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姚清芳已经成为王灵最想询问的人，所以，到达姚寨之后，梅鹤轩去调查其他几家人家，王灵和叶千帆就直接敲响了隔壁邻居的大门。
开门的依然是上次王灵见过的老太太。
“哟，小伙子，又是你呀？”老太太虽然惊讶，但似乎并不介意。
“是我。”王灵笑着答，“实在不好意思，老太太，还要打扰你。”
“打扰我？哈哈，没事儿，没事儿。”老太太似乎很高兴，“平时难得有人陪我聊天，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你们想知道什么，只管问……呃，进来吧，进来说。”
王灵和叶千帆走进去，显然院子里十分清净。
“老太太，您的孙女姚清芳还不在家吧？”王灵问。
“不在。”老太太一边在前边带路，一边应道，“呃，不过呀，我听他爸爸说，晚上可能回来呢。如果你能呆得久一些，说不定可以见到。”
“这样啊，那就更好了。”王灵道。
他们一边说，一边跟着老太太来到一楼墙边。老太太拿出三个小凳子来，让坐。
王灵和叶千帆在老太太座位对面都坐了。
“还是隔壁的事儿吧？有什么话，你们只管问吧，都说了，我知道的，可不比我们家清芳少呢。”老太太极和善地说。
王灵和叶千帆对视一眼，都感觉这老太太还真是不错，另外也真的爱说话。
“那好吧。”王灵说道，“老太太，关于隔壁姚浮生他们家，我还有几个小问题想问问，您简单回答就好了。”
王灵知道这个老太太说话喜欢啰里啰嗦，提醒。
“第一个问题，老太太，我很不理解。既然姚浮生和苏媚夫妇能够生育，后来还生了姚默默，那他们为什么那么早领养了姚夭呢？”王灵问。
还没等老太太回答，叶千帆就靠在王灵身边，轻声说：“这个问题，你问我就好了！”
“你知道吗？”王灵急忙反问。
“略微知道一点。”
可是，他们这几句轻声对话，老太太似乎并没注意，依然回答道：“哎呀，这个事儿很简单，那都是十五六年前的事儿了吧。姚浮生和苏媚结婚后，两年里头一直没怀上孩子，也不知道是因为谁，这才寻思着领养了小夭那闺女。可是，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十年过去了，有一天，苏媚突然怀孕了，就这么生了二闺女姚默默。其实，说奇怪也不奇怪，人的生育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儿，对不对？”
“呃，原来是这样。”王灵道，“那他们夫妇领养姚夭之后，对姚夭的态度怎么样呢？带她还好吧？”
“要说这个吧，他们两口子对孩子确实有点不一样。”老太太抖动着脑袋，仿佛在慢慢思索，回忆，“小夭那孩子一被抱过来，姚浮生就非常喜欢，心尖肉儿一样爱护。可是，苏媚对孩子的态度倒是一般，没有多么疼爱，也没见怎么不好过。——都说女孩子和爸爸近，姚浮生和小夭也确实明显。——可是，说来又是奇怪，他们的小女儿默默出生后，苏媚倒是非常疼爱，那个一向疼爱女儿的姚浮生，却没见怎么对女儿好过。当然，也没见对小女儿多么不好。他们两口子，对小女儿的态度和对小夭的态度简直翻了个个儿。”
“竟有这样的事儿？”王灵听着似乎有些奇怪。
这确实连叶千帆也不知道了。
尽管姚浮生和苏媚是叶千帆的姨夫和大姨，但是，她平日里很少来。
要不是最近表妹姚夭出事，叶千帆受了母亲委托，多来看看，加上她也参与了表妹案子的侦破工作，她对大姨家的情况还真不是十分了解。
“当然。”老太太十分肯定地说，“从他们结婚那天开始，我们都是邻居，他们家的事儿哪里能瞒得过我去？姚浮生对养女真的非常非常好。前几年，为了让小夭安心上个好初中，姚浮生不惜花了八十多万，在北城区买了一套房子，还好好装修了一翻。你们想想，如果对女儿不好，他能这么花钱？能这么费心思？”
“这件事我倒是听说过。”叶千帆点头证实，“当时，我正在上大学，母亲曾经在我们家里提起过。我记得母亲还很不理解，说大姨也不理解，还和姨夫因此闹过矛盾。”
“大姨？姨夫？”老太太听叶千帆这么叫，一时迷茫。
“呃，老太太您不用担心。”王灵急忙解释，“这位叶警官是我们警队的，和姚浮生夫妇有些拐弯儿亲戚，没有什么的，您只管按照您的判断，据实说就好了。”
“啊，是这样啊。”老太太凄然道，“唉，既然这闺女是姚浮生夫妇的亲戚，对他们一家子发生的事儿，也真是够让人难受的。小夭那闺女多好，和我家孙女清芳平时姐妹一般……唉，怪可怜的……”
王灵和叶千帆相互看看，很显然，由叶千帆在场，老太太似乎不像刚才那么爽朗地回答问题了，反而转向更多的同情。
但既然叶千帆提到她的大姨和姨夫因为买房子的事儿曾经闹过矛盾，王灵就想向老太太证实一下。
“老太太，既然姚浮生对姚夭这么好，为了让她上个好初中，还花了八十万买了一套房子，那苏媚对这事儿怎么看？答应了吗？”王灵问。
“嗨，开始好像并不答应。他们两口子似乎为这事儿还吵过架，这事儿我听孙女说起过。但是，最后姚浮生一意孤行，苏媚也没办法，只有认了。”老太太说，“其实，也没有什么，都是为了孩子嘛。哪个爸爸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学习好，有个好前程，我们家清芳……”
“老太太，真是谢谢你，告诉了我们这么多事情。”王灵打断了老太太的话，说道，“我们警队里还有事，我看我们今天就暂时聊到这里吧？老太太，谢谢你。”
“怎么？你们这就要走吗？”老太太见王灵和叶千帆站起来要走，还有些意犹未尽，还想继续聊。
“是的，老太太，说不定我们还会来麻烦您的，总之今天您告诉我们这么多事情，真是感谢你。”王灵和叶千帆千恩万谢，走出来。
老太太送他们出了大门，还不停地唠叨：“对孩子都应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