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考虑也没有什么用处,因为这儿他没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他要考验的并不是来人依靠智慧选出哪一条毫无危险的能力,而是考验我们如何走出去,”杜维林说出了自己想也不想便做出了决定的理由,“所以选哪条道并没有多大意义。”
“这倒也是。”虽然被人像老师一样“教育”了一顿,但是对方说的话没有错,刘只好承认。
“走吧。”杜维林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留下来做点记号,免得待会儿过不去折回来,又不认得路。”刘义立马做起了缩头乌龟,而且他的理由也非常正当,让人找不到驳回他的话,杜维林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带上四位法师先行,不过刘义很快便赶了上去,他可不想走丢了。
“是一个山洞。”走不多远,刘义停下了脚步,但是见杜维林五个人不言不语地往前走,他只好紧紧跟上。
进入山洞,立马就暗了下来,才走几步路,刘义便习惯性地回头一望,但是他立马就呆住了:“我¥#@¥#@,这什么情况,我们来时的山洞口呢?”
“怎么回事?”闻听此话,杜维林也发觉了异常,“我们明明从山洞口进来的,才走了几步怎么就不见了?”
“靠!好强大啊,那个布阵法的家伙给我们来了个空间跳跃,常说回头是岸,但是有几人可以真正回头?走错一步路就无法回头了。”刘义咬牙切齿道。
“路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走吧,”杜维林叹了一口气,“慎作抉择啊,这四个字其实是石碑上最重要的字眼,可是我们全忽略了。”
不言不语地走着,几个人都渐渐察觉到了不正常:环境似乎越来越热,脸上开始滴汗珠,而且远处似乎有红光,映得周围的石壁一片赤色。
“这是什么东西,岩浆?似乎是洞中之石熔化而形成的熔池,但是怎么沿着岩壁从上淌下来,这些是怎么形成的?”待看到眼前的景物之时,刘义吃惊不已。
前方布满了熔池,洞内温度极高,而且岩壁之上的缝内竟然不时地喷吐着火焰,阻住了众人的去路,其实熔池并没有多大的危险,关键的就是如何穿过火焰到达对面。
“怎么办?”刘义紧张无比,这可不是玩超级玛丽之类的冒险游戏,死了就死了,无法重来,也无法多死几次摸清火焰的规律。
“我们都是魔法师,可以施放出护盾来阻挡一下,不知可不可以,得有人先试上一试。”杜维林皱了皱眉头。
“可别找我,我不是魔法师。”刘义急忙搭话。
“光明的力量无处不在,我代表圣洁的光明圣女鄙视你!”杜维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放心吧,我不会选择一个胆小鬼来承担重任的,这种人没有能力。”
刘义不以为然,撇了撇嘴,生存需要嘛,只要自己的小命还在,让人家说两句又怎么了。
杜维林五个人凑在一起,用西方话商量了起来,不多久,就有一个家伙自告奋勇着要去。这是一个水系魔法师,想来对自己的修为很是自信,认为水对火,恰是针锋相对,就这样,杜维林也同意了,那个家伙开始往前走。
在离火焰还有不长的一段距离之后,法师开始停了下来,低声吟唱,他的神色凝重无比,施放魔法的过程中非常认真,看来虽说大胆,人家也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的。
游离在洞中的水元素被汇聚而来,发出蓝白交织的奇光,最终在法师的两侧形成了两面冰盾,将之护于中心,不知这魔法在西方是否属于高阶的。
法师的脚步放快了许多,要想穿过火焰,速度也是关键。
火焰与冰盾相遇的一刹那,形成了强烈的相互对抗。法师不敢多作停留,冲向了第二道火焰。第一、二道火焰法师顺利的通过了,但是碰到第三道火焰时,惊变发生了:第三道火焰突如其来的凶猛,冰盾瞬间出现了无数道的裂缝,随着杜维林的一声西方话的惊呼,冰盾破碎,火焰横冲直撞,法师全身燃烧了起来!
其他三人竭尽全力用西方话大喊,意思是叫对方别管火焰了,快奔回来,好帮他把火扑灭,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法师疼痛难忍,惨叫着摔倒在了熔池里面,马上便被吞没了,无声无息,化作灰尘。
刘义睁大了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刚才还自告奋勇着一试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虽然不算太认识,语言不通,但是相处了这么多天,忽然少了一个人,他真的无法去相信。
杜维林咬住上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余下的三位法师则是泪流满面,伤心不已,看来以后的路不会像以前这么高兴了。
“六道无边,生死轮回,万物难免,节哀吧。”一声幽幽的叹息蓦地从洞中响起,随之又一片的沉寂,似乎刚才只是幻觉。环顾四周,唯有血红的火焰与熔岩。
“谁!?”刘义一拔藏在腰间的断剑,胡乱地指着几个方向。
“不用找了,你看不见我,我只是万千残魂汇聚而成的残缺魂魄,存在于幻阵的所有角落。”
“什么意思?”杜维林强行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之后道。
“每一个在幻阵之中死去的人都会与我融合,所以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灵魂。”
“那你对布下幻阵之人有多了解,最好把那个王八蛋的事情全告诉我。”刘义咬牙切齿道。
“非常了解,”声音顿了顿,“因为他死了,与我融合在了一起。你们一定非常惊讶他为什么会死在自己布下的幻阵中吧,其实确切的说,是他把自己贡献给了幻阵。”
刘义脱口而出:“他神经病啊!”
“你们知道布下幻阵是为了什么吗?”
“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玩弄一下后来者吗?”刘义似乎对着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感到很不屑。
“自然不是。其实布阵的目的就是为了产生我,等我融合了足够多的魂魄之时,一件威震一万年圣物的碎片就会现世,整个大阵就是为了它而存在,这么多屈死的冤魂也是为了它而牺牲的。”声音变得有些沧桑。
“这是一件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不过是碎片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且这个家伙这么做值得吗?”刘义有些不以为然,其实他更想说:那关我屁事!?
“值不值得很难说,但那是何物我不可以告诉你,知道太多东西的人迟早会来陪我。不过我却可以为你们指明出去的方法:这位西方少年法杖上的火属性宝石可以一用。”
说完这些,声音便消失了,剩下的五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它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但是它已经告诉了,现在又不理你了,又问不到答案你能把它怎么样?
对于那个什么碎片刘义倒是不太感兴趣只不过他知道:在将来的不知某个时候,此处该热闹了,某些自以为有点实力的家伙,必定会斗个你死我活。
“老大,你的法杖可以吸火焰吧?”刘义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施展魔法试一试,你敢陪我一起去吗?”杜维林定定地看着刘义。
刘义连忙避开他的双眼,他其实不想去,毕竟有了前车之鉴,但是既然杜维林都敢去,自己要是拒绝的话一没面子,二太不够朋友,所以犹豫了片刻之后他终于点了点头答应了,要是杜维林死了,自己没办法出去同样会饿死在这里,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试上一试,反正是豁出去了。
另外三个法师紧跟在后,表示都要去,杜维林一开始坚持否定他们的行为,但三人心意已决,杜维林最终只好同意了,已经死了一个,剩下的五个人,要死一起死。
“准备好了吗?我吟唱魔法了,你紧跟在我的后面,一有不对头,马上奔回去。”
说完这些,杜维林一改平日的无所谓之态,变得一脸严肃,与刚才的那位水系法师极为相似,只是不知结果又会如何,但愿不会重蹈覆辙。
这儿的火元素极为丰富,杜维林施展魔法的速度比刚才的法师快了许多,不过这次杜维林没用任何的护盾,只是让法杖上的魔石发出耀眼的光辉。
离火焰越来越近,刘义的内心紧张无比,真的不知这一次是否能成功。
“呼——”
火焰忽然向着所有人冲来,顿时把五人吓了一大跳,不过火焰并没有袭向任何人,而是被杜维林的法杖给吸收了,看来这一次很有效果。
就这样,走过了第一、二道火焰,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但是面对第三道火焰之时,杜维林明显顿了一顿,刚才法师让这道火焰吞没的情景让他记忆犹新,真不知道自己又会遇上什么样的意外。但是他心一横,快步向前走去。
第三道火焰依旧被法杖吸收,什么都没发生,众人的心大定,继续向前。
一炷香之后,五个人安全的穿越了危险地带,坐于地上舒缓心情,同时也为那名死去的法师惋惜不已,早知如此,何必呢?但是死者已逝,再伤心难过也没用,只能在心中祝愿他早入轮回,重塑肉身。
“走吧……”杜维林叹了一口气。
刘义向后深深的望了一眼,心情复杂地离开了。在这个世界,他终于知道了生与死之间的距离,知道生者与死者的命运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或许有一天自己会歩很多人的后尘,但是既然那一天还没到,未行的路仍然要认认真真、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不远处,似乎是一道石壁,杜维林皱了皱眉头:“到尽头了吗?我们怎么走出去?”
“不会吧,准备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刘义心中的怒火开始扑腾。
“布阵之人是什么意思?”杜维林也开始心烦起来,一边自问一边走向石壁,“既然不肯放我们出去,直接杀死我们不就得了,耍什么手段……”
正说着,杜维林忽然身形一闪,自己个人的面前消失了,一切皆在一呼一吸之间。
“外国仔!老大!”刘义环顾四周,不见人影,心里紧张了起来,“你死哪里去了!?”
几个人分散四处寻找起来,刘义在周围逛了一圈不见杜维林,便开始折回,一直找到了火焰与熔池前还是没有结果,不过他可不会傻得强行穿过火焰去,所以无奈,只得回头,看看剩下的三个西方人有没有发现什么。
回到原处,刘义发觉了不对头:整个山洞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这……这是什么情况?”刘义开始紧张了起来,“玩我?难道想一个一个的玩?”
心怦怦直跳,毕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就是自己。刘义开始倒退几步,生怕踩到什么“陷阱”,只有已走过的路才是安全的,前方的未知,还是不要轻易靠近为好。
“唉——谁会料到这个结果呢?我们好好赶自己的路,只想去一下荆州城……”刘义郁闷地席地而坐,不住叹气,不过往深处一想,自己不必再怨天怨地,与死去的人相比,自己算是幸运的,只要可以多活一段时间,便是最大的安慰。
“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又心神俱疲,先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是可惜肚子饿了,那会发光的果子在一名法师那儿……”刘义放开了心神,伸了伸懒腰,仰面躺下。只有有了足够的精力才会有生存的希望。
外面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准备睡觉睡到自然醒再说。
腰间的断剑忽然发出黯淡的金黄色,却又一闪而逝,只不过刘义对之未有察觉……
……
不知过了多久。
刘义懒洋洋地坐起身来,愣愣地向着远处的血红色望去,呆坐了半响,一动不动,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经历令人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么多倒霉的、神奇的、幸运的事情会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人生一世,能有多少奇遇,为什么在这个世界,自己的身上会发生这么多从前根本想都想不到的事情?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但是老子像个有成就的人吗?根本就是个傻瓜,老天爷耍我何为?直到现在我还没变成什么大侠,武功独步,自身都难保,还大侠呢!但是已经遇到了这么多倒霉的事情,真是郁闷!”刘义自言自语着站起身来,“保护自己是必要的,自从和杜维林一起赶路后,已经很久没练练那破书了,现在不知道前面还有些什么危险,所以先热热身,准备一下吧。那把断剑,伙计,陪我练练手!”
“仗剑登峰斩妖月,舞刃逆天撼艳阳,一剑在手,风动云变,天上地下,我为至尊!”刘义心血来潮,操起断剑就向着前面的石壁冲去,现在看来挡住自己的就是这块石壁,心中没有愤恨是说不通的,“且看我如何劈开挡路山石逃出去。看剑!”
并没有想象中的断剑与山石碰撞发出声响,只觉一下子天旋地转,景物一阵变换,如同那次站进挪移阵中一样,刘义自原地瞬间消失,出现在了一个山洞中。
不过刘义似乎遇到了麻烦:山洞口竟有一条树干粗的蜈蚣恶狠狠地向着他扑来。
“我靠!这是什么东西长这么粗?这哪里是条蜈蚣!?”
只见蜈蚣快如闪电般想着他的立身之处冲去,刘义大叹晦气着急忙一闪避开。
一击不成,那条巨蜈蚣似乎被激怒了,再次扑了上来,刘义见它这么粗大,早已被吓破了胆子,自然不敢让其碰到一下,急急忙忙的又一跃闪开。
就这样,一个扑一个闪,扑的扑不到,闪的逃不了,僵持了片刻,刘义才摸清了蜈蚣的底细:其实它的外表只是吓吓人的,离修炼成精还差得远,实力更是不敢多抬举,只要小心点绝对可以对付。况且自己断剑在手,断剑的锋利与坚硬程度可与妖魂刀比肩,还怕什么呢?断剑即使有些沉重,但比妖魂刀好的多了去了,不用担心被拖累的来不及躲。
终于,闪了片刻之后,刘义抓准了一个机会,一剑劈向蜈蚣,只不过蜈蚣游得快,所以只打到了它的尾部,没能要了它的命。但是蜈蚣吃痛,向后缩了缩,瞅准这个机会,刘义又是一剑,差点砍下它的头颅,经此一击,蜈蚣彻底歇菜,令人欲呕的虫液自伤口处流出。
“看来我的实力并非不堪一击,对付你我还是有把握的!”刘义得意地看了看死蜈蚣一眼,大摇大摆的向着山洞外走去。
洞外,杜维林四个家伙背对着他而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你们没事,太好了!”刘义欣喜异常,“我还以为你们被布阵之人谋杀了呢!”
杜维林鄙夷地看了他一下:“你怎么现在才来,都已经过去半天了,我们四个就一直站在这儿等着你,要知道你浪费了我们多少时间!?”
“切!”刘义翻了翻白眼,但语气明显有些不好意思,“我又不知道那边有个空间结点,一跃就可以出来了,再说你不也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来到这里的吗?害我找这么久,你还说我……”
“好了,不和你多说些什么。前面是四个挪移阵,其中一个可以传送出幻阵,其余三个你愿意的话可以继续在阵中别处逛逛。不过又要看运气了。”杜维林让了让身子,便于让刘义看清前面的四个挪移阵。
“靠!”刘义如今对该问题的思考只有这一个字,“随便选一个吧,出去了算我们本事大,出不去算我们倒霉,就当是四处游玩游玩得了。”
“好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办法,看天意吧。”杜维林本来就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现如今遇上了自己无能去破解的难题,知道多想也没有什么用,所以也不做任何犹豫的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看运气再说吧。
“就这一个阵吧。”杜维林随便选了一个阵走了进去,另外三个西方人也赶紧跟上,保护“主子”是他们的职责,不管前方有多大的危险,有多少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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