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承认了，真的承认了，韩菲真的希望自己聋了，或者是听错了，他的脸在视线内渐渐的模糊了。
“为什么？”她咬牙，保持着微笑，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掉下来，她掐着手心，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因为你还不配为本王生孩子，这个理由够了吗？”他冰冷的声音，如一把利剑，将她的心一点一点的切碎了，真的很痛啊，可是她还是保持着微笑，“哦，原来如此，我懂了。”
她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往外走，这种失魂落魄的感觉，不是第一次了。
冷风吹在身上，她狠狠打了个寒颤，渐渐的清醒了一些，摸着脸上早已冰凉的泪水，自嘲笑的笑了，韩菲啊韩菲，你到底在伤心什么劲？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那个人本来就没有心，你何必还在奢望什么？
理智渐渐的回来，韩菲的心瞬间明亮了一些，是啊，管我屁事，他杀的孩子，是他与韩念的，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虽然感同身受，但也不用如此气愤吧？
“主子！”小月快步跑过来，拿了件衣服为她披上，“外面风凉，您穿这么单薄怎么行？有没有找王爷再要一碗保胎药？”
韩菲摇头，嘱咐道，“我小产了，孩子没保住，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就行了。”
“啊？”小月一脸惊恐，“主子，怎么这么突然？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就小产了？您别吓我啊。”
“是我不小心摔了一下，已经流了，不用大惊小怪。”
小月已经哭成泪人，“这怎么行啊？我还打算给小主子做衣服呢，主子，你骗我的对不对？”
韩菲被她又带伤心了，擦了把泪水，“好烦，你别这样，我心里更不好受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小主子，干嘛这样搅得人心里难受啊？
小月赶紧捂了嘴，但还是泪水长流，伤心不已，哽咽着点头，“奴婢错了，想必主子比奴婢更难受，主子赶紧回去歇着吧，以后还会再有小主子的。”
韩菲在她的搀扶下回来了，把桌上已经不怎么热的鸡汤全都喝了，然后睡觉。
不爱就不痛，不爱就不会伤心，韩菲这样告诉自己。
翌日，韩菲睁开眼，笑了，他告诉自己，不会再哭，不会再为渣男伤心，别说孩子本来就没有，就算真没了，她也不会再伤心。
“主子，醒了？”
“嗯，今天天气真好，我要出去逛逛。”韩菲翻身坐起，笑得很灿烂，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梦一样，应该说，现在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像做梦，她相信自己肯定会有梦醒的一天，那么，梦里发生的一切都何必去当真呢？
“主子，您昨天刚小产，身体还很虚，今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歇着吧。”
韩菲传了早餐，又是鸡汤，最近似乎喝得太多了，有点腻味了，“小月，明天换口味，天天鸡汤我会补出鼻血的！”
“这个是灵主子送来的，听说一早让人去买的鸡，自已亲自熬的汤，送来的时候怕凉，还捂了几层，现在喝刚刚好。”
“她还真有心。”韩菲心中略有感动，不管怎么样，有个朋友总是好的，没白帮她啊，还算有良心。
小月继续道，“灵主子人还不错，听说您小产，还哭了，昨晚上半夜了，还过来看您，我说您睡下了，她还不甘心，在外面瞄了几眼，看您脸色还好，才回去的。”
韩菲静静的听着，没吱声。
喝完汤，韩菲就出门了，直接去了风华园。
宁可心今天气色很好，红光满面，皮肤水嫩，很明显是被某人滋润的。一大早就在园子里赏花，兴致很高的样子。
韩菲刚走到门口，就被春桃拦了，“韩妃娘娘想干嘛？”
韩菲看她就来气，“我来找正妃娘娘，你管得着吗？”
春桃冷哼，“听说娘娘昨日小产，现在乃不祥之身，奴婢自然是不让你这不祥之人冲撞了我家主子，再沾上晦气就不好了。”
韩菲气得想骂人了，“你这个丫头，是想以下犯上吗？我再不济也是个主子，你不要在我面前拿腔拿调，赶紧的通知你家主子！”
韩菲的大吼大叫，惊动了赏花的宁可心，见春桃与韩菲正僵持着，这才缓缓走近，“春桃，发生什么事了？”
春桃转身，低头委屈道，“主子，韩主子刚刚小产，是不能随意走动的，可她却想进风华园，奴婢是不想沾了这晦气，所以……”
宁可心又装出一副圣女形像，“来者就是客，你这是干什么啊？”说着，又像韩菲赔不是，“我家丫头不懂事，韩妃多包涵！”
韩菲想到上次的事情就不爽，既然今天撕了脸，索性再撕破一点，“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少在我面前装，上次算计我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少在我面前装圣人，看着恶心！”
春桃比宁可心反应还大，指着韩菲大骂，“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说我家主子，别以为王爷对你好了几分，就不知道自己几分几两，我家主子可是正妃，你有没有一点规矩？”
“想别人尊重自己，就得做出令人尊重的事情来，明着暗里的算计别人，是一个正妃的所作所为吗？本妃才不想踏进这破园子，过来找你报备一下，那是给你面子，少在这里给脸不要脸！”
宁可心也实在无法忍受，装也装不下去了，“行，既然话都说穿了，那就别过来了，以后你想怎么就怎么样，没人管你！”
“哼！”韩菲转身就走，今天真是大快人心，死八婆，再敢耍什么心计，骂也要骂死你！
春桃气得直掉眼泪，“主子，您怎么任凭她这样的欺负你？奴婢真为您不值，王爷也不在府中，不然，非得好好整整她！”
宁可心危险的眯了眯眼，“前几次那么周密的计划都伤不到她分毫，若想除掉她，除非有十足的证据。”
春桃看着韩菲的背影，嘀咕道，“主子，她似乎出府的频率太高了，几乎天天往外跑，这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