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师大人?咒师大人是您么?多谢您的出手相助。”我和大师兄没走多远,老道边跑边喊着从后面追来。
我和大师兄于是停下脚步,静等他靠近过来。
“不用多谢。还有一具行尸或母尸需要你去处理。”我在他跑到我面前后,淡淡语调让他无需客气。
“母尸还在棺材里还没有尸变,那个好办。”老道话语出口,又不停搓着双手欲言又止。
“有话不妨直说。”我打破沉默。
“好,那我就直说了。咒师大人您收徒不?”老道老脸一红,一副豁出去模样硬着头皮问询。
“收徒?”我目前没有在咒符上面收徒的打算,也没太留意老道的小徒弟还不清楚其资质。
“对。收徒。您看我行不?”老道满眼期待。
我:……
老道看起来至少已有六十岁。
虽说有志不在年高,虽然行行都有大器晚成之人,但就凭他的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即便收徒也会把他划到黑名单里。
“我们暂没收徒打算。你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等我们哪天想要收徒时候再通知你来参加甄选。”大师兄忍着笑意着替我客气作答。
“好好好。”老道连忙摸出一张名片双手奉上。
大师兄再代我接了名片之后,牵着我的手继续前行。
“咒师大人,您可一定要记着我啊。我会保重身体等到您通知我的那天。”我们走出老远之后,又听到老道的扬声叮嘱。
对于他的叮嘱,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大师兄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稳住身形后回头去看,老道依旧眼巴巴站在原地目送着我们还不曾离去。
我于是朝他摆摆手,他终是欢天喜地着转身离去。
我很难会收他为徒。
但他肯定会好好保重身体。
如此足矣。
“咒师大人,您以后若要收徒做了师父,请问,您的徒弟该称呼我为师什么?”大师兄笑着问我。
“师娘或师母呗。”我不禁上扬了唇角。
“师丈、师公、师郎,都不香么?”大师兄哭笑不得。
“不香。”我再接腔间,有几个在街头凭借死缠烂打本事高价卖花的小孩朝着我们围了过来。
我和大师兄在之前的用餐过程中就曾见过这几个小孩。
当时有人提过他们都是本地人,他们几乎天天晚上都会上街卖花,最初是被好吃懒做的父母逼迫,如今早已习惯成自然。
他们卖花看时间。
即便有人一次性买完他们手里所有的花,他们还是会回家再取花出来继续卖,一直卖到父母规定的收工时间。
曾有好心人看他们可怜,给了他们父母了一大笔钱,只为他们的父母能让他们好好上学别再在夜里出来卖花。
结果,他们的父母收钱不办事,依旧死性不改,当天晚上还是继续让他们上街卖花。
好心人气不过曾找他们的父母理论。
他们的父母死猪不怕开水烫,不退钱是因为钱花光了没钱可退,继续让他们卖花是因为没钱花。
不仅如此,他们的父母还让好心人不如好人做到底不如再给一笔钱。
如今的他们再卖花早已习惯成自然,也已无可救药。
他们不愿再上学读书眼里也只有钱,吃得好穿得好,在外面消费时候拽到不行比同龄人阔绰得不是一星半点。
对于卖花小孩们的靠近,我拉着大师兄拐进就近的超市。
我没义务也没兴趣,去管他们的事情,去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随着我和大师兄拐进超市,他们立刻散去再找新的目标。
我和大师兄在超市里买些日常用品正准备结账离开之际,我留在别墅区的纸人有了异动。
纸人除非回到主人身边落到主人掌心才能将,按照主人指令搜集到的讯息尽数传递给主人。
若纸人不在主人身边回不到主人掌心,但又对主人的指令有了重大发现,会通过异动来提醒主人及时关联。
我之前离开别墅区时候,给纸人下的指令是监控崔灵儿的一举一动。
对于纸人的异动,我即时关联上纸人。
崔灵儿背对着纸人正站在她卧室的梳妆台前。
梳妆台镜子上的白纱已被掀开,原本平滑毫无缝隙的镜面正缓缓从中间朝着两侧打开没入镜框之内,露出的内里是一团变幻不定的黑雾。
随着镜面完全打开彻底没入镜框之内,黑雾倏然涨大冲至崔灵儿面前化为长方形的门状。
崔灵儿抬脚踏入其中同时,入门的那部分身体从现场消失。
随着崔灵儿进入门内,崔灵儿彻底从现场消失。
黑雾倏然再浓缩成一团原路折返,镜面再次缓缓从两侧的镜框里划出,朝着中间合并一起。
随着镜面在中间合并一起,镜面上荡出波纹,镜面眨眼间再恢复平滑毫无缝隙的模样。
我借助纸人之眼旁观到这里,突有一只枯瘦的手从镜面里探出,将白纱重新罩在镜面上之后,再快速缩入镜面。
什么情况?
司音昊天其实是被囚禁在了镜子中?
至此,大师兄已付过账,我们已出来超市。
我继续关联着纸人及时将新获取到的讯息告知大师兄,大师兄单臂抱起我让我接下来只管专心关联纸人。
接下来直到我和大师兄再留宿宾馆再洗漱结束再躺在床上,崔灵儿的卧室内持续若静止画面。
我关联着纸人直到夜半时分,之前从镜面中探出的枯瘦的手,再次从镜面里探出除掉罩在镜面上的白纱之后,再缩入镜面。
镜面就此再次缓缓从中间朝着两侧打开没入镜框之内,露出内里那团变幻不定的黑雾。
随着镜面完全打开彻底没入镜框之内,黑雾倏然涨大冲至之前位置再化为长方形的门状。
崔灵儿紧接着从门内踏出。
黑雾倏然再浓缩成一团原路折返,镜面再次缓缓从两侧的镜框里划出,朝着中间合并一起。
随着镜面在中间合并一起,镜面上荡出波纹,镜面眨眼间再恢复平滑毫无缝隙的模样。
崔灵儿将白纱重新罩在镜面上,开始休息。
再现身的她容光焕发,眼角眉梢都带着掩不住的……激情过后的满足。
???
这尼玛是镜内有鸭纯粹寻乐去了么?
我不由得低咒一声,再给纸人添加新的指令,令其以后但凡崔灵儿坐到梳妆台前或梳妆台上镜子上的白纱被掀开,都要及时再来异动提醒。
镜内或有镜鬼。
我需要知道崔灵儿是如何开启镜面的,才能伺机进入镜中一探究竟。
大师兄在我手诀搭配口诀给纸人隔空再添新的指令后问我后续,我如实坦言后,和他开始休息。
我堪堪闭上双眼,强烈困意再次袭来,我再入预见。
泼天大雨下,肆虐到能割肉断袍的狂风中,‘我’和师兄师姐们相对围坐成圈。
大师兄居于首,‘我’封于尾。
‘我’和师兄师姐的正中地面上,是一尊一人高的石雕。
‘我’和师兄师姐们皆戴着只露出双眼的兽纹面具,正阖上了眼低声诵念着经文,左手死死压在地上。
有红光正从石雕处发散而出。
我透过红光,终是看清楚石雕的真容。
石雕粗粗雕刻成了一个,脚踏莲花座,脸带兽纹面具的僧人。
这僧人从背后看,衣袍飘逸,很有股石佛的味道。
僧人脸上的兽纹面具,连双眼都遮挡其中完全遮挡了五官,较之‘我’和师兄师姐们所戴的只露出双眼的兽纹面具,更显古怪又肃穆更透邪气。
‘我’和师兄师姐们血已快干,脖颈已无力支撑抬起的头,都低垂着头。
殷红血流从‘我’和师兄师姐们的手指之下已流淌得很是缓慢,已将整个莲座染成暗红色,已染至,与石雕兽纹面具的眉心平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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