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揭开面纱(1 / 1)

曹管家瞄向任幽兰征求意见,任幽兰没有说话,却朝他挤眉弄眼的,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寒东琅瞥了任幽兰一眼,瞪着曹管家,不耐烦地问:“曹管家,有话就直截了当说出来,何苦当着我的面跟主人打哑谜呢?我的脑子愚钝,不当面锣,对面鼓的敲清楚,我是领悟不到其中的奥秘喔。”

曹管家突然温和地说:“我们担心你有去无回,无法向宇刺史交代?任家担当不起这个责任,还是请你回去吧!”

寒东琅突然怒发冲冠道:“既然我第二次跑来要进隧道一查到底,你们是阻止不了我的脚步。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即便我不幸死在隧道里了,也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任幽兰气冲冲道:“你死了怎么能追求我们的责任啊?只怕宇刺史不会放过我们哎。”

寒东琅呵斥道:“我早上出来没告诉任何人,死了权当我失踪啦。唯一牵挂的人就是冷月寒星,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冷月寒星,并收留善待她,我便死而无憾矣!”

任幽兰乐呵呵道:“她原本就与我结拜姐妹了,还用得着你来叮嘱我怎么做吗?你能管好自己,不给我们添麻烦,就谢天谢地喽。”

寒东琅苦笑道:“那就好了,拿火烛来,我去隧道看看,到底是藏东西用的,还是防范逃命的?抑或是进行犯罪活动的地下隧道。”

任幽兰叹叹气道:“既然你不听我的忠告,我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先去膳堂吃饭,随后陪你进隧道看个透彻。”

曹管家接茬道:“隧道已经年久失修了,怕是会突然坍方,或是某个地段已经倒塌了,还是由我来陪他去隧道吧,你就别去了,以防万一哎。”

任幽兰怨怼地说:“毒蛇是我养的,我知道怎么防范,你就管好这个家吧!”

曹管家伸手道:“先去膳堂用膳后再议,饭菜都凉了哩。”

任幽兰朝寒东琅说:“请去用膳,多吃点,说不定是最后一顿饭呢。”

寒东琅苦笑道:“有你陪着我死,今天做鬼也值啦。”

任幽兰感慨万千道:“我若能和心爱的人儿同日死在一块,今生无憾了。而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哎,死了还要笑哩。难怪你说值了,亏的人终究是女人哎。”

曹管家大声说:“别说不吉利的话,毒蛇闻到你的气息,都会乖乖地蜷缩在一隅了,放心去吧!”

任幽兰垂头丧气道:“寒东琅怀疑我在隧道里埋葬死人啦,我们说得唇干舌燥也于事无补的,好说歹说还不是照样瞎子点灯白费烛啊!既然他铁了心跟我们对着干,肯定不听规劝了,何不赶紧去吃饭,然后去隧道赌命?”

寒东琅尾随着任幽兰去了膳堂,饭桌上任幽兰不停地给寒东琅添菜,寒东琅没有胃口,停下筷子推开碗说:“任幽兰,别忙乎了,我吃不下,浪费了可惜,还是你自己吃吧!”

任幽兰不无伤感地问:“你是忧心冷月寒星的安危吃不下呢?还是担心隧道里的毒蛇会吃了你啊?有我在,什么都别怕。赶紧填饱肚子,然后去隧道。若是你不吃饭,休想去隧道一睹为快。你知道我说一不二的性格脾气,到了我的地盘,正确的事情就得听我的,快拿起筷子吃饭。”

寒东琅心事重重地提起筷子吃饭,任幽兰微笑道:“刚才吓唬你的,隧道里根本没有毒蛇,你知道我养着毒蛇和蜈蚣,那是用来对付坏人的,养在什么地方,你可能也知道,我不妨带你去看一下蛇场。”

寒东琅摇摇手道:“不必了,我今天想看的地方就是隧道,不管你有蛇场还是蜈蚣场,赌场还是风流场,我都不敢兴趣,我只想尽快去隧道看个究竟。”2018

任幽兰沮丧地说:“看来我家对你来说,吸引力最大的就剩下隧道了,对书中自有颜如玉的藏书楼也不敢兴趣啦。你可知,我最近去长安购买了好多你喜欢的书本,甚至有的书本是特地为你订购的,不知你是否有时间去浏览挑选一下哦。”

寒东琅倏地站起来,气冲冲地伸指敲着桌角说:“任幽兰,你甭扯开话题,干扰我的注意力,你越是想阻止我去隧道,越是证明隧道里有问题,不仅有问题,且是天大的问题。”

曹管家接茬道:“任家好歹也是为官的人家,虽然只有芝麻大的县官儿,但也终究是皇上任命颁布任职书的吧!怎么会出天大的问题呢?你指什么是天大,什么是地大呢?你的大究竟有多大哩,杀人、放火、纵欲、偷盗、强暴算是那档子大哩?盗窃大唐的青龙剑、鸦九剑、水龙剑等等,算不算天大的事情哩?你们什么时候能侦破呢?”

寒东琅朝他怒目一瞪,拍桌打凳,厉声呵斥道:“你说完了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在此反问我。你也是大唐的子民,你认为我们官署里这帮人没才能,侦破不了刀剑盗窃案,你可以自告奋勇地参与到侦破案件中来,你可以毛遂自荐,参加刀剑侦破领导小组,一试拳脚,大展身手。若是一举成名天下知,说不定皇上给你封个一官半职,任职到花甲古稀,包你衣食无忧,锦衣玉食到告老还乡。怎么样,是否现在就去官署报名啊?”

曹管家的脸倏地通红,摇摇手说:“大理司直,我若是说错了,你也没必要数落我一顿,毕竟我年龄大了,脑子不听使唤,没你那么聪明,一般的说话也感到吃力,更甭说随机应变,巧舌如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有时候说错了也是在所难免的,你何必大动肝火,大发雷霆呢?”

任幽兰手一挥道:“大理司直早上的说话态度有损你的人格,你好歹也是个钦差大臣,气量眼界风度应该比我们普通老百姓高出一筹吧!怎么也跟我家的一个仆人顶嘴了哩。”

寒东琅愤愤不平道:“那也要看谁跟我说话,在哪里说话呀?钦差大臣怎么啦,就要低声下气的跟人说话吗?就要卑微到尘埃里去吗?”

任幽兰淡然一笑道:“那倒不必,但也要学会不跟一般人见识,气量至少要比普通老百姓略胜一筹。”

曹管家突然说:“就是吗,还跟我这个半截黄土埋肚子的人一般见识,未免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令人大跌眼镜哩。”

寒东琅勃然大怒道:“你父女俩今早一唱一和,想跟我斗嘴到什么时候,想将我批臭吗?批得我抱头鼠窜,不用去隧道探个究竟吗?老实跟你们说,这个隧道我探定了的,你俩甭白费口舌啦。”

任幽兰满脸恼怒道:“你刚才说什么,寒东琅,你有种的再说一遍,谁跟谁是父女关系呀?我爹在外地应卯来着,你怎么脑袋瓜发烧糊涂了,大清早的在此胡言乱语,想寒晨星想昏了头吧!还大理司直,钦差大臣,小瘪三都不如哩。”

只听啪嗒一声,曹管家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任幽兰忽见曹管家替自己当了一巴掌。寒东琅的手掌还没垂下来,悬在半空中,对她怒目相向。

任幽兰伸指戳向寒东琅问:“你为什么要打曹管家,你不是讲道理的人吗?你不是大唐的命官吗?你不是才德称位的大理司直吗?风度翩翩的君子吗?”

寒东琅懒得搭理她,任幽兰气冲冲地问:“你想抽我一巴掌,结果错打在曹管家脸上了,是不是?”

寒东琅直视着她怒吼道:“你出言不逊,我想狠狠地掌你一嘴巴,结果被你父亲受过了,真是父女情深啊!”

任幽兰听他第二次提及父女,惊得张大嘴巴问:“寒东琅,谁告诉你,我与曹管家是父女关系?请你拿出真凭实据来,不然,你休想去隧道探个虚实。”

寒东琅将计就计道:“倘若不是曹管家亲口跟我说,凭我的身份,胆敢在你俩面前直接提出来吗?”

曹管家听得心里一怔,琢磨着仅仅跟宇文思酒后吐真言的,并叮嘱他千万别泄漏,今天怎么被寒东琅揭穿了真相呢?难不成宇文思失口,将此事告知了寒东琅。真假有待核实。

任幽兰瞅着沉默不语的曹管家,心里仿佛悟出了什么,忍不住低声问:“曹管家,你与我娘趁着爹在外地应卯,瞒着孩子们偷偷地搞到卧榻上了,是不是?”

曹管家摇摇头说:“不是,并非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是怎么样一个人,你应该清楚的。你娘平时都在绣楼做女红,而我都在楼下打杂,你娘自己收拾打扫卧室和绣搂。我们奴仆吃饭都是等你们主人离开了,才进膳堂就餐的,我俩很少有机会见面。寒东琅是气昏了头,在此口无遮拦的胡言乱语一通,请你千万别信气头上说出来的话儿。”

任幽兰转而盯着寒东琅问:“谁告诉你我家的隐私?消息真实可靠吗?你有无核实调查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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