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思意味深长地说:“但愿彼此不再偷情了,你的事情我听明白了,真是一件荒唐离谱的事儿啊?有苦无处诉哎,打落门牙只能往肚子里咽啊!虽然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你家的经独具一格,令人心酸哽咽,难以下饭哩。”
王才顺泪眼模糊道:“是啊!我可谓是忍辱负重地过日子哩,晓华是我的一切,这个当铺店一直经营得有声有色的,可是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出了这档子事儿,不晓得咋办哩,要是真的破不了案,我的脑袋就要搬家喽,真是飞来横祸啊!”
宇文思伤感地说:“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哎。戒备森严,可谓是铜墙铁壁的碉堡式仓库,小偷难道是凿壁偷刀剑吗?我们去仔细观察一下仓库的四周,看看有没有破绽?”
“好的,我带你去。”王才顺站起来,推开当铺营业厅的大门,朝左边的仓库走去。
两个人绕着仓库一周,没有发现漏洞,墙壁窗户完好无损,门锁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很明显这两把名剑和刀十有八九是监守自盗了。
宇文思仔细勘察完毕后,拉着王才顺来到了住宅,关进书房里低声说:“表兄,看样子是监守自盗了,你觉得呢?你家谁有钥匙,平时都是谁看管的?以前就是姨公自己有一把仓库钥匙,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的,三代传下来不知你是否给家人配了钥匙啊?”
王才顺严肃地说:“规律一样没变,仅仅我有钥匙,谁也进不了仓库的。”
宇文思专注地盯着才顺问:“你仔细回忆一下,这段时间来钥匙有没有离开过身边,或者被谁发现过你开门的样子。这把长长的青铜锁没有被撬过,但好像有打开过的痕迹,不知你是否看出端倪来了。”
王才顺惊慌失措地问:“你看出什么来了,这把锁就是祖父传下来的,进出典当物全部由我一人经手,除了我自己每天进出仓库外,任何人都碰不到钥匙的,你看出了什么玄机,直接告诉我好了。”
宇文思语重心长地说:“家贼难防啊?钥匙上面的指纹痕迹看出来了吗?你这把钥匙仅仅你一个人摸来摸去的,手拿钥匙的痕迹位置应该差不多的,可是你的钥匙手没碰到的地方有灰尘,而这灰尘好像被人动了那么一点点儿,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只可惜我们没有鉴定指纹的技术,要是有立刻可以破案了。”
王才顺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张大嘴巴合不拢了。
宇文思观察着他的神情,紧追不舍地问:“我是否说到节骨眼上了,你也许想起了什么?其实你刚才站在我身边看着青铜锁好长时间,也许看出灰尘被谁拂过的样子,只是不想跟我说而已。可我毕竟是当地的刺史,又是你的表弟,为了能尽快破案,直截了当地向你道出了心中的疑团,请你务必坦诚相告,昨晚谁偷走了你的钥匙,你家里都有那些人来过?有无可疑的地方?不要有丝毫的遗漏。这关系到你一家子人的性命,何况令郎是你爱的人所生的,你总不至于看着他上断头台吧!”
王才顺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忽儿,被宇文思看得清清楚楚,紧接着问:“是否与你的令郎有关,请你别掖着藏着了,事关性命之事,千万别心存侥幸心里啊!你早点跟我说早点想办法破案。”
王才顺垂头丧气道:“要是真的跟我令郎有关那就好嘞,案件可以自己破了,可惜不是啊!请你给我时间容我想想,暂时不要向大理寺报案了。至于诉状可以先写好放着,明天我去你府上商量,你先回去吧!”
宇文思愠怒道:“你对我还躲躲闪闪的,干吗呀?你肯定想到了什么,只是不方便对我说,而急着撵我走,是吗?依我分析,你晚上睡觉的时候,你的内人或晓华趁你睡着了,偷走了你的钥匙打开了仓库的门,盗走了两把名剑和名刀,你想自己找令郎或内人谈,私底下解决,是不是?你可曾想过,你家人盗走两把名剑名刀肯定是送给谁,抑或是卖给谁了,要是碰到识货之人,这两把名剑名刀休想拿回来,当初寄存在这里的人儿得知消息后,跑来向你赎回这两把名剑名刀,你咋办?是你自己去砍头,还是让真正的盗窃者去砍头,你可要三思而行啊!”
王才顺被宇文思说得心惊肉跳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吓得手脚发抖,坐立不安,诚惶诚恐的模样儿袒露无余。
宇文思心中有数了,低声说:“我不勉强你,等你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我,我回家替你写诉状去,望你谨言慎行,好自为之吧!”随即怒瞪了他一眼,拔腿跨出了书房的门,径直走了。
宇文思回到平江州官署,去宿舍找寒东琅,不见人影,却见床头桌子上放着一张宣纸,急忙拿起来细看。
宇刺史,你好!
我今早去长安一趟,寻找一个人,要是能顺利找到,后天就能回来,若是找不到,也许会拖延到四天以后了。不好意思,这里的案件就麻烦你多操点心了。寒东琅即日
话说寒东琅去外公的老宅子给私家侦探发了信息,要求她去寻找寒晨星,可是回复说无能为力,无奈只好按照林曼莺的指点,回到长安去慈恩寺寻找庵主了。
快马奔腾了三个时辰,才到达长安,但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朋友庄乾福的医馆。
庄乾福看到寒东琅,惊讶地问:“钦差大臣,你去穹隆城仅仅第七天哎,这么快就破案回来啦?”
寒东琅摇摇头道:“没有,毫无进展。我回来是为了找一个人,请你帮忙,随我去慈恩寺一趟。”
庄乾福惊奇地问:“难不成寒晨星去慈恩寺出家啦,你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呢?”
寒东琅摇摇头道:“至今没有寒晨星的下落,穹隆城里的叔婆跟我说寒山寺有个尼姑认识寒晨星,也许知道寒晨星的去向,可是这位尼姑离开寒山寺将近四年了。继而穹隆城里的一位令爱告诉我,这位尼姑在长安的慈恩寺,叔婆说她当了庵主,是真是假不知道。我实在忍不住想她,便向宇刺史请假回来寻找这位庵主,怕自己一个人完成不了任务,就直奔你这里,想请你帮忙,与我一道去慈恩寺寻找这位庵主,不知你愿意否?”
庄乾福犹豫了一忽儿说:“今天时候不早了,要么你先回家,明天陪你一道去慈恩寺,可以吗?”
寒东琅挥挥手说:“此番回来不想惊扰家里人,尤其是我的妻妾,现在太阳还没下山,去慈恩寺来得及,我一刻也不想再等了,瞧你这里病人进进出出蛮多的,你也许很忙,腾不出时间来陪我,我也不勉强你了,这就去慈恩寺。”
庄乾福唉声叹气道:“今天伤寒病人来了不少,既然你等不得,那我也无奈,祝你顺利找到寒晨星,一路保重!再见!”
寒东琅马不停蹄的来到了慈恩寺,急忙拿着画像去找庵主。这时,所有的尼姑杂人纷纷朝斋堂走去,寒东琅掏出画像仔细对照着看,没有发现要找的人,急忙尾随着她们,跨进了尼姑们的斋堂。
寒东琅站在斋堂最前面,高举起画像说:“诸位僧众,傍晚好,耽误你们用药石了,大家请看我的画像,你们这里有谁跟我画像上的人蛮像的,请到我前面来,我有十万火急的事儿找她帮忙核实。要是她不在现场,请你们帮忙寻找一下,她在哪里?若是帮我找到,我愿意捐给你们斋堂三个月的薪水,可以吗?”
“这位施主,不用捐薪水了,你要找的人就是我们原来的庵主,她三天前回寒山寺了,你来迟了。”
寒东琅急忙跑下来紧拽着她的衣袖口问:“你确定吗?那她的法号叫什么呢?”
“圣洁法师,你若真有紧要事,就去寒山寺找她吧!我不会看错你的画像哎。她原本就是从寒山寺过来的,如今那边住持请她回去,她便二话不说的走啦。”
寒东琅欣喜万分,连忙道谢道:“谢谢,谢谢你提供的消息,我还会来找你们的,我要回来报恩的,谢谢啦,谢谢!后会有期!”随即收起画像,急不可耐地奔跑着离开了慈恩寺。
寒东琅快马加鞭回到了穹隆城,已经是凌晨时分了,连忙朝寒山寺奔跑。
跨进寒山寺瞧见有小和尚在打扫卫生,急忙上前举着画像给他看。
小和尚盯着画像问:“施主,你这是何意啊?大清早的跑来找人吗?你若是想找到这个人便去大钟后面的那座房子里去问,我仅仅是个扫地的小和尚,什么都不知道,谁也不认识的。”
寒东琅感觉他话中有话,连忙收好画朝大钟后面走去,远远瞧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拎着一桶水朝大钟这边走来,连忙大声高喊道:“圣洁法师,我来找你有事。”
那个人吓得浑身一震,连忙站住脚,转过身来问:“这位施主,你是怎么认识我的,没有几个人知道我的法号哎,何况我从长安回来才第四天呀?你是不是找错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