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翌日众人便收拾行装继续上路。
这一路上,玉珍郡主日日拉着冷易婳妍同她一起玩,隋大夫根本没有机会去找她研讨什么医药方面的问题。
尽管如此,隋大夫还是每天乐此不疲地去找冷易婳妍,但是他却是和谭姑姑交谈的时间最多,而且还不时送一些东西给谭姑姑。
隋大夫觉得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可是在其他人的眼中却并是司马昭之心。
惠亲王一直很留意乔氏的举动,但是乔氏除了那日和谭姑姑长谈了之后便再无其他异样的举动。
每日与颜世海夫妇闲聊几句,大多时间都耗在惠亲王的身旁,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令她最开心的是,这次惠亲王不仅没有责怪她自作主张,即便她寸步不离地跟着也没有嫌她烦而拒绝她的陪伴。
可惜,如果她知道惠亲王只是担心惹恼了她,会使得她对冷易婳妍不利的话,她大概也就没有这么开心了。
就在快要到达河合城的时候,官道上却停着一辆马车,车上的人正在和一名书生模样的人理论,一旁站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小孩子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这书生瞧着不过二十出头,长得白净儒雅,眉眼间有种悲天悯人的神情。
惠亲王好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杠子连忙前去查探了一番,跟着跑回来说道:
“王爷,好像是因为那辆马车冲得快,压死了一个小孩子的小狗。
然后那马车上的人不仅不认错,还要向那个小孩子索要赔偿,说是因为他的小狗让马车颠簸,摔碎了一个贵重的花瓶。
那书生刚巧路过,便站出来抱打不平,现在双方僵持不下。
要不,我这就让他们先让到一旁去,咱们的车马先过去。”
惠亲王想了想,摆摆手说道:“不,我去看看。”
吓!王爷啥时候这么八卦了?杠子挠了挠头发,也不敢说什么,连忙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过去。
马车上的人很是凶悍,一身华服看起来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人。
书生个头不矮,但是因为瘦,背上又背着一个竹筐。
竹筐里装了不少东西,应该很重,以至于他不得不身体前倾才不会被竹筐的重量给拽到后仰。
于是乎,这样的姿势使他看起来有些佝偻,但是一点儿也不妨碍他气鼓鼓地高声说话。
“他一个小孩子,你让他赔偿你花瓶,他怎么可能赔的起?
再说了,你说是因为他的狗让你的马车颠簸了才摔碎了花瓶,可是花瓶在你的车子里,我们如何得知它是什么时候摔碎的?
而且,如果真是那么贵重的东西,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好生保护着,又怎么会因为这种轻微的颠簸就摔碎了呢?”
“你少在这里浑扯!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犯了错就不用负责任吗?
他付不起这个钱,他家里人难道就付不起?你又不是他爹!这事儿用得着你来管吗!?
我告诉你,这个花瓶可是要送给王爷的礼物!可是万里挑一的珍品!
想要我就这么放过他,门儿都没有!
总之,要么付钱,要么咱们就上衙门!老纸上头可是有人,进去了可没你们的好!”
惠亲王搓着下巴,忍不住幽幽地问道:“给王爷的礼物?给哪个王爷啊?”
马车上的男子趾高气扬地瞪了惠亲王一眼,啐了一口说道:
“你谁呀?我干嘛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