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说笑一阵，赵立果拿到了王芳和叶千帆制作的验尸报告的初稿，从中发现了最为重要的两个可疑点：一个是死者脖颈上青色的掐痕中有一块紫色的印痕，仿佛是被戒指之类的硬物硌出来的；两一个就是死者指甲缝隙之中发现了微量血迹。
从这两个可疑点推测，行凶者手上应该带着戒指之类的硬物，还有就是凶手受伤应该还有被抓伤的痕迹。
有了这两个可疑点，可以先行对犯罪嫌疑人进行询问和检查。
三人计议已定，前往审讯室。
路上，王灵又一次听到阴功鬼道表上的提示音：“第六个鬼任务：审讯罪犯，弄清真相。完成阴功提升1级，可达到3。5级。”
王灵见怪不怪，当做什么也没听见，只是将任务记在心里。但是，他也听到了变化。以前每个任务完成都是可以提升0。5级，这一次却可以提升1级，可见审讯不易。
赵立果和梅鹤轩隔着审讯室的窗户，朝着审讯室看，杨伟宸和另一名警官正在对陈暮云进行审问。
但是，陈暮云神色沉稳，显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死活不开口。
赵立果朝着王灵点点头，说道：“你去替下杨伟宸，就说我叫他过来。”
“是。”王灵应着，正准备走出去。
“我也一起去。”梅鹤轩道。
“老鹤可不能动怒啊。”赵立果提醒。
“放心吧。”梅鹤轩道，“如果这里边是个男的，我还真有可能忍不住，但是，那是个女人，我可没有对女人动怒的习惯。”
赵立果笑着撇撇嘴，说道：“我看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犯案的人，你恐怕都有可能动怒吧！”
梅鹤轩笑笑，走了。走进审讯室，将赵立果的话转述给了杨伟宸。
杨伟宸很不耐烦地离开。
王灵和梅鹤轩都走上前去，靠近陈暮云。
陈暮云抬起眼来，望了望面前的两个人，心中有些打鼓。
显然，在她看来，审讯他的警察突然换了，这本身就说明，审讯工作开始不一样了。
王灵和梅鹤轩都没有急着说话，只是盯着陈暮云观察。
这时候，王灵留意到那陈暮云被固定在座椅里的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抓起来，想朝后缩回，只是因为被固定，所以，根本缩不回去。
“怎么？陈暮云，难道你的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梅鹤轩道，“往后缩什么？”
“没……没缩……”陈暮云轻声回应。
王灵道：“陈暮云，请将你的两手手心朝下，手背朝上，伸开。”
“干……干什么？……”陈暮云有些不乐意。
“伸开。”王灵声音沉静，也不解释，只是简单两个字。
不但如此，王灵用自信沉稳而又坚毅的目光瞪着她，仿佛已经看透了她的内心似的。
王灵是想用这种状态给对方以压力，让她明白要老实回答。
果然，陈暮云不敢再多问，只得按照王灵说的，将手背朝上，双手伸开。
王灵和梅鹤轩赫然发现，在陈暮云的右手中指上带着一枚金黄色的戒指，而在他的左手手背上贴着一条创可贴。
王灵伸出手，一把将创可贴撕下来。
在陈暮云的左手手背上，赫然出现两道细微的血痕。
血痕不算长，但是，从痕迹形态看，很像人的手指甲抓伤的。尽管血痕已经不再出血，但仍然没有长好，从恢复的状态看，也即是最近三五天的事情。
王灵和梅鹤轩看到这两点，心下大安。
梅鹤轩扬扬下巴，朝着陈暮云严肃地说：“陈暮云，知道为什么换我们两个来审问你吗？”
陈暮云摇摇头，故作镇静：“不知道。”
“没关系。”梅鹤轩道，“我问你，你老实回答。你手上的血痕是哪儿来的？”
“呃……是……是三四天前，我手上被蚊子咬了，使劲抓了几下，不小心抓破的……”陈暮云眼珠子转动着，边想边回答。
“哦，自己抓破的？”
“是。”
梅鹤轩说着，俯下身子，朝着他的手上自己观察一阵，摇摇头，说道：“我怎么看这两条血痕都显得很细，可不想你自己这样的粗手指抓破的，倒像是被小孩子细小的指甲抓破的呀？”
“怎么会？”陈暮云冷笑道，“警官，你不要胡说，这确实是我自己抓破的，我婆婆可以为我作证。”
“是吗？”梅鹤轩微笑的脸突然严肃起来，“陈暮云，那你的婆婆是不是也可以证明你没有杀人？是不是也可以证明，所有的杀人、埋尸的经过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啊？什……什么……”陈暮云装作十分惊讶。
“陈暮云，你就不要再装了，还是老实交代吧。”梅鹤轩道，“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的作案经过，你还是老实交代吧。”
“我没做，我不信你们有什么证据。”陈暮云铁了心，显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好啊，你手上这个金戒指好气派啊！”梅鹤轩道，“但是，第一点就是这个戒指出卖了你，你不觉得带着这么大的戒指掐死人，脖子里会留下不一样的印痕吗？可以告诉你，我们已经发现冯小强的尸体的脖颈上青色的掐痕中有一块紫色的硬物的硌痕，恐怕就是这气派的戒指留下的吧？”
“哼哼，这能说明什么？这能说明杀人的就是我吗？”陈暮云道，“不要说那什么紫色的硌痕不一定是戒指弄出来的，就算是，世上戴戒指的人多了去了，怎么证明就是我呢？仅凭这一点，恐怕难以让人信服吧？”
“我们还有……”梅鹤轩实在忍不住，火气燃烧，怒气上涌。
“还有，我们已经在尸体的指甲缝里发现了血迹，你现在还敢说，你手背上的抓伤是你自己抓的吗？”梅鹤轩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
“他手指缝里有血迹，和我手上有伤，这有必然关系吗？”陈暮云反驳道，“与其这样，你还不如说手上有伤的都是杀人凶手。”
“你……”梅鹤轩简直不敢相信，这女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现在可以不老实交代，过两天，等到DNA的检测结果出来，到时候铁证如山，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讲。”
“警官，那到时候您就拿着检测结果来吧。”陈暮云据理力争，没有一点畏惧。
梅鹤轩简直被这女人给气死了，转过身去，朝着王灵道：“真是个顽固不化的女人，不可理喻。小灵子，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