走到花园,翠竹映入眼帘,那株三珠树就在这个院子里,楼青澜缓步走过去。
“倒是难得一见的东西,留着吧,兴许有用的上的时候。”大花绕着三珠树打转,鼻尖在枝桠上轻触。
“你说留就留啊,这可是证物。”楼青澜有些无奈,如果说不想偷偷收入囊中,那是假的,可是这也是其中一个物证之一,过不久就会有人来将它挖走。
“那就别看了,赶紧解决,赶紧回家。”瞬时间大花对三珠树就没兴趣了,这会事情解决,他们定是要再进一次皇宫的。
楼青澜从花园前院走出,穿过大厅,走到状元府门前。
常长老已经站在车架前,端着一只坛子,上面贴着黄符,见到楼青澜下巴扬了扬,得意道,“怎么样,老夫快吧!在你们还没解决的时候就已经抓住她了!”
“是是是,你最快了。”楼青澜敷衍的应道,连连点头,然后越过常长老,径直的走到马车前,踩着矮板,钻进了车里。
得到肯定夸赞的常长老却没得到多大的开心,他自是听出了楼青澜的敷衍,小山羊胡一翘一翘的,瞪着那个已经撂下的车帘。
没多一会,高长老也出来了,宁世子也出来了。
车架开始往皇宫的方向前进,路上,楼青澜轻轻撩起一角,再次进皇宫的心情也是分外忐忑,眼睛随着眼前掠过的景色而从左至右移动。
这次他们去的不是公主的寝宫,而是皇上的御书房。
御书房很大,从门至里面的高案足有上百米,两边朱红大柱间隔几十米一个,一方金色的御案正对大门,案前,一个男人正执笔在纸上写着大字,神情专注,一心一意投入进这一笔一划之间。
几人走到台阶底下几米距离,半跪抱拳,“参见皇上。”
在上方的男人如无人之境,一笔一划将笔下的杀字写完,右手一摆,自有宫人将御笔接过放好。
皇帝才抬头看向下方的几个人,“起来吧!听说你们抓到凶手了?”
这些事情早在官兵将状元府围起来时就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声如洪钟,不怒自威,宁墨城抬手,“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他们二人对此事供认不讳。”
皇帝:“这件事,你们办的不错,那鬼现在在何处?”
常长老将手高高举起,在皇帝旁边的太监快步走下,接过常长老手里的黑坛子,然后转移到皇帝的面前。
皇帝眼睛看了一眼黑坛子,“将它放至盛阳台,暴晒九九八十一天,祭奠吾儿亡灵。”皇帝的声色沉厚有力,字字铿锵。
“皇上!她只不过是不被人利用,才会犯下如此大错,还请皇上给她个痛快。”宁墨城大胆的双膝一跪,抱拳高举,大声的喊道。
这九九八十一天,如何不是一种残酷的折磨,对与鬼魂来说,至阳的地方,要不了魂飞魄散,却痛苦至极,而皇帝下此命令就是让罗婉心的鬼魂受尽折磨,最后灰飞烟灭。
而她同样是宁墨城的好友,怎么会忍心,在这其中,罗婉心也不过是被利用的那一个,说起来也是可怜。
“这事朕意已决,谁再多加阻拦,别怪朕不客气。”皇帝的袖袍一甩,大喝道,声音坚定不容忤逆。
黑坛子被太监拿下去,宁墨城咬紧了牙关,却没再言,皇帝的声音已经有些怒意,他自然是不敢挑战皇帝的权威。
皇帝:“这次你们功不可没,传旨下去,天师公会赏赐黄金万两!”
“皇上!”楼青澜一声大喝。
所有人的目光全聚集在她头上,真糟糕,太紧张,一下子喊大声了。
皇帝:“说。”
“我...可不可以要状元府里的那株三珠树!其它赏赐我分毫不要!”她只要那三珠树啊!
“大胆,在皇上面前还敢自称我!”旁边的太监向前迈了一步,尖细的嗓子斥责着楼青澜。
“我我我我...”楼青澜吓的手一抖,双手撑在地上,头垂的老低,完了完了...宁墨城,快救我!
宁墨城急忙接话,“皇上!她是第一次进皇宫,宫中礼仪她还不懂,多有冒犯还请皇上开恩!”
“罢了,朕不怪罪她便是,你说你要那株三珠树就可以?”皇帝摆摆手,命太监退下,眼盯着楼青澜的脑袋。
楼青澜抬起了头,见皇帝正看着她又急忙将头垂下,“是!”
“那便送你吧!届时和赏金一同拨下。”皇帝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楼青澜急忙谢恩,脑门在地上轻轻的碰了一下,便站起来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这皇宫,她真的不想来第二次了,刚才吓死她了,不自称我,那自称什么?就说错一个字,就要治她的罪吗?真是荒谬,果然人们常说伴君如伴虎。
若是不小心说错一句话,或者做错一个动作,动则惩罚,重则掉脑袋。
从御书房里出来,一刻都没停留的离开皇宫,在天师公会的大门前停下,楼青澜自然也是跟着下车,她还等着拿三珠树呢,虽然那万两黄金她看着眼馋流口水,可是皇上说了那是赏给天师公会的啊!她又不是天师公会的人,所以等三珠树下来,她拿了就走!
天师公会几个绿色的大字,印在匾额上,公会很大!从外往内至门前的柜台,就足有数个篮球场那么大,目光所及都只是天师公会的前厅,专门接待用的,而后面才是他们这些高手所待的地方。
常长老得意的扬着山羊胡,“怎么样!不错吧!加入我们公会你赚大了吧!”
楼青澜无语,眼神没有一丝波澜,这里是很大没错,可是她并不想加入天师公会好吗?“加入是你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少自作多情。”
“你也没反对啊!你现在就是我们天师公会的人了!”常长老一如既往的和楼青澜唱着反调,沾沾自喜,眉飞色舞。
“你们回来了啊!”一个瘦瘦的男子从旁边插了进来,他的眼神一眼就看向楼青澜怀里的大花,视线和大花的眼睛对上,唇瓣露出一丝有趣。
这令楼青澜非常的不舒服,身子侧过一边,挡住他的视线,这种感觉,令她非常有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