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玩得太疯,直接导致欧韵致第二天早晨差点起不来床。周世礼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正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一面迷迷糊糊地穿衣服一面嘀咕:“难怪说‘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我就是想起,可也要起得来啊!”
周世礼“哈哈”笑,说:“难道我不应该才是那个君王吗?”侧过头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吻,径自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突然一把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冷不丁吓了欧韵致一大跳,她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跑了一半,两只手紧紧地箍着他的脖子,“哇哇”叫。
周世礼挑着眉毛笑说:“这不就起来了吗?”就这样抱着她进了浴室,两人一面洗漱一面笑闹,待欧韵致洗漱完毕下楼,周世礼已经将早餐都准备好了。
都不是难伺候的人,在吃这一方面,两个人都不是十分讲究,早餐做得十分简单,但只要营养健康就行。
欧韵致望着餐桌上煎得嫩黄的蛋卷和培根一脸的惊叹:“哇哦,大叔的手艺看上去不错哦!”
周世礼哭笑不得,从昨夜开始,她就一直恶作剧般地叫他“大叔”,仿佛小孩子一般,明知道你不是很喜欢,还故意触他的逆鳞,十足十的反叛。
尽管他昨夜已经“深入”地把她给“教训”了一顿,而她也做了深刻的“检讨”,但她显然记吃不记打,仍以逗他为乐。
但他已能十分淡定地接受了,这样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他很乐意纵容她。
看着她瞪大眼睛一脸垂涎地盯着桌子上的早餐,他的心情没来由地就变得愉悦起来,一颗心也不由自主地发软,他端了一杯热牛奶给她:“那就赶快吃吧,吃完我送你上班去。”
欧韵致点点头,果真十分捧场地将自己盘中的早餐吃了个干净。
周世礼十分满意。他喜欢这样娇贵而不娇气的孩子,又觉得欧韵致什么都好,除了有些不好驯服。
生活里突然间多了一个人,欧韵致的作息一下子就被打乱了。她从未像今天这样混乱过,看着墙壁上的挂钟,简直手忙脚乱。她一面快速地穿衣服一面飞奔下楼,随口问站在楼梯旁的周世礼:“我昨天晚上带回家的病历带了没有?”
周世礼低头在她的包里找了一找,然后说:“带了。”
欧韵致问:“我要给学生留的课件呢?”
周世礼答:“也带了。”
“那我的手机呢?”
“也带了……”
“那我的钥匙呢?”
周世礼笑起来。
这个丫头,真是天生被人伺候的命,他刚才只不过看她忙得没头苍蝇一般,随手替她整理了下东西,谁知她竟然一点不适应也没有,欣然承受,连半点客气也没有。
但是他并不反感,待她风风火火地奔到自己眼前,一把就将她揽进了自己臂弯里,笑眯眯地望着她的眼睛说:“带啦……”
在内地做医生就是太辛苦了些。尤其是外科医生,每天都有下不完的医嘱,写不完的病历,做不完的手术,经常一天往手术台上一站就是十几二十个小时。有时候就连回家也不能够正常休息,医院和病人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经常不等晚上闭上眼或者早晨睁开眼,就得穿上衣服回医院去。
周世礼将欧韵致送到医院后门的巷子口,忽然间倾身在她的眼睛上轻柔地吻了一吻,笑着说:“工作愉快!”
欧韵致笑容满面地抱了他一下,说:“你也是。”推开车门下了车,一直等走到医院门口,周世礼的车子还停在原地没有走。
她故作风情地对他抛了个飞吻,待看见他笑了,这才扭回头,进了医院。
周世礼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眼角带起细细的纹路,看上去心情相当的不错。
走进公司大厦,一路上不停地有人跟他鞠躬问好,他心情大靓,一个一个地点头致意。待走到专用电梯前的时候,正好撞见韩博高,对方一脸暧昧地看着他笑道:“周大少这几天的气色看上去很不错啊!”
周世礼但笑不语。
近郊的地块毫无悬念地落入他们手中,近段时间各部门一直在商讨方案,他看着企划部递上来的策划书,忽然间按下手边的电话吩咐秘书:“让小杨把我的眼镜送上来。”
老实讲,他并不是很适应隐形眼镜,让他有种没有落到实处的感觉。他低头将自己眼睛里的隐形镜片摘下来,一只手却久久地轻抚左眼,迟迟没有放下来。
昨夜她在情难自禁的时候,曾一直不停地亲吻他的眼睛,他问她是为什么,她说傻瓜,亲吻眼睛是代表“疼爱”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氛正好情意正浓,他在她眼中似真的看到了疼爱。
已经很多年了,没有人再对他说过这两个字。孤独,哑忍,承受,已经成了他生命中深入骨髓的习惯。
老实讲,他很享受这种恋爱的感觉。很多男人之所以愿意在女人身上撒下大把金钱,就是因为他们能在她的身上找到这种被爱、被崇敬的感觉,尤其是像他这种有了阅历的男人,肉体上的刺激有时候反而要退居其次。
同样的,女人之所以愿意逢迎甚至是伺候一个男人,必定也有着她的目的。他昨夜睁着眼睛久久无眠,看着她将头枕在自己的臂弯里,看着她在自己怀中安稳地睡着,很想摇醒她问一问,她究竟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些什么。
欧医生是个大忙人。门诊、手术、查房、上课、值班……每天忙得脚不沾尘。不与她交往,周世礼还不知道她竟然忙成这样,两个人竟连约个会的时间都没有!所以这一天,当他好不容易在她家门口逮到她的时候,他立即毫不客气地将她拖上了床!
结束了还赖着她的身上不肯下来,手在她身上温柔地爱抚,她柔嫩纤细的手指指尖在他裸|露的背上百无聊赖地跳着舞,偶尔还抬起头,与他缠绵地亲吻,他心底一阵一阵地发烫,似着了魔一样,沉溺于这样从未有过的亲密之中。
第二日她休息。两人难得地没有在闹钟响时便起床,他赤|裸着身体下床,打开音响,拖着她的手赖在被窝里听音乐。
她给他讲医院里的趣事,说妇产科前两天来了一个孕妇,怀孕前吃了一些促排的药物。检查的时候,她一脸愁容地对医生说:“嘤嘤嘤医生,我在妇幼检查的时候医生说我可能怀了三胞胎,这可怎么办啊嘤嘤嘤……我要不要减胎啊?”
那医生麻木地抬起了头,说:“三胎?谁跟你说的……”
话未说完,那孕妇已叫了起来,一脸坚定地说:“啊,我不管了,就算是三胎我也要生下来,无论如何,这都是我的孩子!”
“哦,不是,”那医生笑起来,“我正想跟你说呢,其实你怀的并不是三胎……”
“啊?”那孕妇又叫起来:“那我岂不是白高兴一场?!”
医生被她给搞得哭笑不得,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说:“其实……也不是,你怀的是四胞胎……”
那孕妇只差没晕过去!
欧韵致当时听妇产科的同事讲起的时候,简直笑得前俯后仰。这会儿说给周世礼听,还忍不住“哈哈”大笑,周世礼看着她快活的模样,也跟着笑起来,笑完了两个人就这样躺在床上,头靠着头,窃窃私语地咬着耳朵。
说得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她百无聊赖,手搭在他的肚皮上随着音乐顽皮地跳着舞,惹得他痒极了,“哼哧哼哧”地边躲边笑,她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这个弱点,简直像是小孩子发现新大陆一般,满脸惊奇,一直顽皮地追着他,想要挠他的痒,两个人在屋子里打闹了半天,他忽然间自身后一把就将她紧紧地抱住了,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吻着:“乖,别闹……”
“我不在乎你是谁,我更在乎的是你和谁在一起。”这是中国商人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在中国,几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讲关系。金鼎企业家俱乐部,一直是个神秘的组织,不见诸于媒体报端,不张扬于社会各界,但俱乐部的成员无一不是商界执行业牛耳的人物。周世礼今天有个小聚会,吃完早饭,他犹豫了一下,才跟欧韵致说,今天要带她去见见世面。
其实这是周世礼第一次带女人走入这个圈子,但欧韵致并不知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吃完早饭,她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装,戴上棒球帽,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觉得自己怎么看怎么帅气!
周世礼看着她在镜子面前来来回回地摆着pose,一张白璧无瑕的脸简直似一个发光体,灯光下漂亮得令人目眩神迷。
他动作温柔地自身后抱住她:“看什么呢?”
欧韵致一本正经地回答:“看美人呢!”口气,神色都十分认真。
周世礼“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轻轻地拿自己鼻子点着她的鼻子:“小东西,怎好如此自恋,嗯?”凑过头去吻她精致玲珑的耳垂。
欧韵致“嘻嘻”笑,边躲边反驳他说:“我这是自信好不好?”
周世礼满眼宠溺地看着她。
两个人静静在镜前相拥了一会儿,他看着镜中和她同样一身灰色运动装的自己,忽然间感慨地说:“你别说,还真般配呢!”
欧韵致眯着眼睛笑:“我看过网上的一篇报告,说男人和女人的最美身高差是男人比女人高9到10公分,我171,你呢?周世礼,你多高?”
周世礼叫起来:“那我们岂不是天生一对?”他故作惊叹地说,“我181,正好比你高10公分,真是老天作美!”
话虽这么说,但口气却没有多少诚意,显然并不信什么“天生一对”的那一套。
欧韵致并不在意,无所谓地勾了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