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已能接受他讲述的另一个人生版本是或许存在的,他明显的松了口气,先带我离开现场就近找服装店换掉湿漉漉的衣服,再仔细考虑该如何自证所讲的字字真实。
他考虑之后,拿纸笔让我列出,我曾经笃定的过往人生版本中,以我十年后离开深山老林为分界点,除了爷爷和峨眉刺以及咒符书,前后都存在的人或物。
或者,之前在,但之后莫名消失的存在。
或者,之前在,给我印象较深但不知道是否还在的存在。
以及,之后,我又遇到的,除了他和凌小翁以及连千笠,较为特别的存在。
我列出之后不需要给他看,只要记在脑子里就可以立刻毁了。
他会陪我一一去探明究竟。
他讲到这里,走到距离我十米之外地方背过身体。
以我历练十年后离开深山老林为分界点么?
我拿着纸笔陷入回忆。
村镇始终都在,冥品店和隔壁店铺也始终都在。
只是村镇已大变模样。
冥品店已然翻新。
两间店铺的房权证也都已不在我手里。
我在深山老林中历练时间段,爷爷以旧房翻新要用到房权证为由把房权证交给纸人带走之后,持续没有再将房权证还给我。
村镇上我唯一能一眼认出的屠夫家的大儿子,也已被我杀掉。
镇上已无我认识的人。
我还记得村镇原来的镇长,据说已升官全家搬到了区里。
我回到村镇后又遇到的较为特别的存在,是说书先生。
他讲着我的传说,平添了诸多故事将我趋于妖魔化。
我在镇子上又再次见到了闫队。
我帮他占卜了犯罪嫌疑人的位置,我还记得他当时所带的每一位警员的模样。
那几位警员,恰好就是我当年被栽赃嫁祸时候随着闫队一起出警的警员,都已跟闫队一样老了许多。
我曾救过的小黑蛇,如今已化为人形,成了表态愿意做千年备胎的顾轻凡。
洛也贯穿者之前和之后,但已被我杀了。
海边的浅湾始终都在。
只是浅湾里的人和物对于我都是陌生的。
之前在,给我印象较深但不知道是否还在的存在,是二叔公和捆绑我的围观我的将我扔入大海的疍民们。
至于,之前在,但之后莫名消失的存在,是大海之中爷爷曾走阴间的孤岛。
我拿着纸笔始终没有落笔,在心里作出列表后,微颤的双手攥握成拳。
以我历练十年后离开深山老林为分界点,前后都存在的,原来竟是如此的寥寥可数。
接下来,我要先去见见,顾轻凡闫队和他的警员,后续再找镇长和说书先生以及疍民们。
我稳稳心神,从座位上立起身,招呼他再靠近过来,再就近先购买手机补办电话卡,以免爷爷有事找我的时候联系不到我。
我们接着重回之前留宿的宾馆退房离开,先去找寻小黑蛇。
在途中,我问他是否能替人隐匿气息。
他给出肯定答案后,我让他替我隐匿气息。
他依言而行后,我再问他如何辨识妖气如何甄别人和妖,如何甄别真实和幻境,如何在最为难辨的真假掺杂的幻境中分清楚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幻。
对于我的问询,他一一给出答案。
我按照他教的方法,反复确认自己正经历的是真实,也在途中识别出了几只化为人形混迹于人群的妖。
在途中,我也见到了保持着原本形态没有化为人形的妖有树妖也有猫妖,以及明明是人却又有妖气外出的存在。
他告诉我那些存在是人被妖附体了,再跟我提及妖附体人时候多数情况下会有的症状。
他一路上对我不吝赐教,不管我问与不问,只要他觉得对我有用而我或许不懂的,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若从前那惜字如金冷若克谨冰雕的状态,依旧在延续,只是不包括面对我的时候。
他每每望我的时候会瞬间温柔了眉眼。
对于漂亮的小姐姐们,他已没有再扑上去的习惯,对于多瞧他几眼的小姐姐们他要么没有反应要么一个轻飘飘的冷眼吓退。
我们到达小黑蛇所在城市时候,我早已将他所教的内容使用得游刃有余。
因为这调查如何都不适合大张旗鼓,我没联络小黑蛇,也没联络之前雇主。
我们率先去往,之前雇主带我去过的,我初见人形小黑蛇的四合院。
四合院外停靠着,之前小黑蛇载我去往爬山的豪车。
宽阔的四合院内依旧布置得过分奢华处处都是细节,可谓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闪瞎人眼。
院内的白玉桌旁还在。
正值深夜,有不可描述声音从屋内不断传出。
院墙很高,他揽住我的腰轻轻松松一跃而上,再带我无声无息的落入院内。
接下来,他陪我再抵达窗户处后,没朝内瞟上一眼。
我借助窗帘缝隙隔着窗户朝内看,有一男人身着睡袍,正手持细鞭,不断抽打着几个戴着狗项圈身着暴露女仆装,跪地爬行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们鞭痕累累,不但强行忍耐着痛苦,还假装兴奋,努力攀比着挤出媚态笑容。
地上床上散落着很多张百元钞票。
男人跟小黑蛇的人形模样一模一样,但,是人不是妖。
眼前的男人,才是顾轻凡本尊?
我们随之悄然离去后,再去往网吧,我用电脑再把本地的新闻翻了个底朝天。
顾轻凡身为富二代,新闻上应该有与其相关的内容。
我查看新闻的结果是,新闻上果然有与顾轻凡相关的内容,而且还不少。
顾轻凡的确曾在一次攀岩过程中摔下了山岩伤势过重,性命几度不保也毁了容,后靠整容才恢复如初。
无论是整容之前还是整容之后,顾轻凡都是个败家富二代,挥金如土夜夜笙歌。
我上次见到顾轻凡之后再离开这座城市的当天晚上,顾轻凡曾大病一场,被连夜送到医院,后续在医院待足一个月才出院。
没有医生能确诊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至于顾轻凡后来又是如何好起来的,新闻上没有具体的报道,但提到有大师曾被顾轻凡的父亲花大价钱请来。
当大师抵达医院后,医院对外封锁了关于顾轻凡的一应消息。
对于医院的封锁消息,新闻上给出了诸多猜测,猜测最多的是顾轻凡应该是被鬼附了体。
但因为建国之后不许成精,新闻上的猜测提及鬼神之类的都用词隐晦。
直到顾轻凡再次出院,新闻上才再有关于顾轻凡的后续行程报道,几乎都是跟生活奢侈糜烂有关。
妖附人体,比鬼魂附人,在离开人体之后,对人身体的损伤更重。
表态愿意做千年备胎的顾轻凡其实当时是被妖附了体,只是因为我对其不感兴趣所以妖在我离开这座城市的当晚就也离开了顾轻凡的身体,于是导致顾轻凡突然大病一场?
“我需要再去医院走一趟。”我再记一遍顾轻凡待在医院期间主治医师的身份讯息,关了电脑也就准备立刻再出发。
“老婆,你确定你是铁打的不需要休息么?”他依旧固执称呼我为老婆,尽管我已三令五申让他换了称呼。
他边问,边配合着也从座位上立起身。
“不需要。”我给出答案,朝着网吧门口走去。
他快走两步拉住我的手,陪我一起前往医院。
我们到达医院后,没见到要找的主治医师。
我们要找的主治医师是科室的主任,除非有特殊情况,例如救治权贵例如有非他不行的紧急手术,才值夜班。
“老婆我困了,我们找地方先休息好不好?”他在护士台再问清楚目标人的上班时间后,转脸再看我已温柔了眉眼,且,竟,摇晃着我的手绵柔了语调,开始撒娇。
我不禁侧目。
护士台处的两个护士,对于他前一秒还生人勿近,后一秒已又如此,的断崖式反差,齐齐惊掉下巴。
护士们的反应,让我拽着他就走。
我们乘电梯下楼,进入电梯后我甩开他的手,抱臂靠在角落冷眼旁观着他。
他杵在原地思索会儿,又满眼笑意没羞没臊着立马再凑到我身边,抬手紧紧揽住我的肩膀跟我一起靠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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