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安静，安静！”王灵急忙举起双手，示意围观的人平静下来，稍安勿躁。
“警察同志，我看这种情况，你们也那他没办法吧？”有六十来岁的老头儿毫不客气地说道，“他又不是犯罪，看着又不想是病，我们报警就是想让你们帮着制服他。这会儿，他趴在地上，抱着那只鸡不动了，我看老奶奶说得对，定时中了邪了，还是快些请个巫婆跳跳大神，捉鬼最要紧。”
“是啊，是啊！”旁边有很多人开始支援。
一旁的年轻人就算有不信鬼神之说的，但因为都是同村邻居，还有些发言的是他们的本家长辈，自然大多都不发言反对。
很快，围观的很多妇女也开始声援。
梅鹤轩当然也不相信，急忙将烟扔掉，朗声说道：“各位乡亲，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神？要说这个人真有问题，也是发病了，我劝大家还是快些送去医院吧。来来来，既然我们来了，就帮大家一起……”
“怎么会没有鬼？”那个罗老奶奶绷着脸说，“我年轻时就见过，有人被鬼附身，就是这样到处摔，摔得满脸满身的伤，血淋淋的一个血人儿，最后……最后惨死了……”
“老奶奶，您说的不是俺老爷爷吧？”有个年轻小伙子仿佛听说过这回事，冒失地问。
“滚一边去，你个混蛋小子。”旁边有个中年妇女骂道，“怎么跟老奶奶说话的？”
“娘，你骂我作甚？”小伙子毫不在乎地说，“您不是说过？老爷爷是被狗咬了，发了疯狗病吗？”
这对母子的对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你还说，你这个小王八蛋！”中年妇女脸上猪肝样儿紫红，拿着手里的一把瓜子儿皮子朝着那小伙子扔过去。
“唉，毛头小子，懂得什么？作孽呀！”老奶奶戳着拐棍儿，狠狠地说，“什么狗咬了？要不是黄皮子附身，就这么抓着鸡子生吃，狗咬了就能要命？呸！真是个不肖的后代子孙！”
“你们都别说了，到底是请巫婆还是送医院，大家到时为我拿个主意呀？”跪在地上，守着满身血污的人的中年妇女抬头叫道。
“那还用说？快请巫婆去！”刚才的六十来岁的老头帮着下了决定。
“这……这怎么可以？……”梅鹤轩想阻止。
“就是，乡亲们，这都什么年月了，还这么迷信？大家还是……”叶千帆也帮着劝解。
另外，当地派出所也来了两位民警，开始帮着在现场劝解，维持支持。
但是，现场的人没有几个帮着他们说话，或者按照他们说的做的。
王灵一直站在当地，忽然问道：“停！大家都安静！”
王灵这一声喊声音震天响，现场的人顿时安静下来。
“我有办法！”王灵叫道。
“你有办法？”那六十来岁的老头阴沉着脸，反问道，“你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办法？”
“我想问，地上这个发病……呃，不对，是被黄皮子附身的人是不是叫娄步松？”王灵问。
“对呀。”老头儿说道，“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王灵一怔，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将下巴高高扬起，双眼微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儿，不慌不忙地应道，“我是算出来的！”
“算出来的？这怎么可能？”那老头儿根本不相信，接着冷冷一笑，呵斥道，“你小子可是警察，可不能在这里糊弄人！”
“大爷，您放心，我说得句句是实话，绝对不敢糊弄我们的乡亲。”王灵一本正经地说。
“王灵你……”梅鹤轩也有些不解。
王灵朝着梅鹤轩点点头，那意思是他能搞定。
梅鹤轩见识过王灵之前的作为，自然相信他，一时闭口不言。
叶千帆和王灵接触这么长时间，对王灵有绝对的信心，也只有帮着维持现场秩序，并不多说。
但是，旁边两名派出所民警却并不认为他们怎么样，见王灵和村庄里的这些人一样神神叨叨的，叫起来：“唉，你小子要做什么？”
没等王灵出口回答，梅鹤轩走上前去。
两名民警见了梅鹤轩，急忙点头哈腰，陪着笑再也不敢多言。
“你又不是巫婆，又不是道士，你怎么能够算出来？”老头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十二分的不信，“我看你小子还是站一边去，别浪费时间救人了！”
“就是，现在这些毛头小子都怎么了？就会胡说八道！”罗老奶奶也开始发怒了。
旁边一群年轻妇女虽然相信的是这老奶奶，但是，更加明白事理，知道得罪警察也不是好玩的，于是，大都站在一边，并不多言。
外围的小伙子们，胆大的挤在里边，胆小的站在外围，还有好奇的挤不进来的，甚至爬到了旁边人家的院墙上，仿佛在看一台大戏。
“俺就是捉鬼大师！”王灵朗声说道，“不瞒大家说，俺家世代都是阴阳先生，祖孙八代都是捉鬼大师！”
尽管王灵的话斩钉截铁，但这话一出口，还是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哈哈狂笑。
大家似乎听到了最为好笑的笑话似的。
有人开始质疑：“警察，你可是人民警察！如果你是捉鬼大师，还怎么能当警察呢？”
“为什么捉鬼大师就不能当警察？”王灵反问道。
“人民警察不是不相信鬼神的么？”那人又问，“你如果是捉鬼大师，干嘛不利用这样的本事去赚钱，还当什么警察？”
“哎呀，世道难混呀！”王灵概叹一声道，“这位小哥问得好。捉鬼大师和警察一样，都是人。是人都要吃饭。刚才这位老奶奶说得好啊，黄皮子附人身，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现在天下太平，我们这一代可算是赶上好时代了！太平天下，哪里会有那么多恶鬼要抓？哪里总会有黄皮子附身？没有，所以，捉鬼大师也挣不到什么钱了！我只有当警察喽！”
“哈哈，这么说你也是为了一口饭才当警察糊弄人的？”又有个大胖子笑着打趣。
王灵这么顶着众人的质疑的时候，忽然发现趴在地上的娄步松又开始发起疯来，哇哇大叫着，朝着旁边的人群猛扑。
“是不是糊弄人，大家先拭目以待吧！”王灵大吼一声，暗暗唤道，“你们两个小鬼，此时还不附身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