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菲决定再看看,只要朱雪焉不乱来,她就当不知道,待萧陌御回来,再作处理,毕竟这一切都还是推理,没有足够的证据,她是不能随便处置她们的,搞不好就落个“不能容人,心狠手毒,残害妾“的名头。
接下来的几天,韩墨宁都以女人的身份住在隔壁,倒也相安无事。
日子继续,一晃,康康失踪近半年,当初那个刚刚会坐起来的娃子,现在应该可以满地跑了。
而萧陌御也出征有好几个月了,依然只有刘管家不时的一句,“一切安好。“
虽然简单,但也足以安慰人心。
这样的日子,倒也有个盼头,韩菲尽心尽力的打理着王府,尽量化解府中矛盾。
其实都还好,就是宁可心三天两头的出点状况,什么肚子大了不方便,要求再加几个丫头;什么饭菜不合口味,要求私下开炉;什么眼看着入冬了,衣服全是薄的,不抵风寒
韩菲念她是个孕妇,且这些要求也算合情合理,都一一答应了。
偶尔也会给府中的丫头婆子们添置点棉衣棉袄,给奴才们赏点酒钱,来彰显她的气度,也算是人性化的管理吧。
韩菲自认为自己做得很不错。
宫里也传过几次话,不是玉妃就是玲雅,多是以孤独寂寞,让她陪聊为借口,韩菲一一推拒,虽然有点大不敬,但她真的不敢去了,还好,推了也就推了,没人为难她。
时间久了,也就没人来传话了,韩菲以为这样躲在王府,就不会有事,结果还是出大事了。
为了查出玉妃的真实身份,皇上竟然真的打开了陵墓,而德妃的墓中,竟然是一堆石头。
韩右相一向做事沉稳,这次却大意了一次,据是找不到相像的人,而且料定没人会去查一个死人,所以用了一堆石头,就这一个细节,就毁了全局,悔不当初。
但韩菲知道,即便真的放一个死人,把头砍了毁容,也是没用的,皇上一旦起了疑心,宁愿错杀,也不会留在身边,这就是李君的性格,毒辣而谨慎。
况且韩右相是前朝重臣,手握重权,在朝中有相当的地位,各级官员中,他的学生下属怕都占了一半去了,这对皇权是极大的威胁,只是韩右相一向谨慎,又有萧陌御这个女婿,皇上自然是要忌惮几分的。
但现在萧陌御带兵在外,韩家就失去了一层保护,再加上出现在破绽,皇上肯定会在这上面大做章,除掉这些余孽,然后提拔自己人。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就是这个道理了
可想他的暴怒,完全不顾曾经的情份,将韩蕊打入天牢,且连带抓了韩右相以及韩家上下几百口人。
韩墨宁得到消息的时候,根本来不急多想,抓起韩菲就往外逃,“快走“
韩菲也知道事情严重,什么都没带,就跟着他跑了。
韩墨宁挑了匹好马,带上韩菲走了,根本就没有目的的往城外冲。
刚冲出去,守城的人就得到消息,不能放韩家任何人出城,然后一群追兵就赶来了。
韩墨宁带着韩菲,马儿跑不快,后面越追越近,韩菲急得大叫,“哥,你放我下去,自己逃,带上我,你是逃不掉的“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韩墨宁紧紧的拥着他,用力抽打着马儿,尽力与后面的追兵保持距离,韩菲不时回头,看到后面的人越来越近,为首的尽然是李君
他竟然亲自来抓他们,还真是给面子啊
“哥,怎么办皇上的马是千里马,速度比我们快了一倍,按这速度,没多久就追上来了,你听我的,放我下去“
“不”韩墨宁还是那句话,低头只想往前冲,“念儿,如果你早点听我的,跟我远离这是非之地”
韩菲想跳马,却被他抱住,死死的抱住,“不要做傻事,如果不能一起走,那便一起死,我陪你”完,勒住了马绳,回头迎上了李君。
李君看着这兄妹俩,冷笑,“韩家犯了这么大的罪,你们是想一走了之难道不知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韩墨宁沉默,但眼神是不服的。
韩菲回道,“知道,但这件事与我们无关啊。”
“与你们无关哈哈“李君大笑,”韩右相做的这些事儿,你们会不知道即便没有帮他,那也是知情不报,有连带重罪,还是乖乖服罪吧,朕不想动手“
韩墨宁将缰绳交到韩菲手上,飞身下马,然后一拍马屁股,大喊道,“你走,我来挡住他们“
韩菲根本不会骑马,马儿突然狂奔,把她吓得够呛,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死命的抱住马脖子,“哥”
韩墨宁冷静的抽出剑,李君手一挥,后面的御林军就将他包围了,然后李君向着韩菲追了过去。
韩墨宁又急又怒,但无奈被这群御林军缠住,根本没办法拦住李君,只能大喊,“念儿,快逃,快”
韩菲眼泪乱飞,既害怕又无助,但韩墨宁用生命来拖住敌人,她要是自己掉下马去,那真是对不住他,可现实就是这么无奈,她真的就掉了下来,幸好被李君给接住了,毫发无损。
李君将她放在怀中,策马往回跑,“韩墨宁,你还不束手就擒”
韩墨宁看到韩菲已经被抓了回来,再抵抗已无意义,丢下了剑,任那些御林军将他捆住。
韩菲哭道,“哥,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没事。”韩墨宁冲她一笑,“别怕,有我。”
韩菲真的好愧疚,李君大笑,“有你又能怎么样陪她一起死吗”
韩墨宁道,“有何不可”
李君叹道,“兄妹手足之情,也能如此动容,倒是令朕敬佩”
韩菲鄙视道,“反正就你无情无义,世上人都比你有情”
李君低头问,“朕无情无义吗”
“废话,就算玉妃是原来的德妃,难道你们之前的感情是假的”
李君道,“这是欺君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