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午时果然准时出现,原本浓重的大雾躲的无影无踪。?? ?中文 w≈w=w≤.=8=1≈z=w≠.玉俏把半成品千层底收进簸箩里,推着我出去转悠。
雾气消散之后,行宫方现真貌。由于是建在山上,规模未见有多宏大,建筑风格也不重磅礴的气势,而是偏轻灵秀气。
根据我的观察,行宫应该是在原有建筑的基础上扩建的。这山顶上有几处大的温泉泉眼,被人借势修成了浴池,其外围有些建筑的风格非常古朴,装饰也不够华丽,跟再向外扩展开来的建筑区分很明显。
雾山中,没有其他山中那样的凛寒,大概是跟温泉的形成有关系。可能是这里地热什么的造成地面温度较高,热气上升后在空中遇冷凝结才形成了雾。
行宫里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密密麻麻的全是侍卫,另外还有数支巡逻的卫队。这些人不穿铠甲,清一色的白色衣裳,头上还带着白色的帽子,浑身上下只有两个眼珠子是黑的。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在治丧,实际上,只是因为这样穿着在雾里隐蔽。
我本居于前面的偏殿之中,过了中间几个景致的小园子,到后面的温泉,不细看的话半个时辰的时间就能转完。
天高云淡,明明是正午的大太阳却又不灼人。玉俏几次说要回去,我怎么也不同意。一天就得这几个小时的好时光,浪费了岂不可惜。
自后面折返的回来的时候,耳边忽有一阵箫声传来。我受了吸引,就让玉俏推着我去寻,最后寻进了一处腊梅园中。这园子地处偏僻,倒是不易让人现。
园中腊梅种的极密,正是胀芽的时候。中间留着条鹅卵石铺的路,在路上又分出个叉子,用些白石高高拱起了个草亭。草亭不大,用竹木做的支撑,茅草盖的顶,朴素无华,同这满园的腊梅搭配的却相得益彰。
有个瘦高的青衣男人正坐在草亭中静静的吹着管短箫。看他的年纪没有五十,也得四十多岁了,脸白的吓人,细长的眉眼中还透着股子邪气。
短萧是纯净透明的玉色,缀着金丝短穗。大概有五六寸那么长,明明该跟男人颀长的身材很不协调。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竟然没有任何的违和感,神奇的融为了一体。
不同于长箫,那短萧的音色偏清亮,一点也不厚重,而且添了些灵巧。不得不说,这男人吹的曲子有些怪异。凡乐曲有快慢婉转,抑扬顿错,才能让听众感同身受。可这男人吹的曲子完全不着韵律,不知为何却能引人入胜,更确切的说是会让人不知不觉间沉迷。
不仅这个男人周身散着邪气,就连他的吹曲子也有邪气。我才只听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要抽离身体。
玉俏一直安静的站在轮椅后面,我回过头,想让她推我回去,却意外现她双目紧闭,耷拉着脑袋,看样子就像是站着睡着了。
这是催眠,我恍然大悟!心想,这男人太邪门了,还是赶紧走吧。
“玉俏,玉俏!”我拽住她的衣服摇了摇。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还睡得很香。
我再转过头看那男人时,箫声已经停止了,他笑着飞身到了我的面前。那细长眼睛中的阴森让我毛骨悚然。
“这位大叔,你看我们两个一个瘸,一个呆,对英明神武的您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您不如行行好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眼巴巴的看着他。
“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困吗?”他问我,仍旧眯着眼笑着,配上那张惨白的脸,就像是个笑着的假面具,格外的瘆人。
我以为他这是在给我暗示,忙装作很困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我好困啊!太困了!好想睡。”,最后果断的闭上了眼。
“哈,哈,哈!”这男人连笑都很怪异,跟断了气似的。“你这丫头果然奇特!行了,别装了,我不会害你们的。”
我果断睁开眼,冲他赖皮的笑着,“麻烦大叔把我的丫头弄醒,我保证回去以后绝对不跟任何人提起您,绝对当没见过您。”
“谁说让你回去了?我可没这么说过。”他瞬间就变了脸。
“大叔,你是当我们年纪小好欺负吗?你没听说过,狗急了还跳墙吗?你以为不能走路就失去战斗力了吗?”你会变脸,咱就不会了吗?吹牛反正不上税,先虚张声势吓唬吓唬他。
“哦,那你倒是跳一下给我看看啊?”他阴森的笑了起来。
我眯着眼,调高了一侧的嘴角,“这可是你逼我的!”,接着张大了嘴,来了声河东狮吼,“来人啊!非礼啊!”,我就不信这满行宫的侍卫一个都听不见。
他触电似的哆嗦了一下,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细长的手指迅在我身上一点,我就干张嘴出不了声了。
腿还没好可不能再成哑巴!我摸着自己的喉咙,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恨不得自己能长出尾巴来冲他摇两下。
“你还叫不叫了?”他问道。
我摆着双手,一个劲儿的摇头,不敢了,不敢了。心里暗想,这么多侍卫,真的一个都没听见我的呼救声吗?怎么一个都不来!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吗?”他满脸的得意,就像是在逗小猫小狗。
内心抗议,我可是人,是人啊!吐舌头卖萌。
“让你说话之前,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他本来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我一脸怨毒的看着他,靠!白装了这么长时间小白兔了。
“你这丫头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我说的可是好事,好事啊!”他说道。
我挑了挑眉,抬了抬下巴,什么好事?
“我收你当徒弟怎么样?是好事吧!”这个男人绝对是很自恋。
嘁!这算什么好事?没兴趣,我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他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接着一下子飞到了草亭顶上,“你看,我能凌空飞渡。”,接下来又俯身掐起一片干枯的草叶子,眸中精光一显,顺势就向我掷了过来,“还能摘叶伤人!”
见那叶子飞冲我的脸面过来,我急忙弯下身子躲了过去。叶子从我身子上面飞了过去,擦过旁边腊梅树的树干,像刚钉一样钉入了泥土里。
腊梅树的树皮被擦破了个口子,整树一阵摇晃。见此情形,我心里那个汗啊!这是收徒弟,还是要命啊?
“我还有能杀人于无形的炼毒绝技,只要你做了我的徒弟,这些全都传授给你怎么样?”我刚直起身子,他就已经得意洋洋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什么杀人于无形?当我是杀人狂啊!我继续摇头,不学!
“你不想学?你真的不想学?”他看着我,来回的踱着步子。
我点了点头,你绝非什么良师益友,当你的徒弟,说不定哪一天就被你玩死了。
“不行!你一定要学,你要是不做我的徒弟,那我就让你哑一辈子。是当我的徒弟,还是当哑巴,你自己选吧!”他忽然就变成了一副阴毒的嘴脸。
恶毒!太恶毒了!我没有更好的选择,决定暂时委曲求全。
“丫头你这是同意了?”他问道。
我点了点头,他脸上一笑,立即用手指在我身上点了一下。我嗯了两声试了试嗓子,确定自己的确能够说话了。
“赶紧给为师磕个头,叫声师傅。”那男人将双手背在身后,直了直身子。脸上洋溢着笑,看的出是真的很高兴。
我说,“大叔你先等会儿,你想收我做徒弟可以,但是我有两个条件。”还磕头呢!没看见人家在坐轮椅吗?你这是欺负残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