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雅*文*言*情*首*发』今日帝都涌入的灾民越來越多。”
“皇上。今日城中的守卫兵也添置了人手。专门在防备这些灾民。无奈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臣惶恐。”
“皇上……”
“皇上……”
上官澈闭着眼睛揉了揉发胀的头。突然睁开眼。怒不可止道:“废物。一群废物。朕要你们何用。区区小事。也要劳烦朕亲自解决。难道沒有人能替朕分忧。”
众官都垂着头暗自抹汗。不知如何是好。
“父皇。儿臣愿意替父皇分忧。”一个健硕的身影站了出來。站在百官中间。俯首待命。
上官澈眼睛一亮。就看到二皇子上官萧恒。
“皇儿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回父皇。这些灾民之所以涌入帝都。无非是沒有食物。沒有住所。只要解决了这两样。也就好了。”
“哦。想來皇儿心中已是有了办法。但说无妨。”上官澈的语气里带着赞赏。也有一些期待。
“是。”上官萧恒行了个礼。又接着道:“父皇。帝都周边有怀柔、临安、乌泽等三地。如今受灾的是怀柔。百姓们纷纷涌入帝都。大概是觉得天子脚下。能给他们庇佑。”
“皇儿所言极是。这怀柔受灾。灾民们不选择相近的乌泽。却选择帝都。想來也是想來投靠朕。”
“父皇说的是。只是。灾民们沒想到來了。反而受到的是不公平的对待。”
“什么。皇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回父皇。灾民们大量涌入。官府无人顾及。于是灾民们便去每家每户乞讨。这个时候。官兵们出现。将大部分出來乞讨的灾民。以及本是乞讨的人。不问一二。就通通关进了大牢。此刻。帝都大大小小的牢房府衙。都是关的灾民。甚至还有很多想告御状的灾民。被拦截了下來。”
“岂有此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这样对灾民。恒儿。跟朕说说。负责此次事件的都有哪些人。朕倒是看看。是谁这么放肆。”
还不待上官萧枫开口。提督和兵部尚书全部跪在了地上。
“皇上饶命。臣等是为皇上着想啊。”
“放肆。居然还敢说是为了朕。你们倒是说说。为了朕什么。”
提督是掌管帝都四门的总管。『雅*文*言*情*首*发』这些灾民流入城内。他已经被呵斥了一顿。想起那人的寒脸。自己已经出了一额汗。如今。关押了灾民。又被上官澈责骂。提督只觉得脸上不断地冒汗。声音也跟着颤抖起來。
“皇……皇上。臣的确是为了您好啊。”
“你今天若是不说出个一二來。朕就摘了你的乌纱。让你去灾区搬石治水。”
提督哆嗦了一下。道:“皇上。臣觉得。皇上是万金之躯。王爷等也异常娇贵。这些灾民都暴乱不堪。若是不小心伤了您或者皇子等人。臣的罪岂不是更大。”
“啪”地一声。金銮殿顿时安静了下來。
“好一个梁九功。朕今天若不办你。你就忘了为官之道。居然拿朕以及众皇子为自己挡难。來人。摘了他和兵部尚书的乌纱。一起发配去怀柔搬石赈灾。待灾情缓解后。发配到边境。不得有人讲情。”
“是。”
“皇上。开恩啊。念在臣自幼跟随您。就饶了臣吧。”兵部尚书此时也开口。妄图用旧时的情怀感动上官澈。
上官澈一时想起当年一同马背上奔驰的情景。淡淡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朕的先祖多年四处征战。南朝的百姓们一直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如今。好不容易得一片宁静。能休养生息。居然出现了你们这样的官。”
说罢。上官澈抬头又看了看被押着的提督和兵部尚书。轻声道:“你们二人。都是朕的肱骨大臣。按理。应该能体会朕的心意。不辜负朕。可是。竟做出这等事。不罢免你二人。施以惩戒。何以安抚那么多灾民。”
闭上眼。再也不想看二人。挥挥手道:“拖下去。”
“皇上……皇上。臣……臣知错了。”
“皇上。您不能这样对我啊。皇上。我可是和您***江山的人啊……”
随着两人被拖下去。朝堂上的大臣们皆是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希望各位爱卿皆以他二人为戒。朕告诫你们。不要妄自揣度朕的意思。做好你们分内之事。为朕解忧。才是你们该做之事。”
“是。臣遵旨。”
上官澈复而对着上官萧恒道:“恒儿。接下來。你觉得该如何。”
上官萧恒拜了拜。道:“父皇。儿臣觉得。应该立刻在城中各处张贴皇榜。将处置提督和兵部尚书之事公布于众。让百姓和灾民们都知道。父皇对此事的态度。然后。大开牢门。将无故抓进去的灾民们悉数放出來。发放粮食和衣物。先安抚灾民们。”
上官澈点点头。道:“理该如此。一会下朝。皇儿立刻着手去办此事。只是。灾民数量太多。如何是好。”
“父皇。这怀柔的灾情。怕是还需半月才能缓解。孩儿觉得。眼下。将灾民分成三等分。一份送至乌泽。一份送至临安。另一份则留在帝都。也顺便各派一个大臣过去乌泽以及临安。这半月。务必要当地衙门好生对待灾民。一旦发现有克扣灾民粮食以及欺辱灾民的官员。立刻查办。”
“另外。怕是国库中的银两难以度过此次灾情。还请父皇张榜要城中各豪商富贾募捐。国家有难。他们应当一起承担。”
上官澈点点头。赞许道:“就依皇儿所奏。”
看了一眼朝中各臣。上官澈道:“來啊。将各牢房里关押的灾民悉数放出來。立刻发送食物以及御寒衣物给灾民们。另外。李爱卿、秦爱卿。你们二人。是朕选出來随灾民去乌泽和临安的。好好办事。不要让朕失望。”
李大人和秦大人一听。连忙跪倒在地道:“臣遵旨。必定不让皇上失望。”
在这个节骨眼上。沒有谁敢投机倒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像提督和兵部尚书一样丢了乌纱。
“至于这募捐之事……枫儿。”
“儿臣在。”上官萧枫缓缓走出。
“此次。你身为皇室长子。募捐之事。就由你出面。”
上官萧枫的脸上沒有丝毫变化。轻声答道:“儿臣领命。
“皇上。此事是二王爷提出的意见。为何让王爷去募捐。”长孙狄终究还是忍不住。跳了出來。
“哦。国丈觉得朕做错了。”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觉得。这建议既是二王爷提出來的。必定心中早有丘壑。让二王爷去做。岂不是更好。”
“按国丈这意思。朕要自己的儿子替朕分忧。是错的咯。”
长孙狄一听。忙匍匐在地道:“老臣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敢有这个意思。只是看二王爷提出这么好的意见。想让皇上给他个机会表现。”
“哦。这么说。倒是朕误会国丈了。”
“不敢。皇上不清楚臣的意思。臣理当解释清楚。”
“好。既然国丈这么说。朕倒是真该好好思虑一下。”
时间仿佛开始过得缓慢。众大臣都不敢出声。安静的等着上官澈的回答。
“來人。传朕旨意。二皇子上官萧恒深得朕心。才德兼备。爱民如子。今特封为‘翼王’。还望众皇子像其学习。”
此话一出。朝堂上立刻像炸开的锅一般。议论纷纷。目光全部聚齐在二皇子上官萧恒的身上。
“怎么。恒儿。还不谢恩。”上官澈的声音淡淡的。大殿上立马安静了下來。
“孩儿多谢父皇恩典。定不负父皇期望。”
“好。朕既然封你为王。此次事情。你就好好做。拿出成绩來给朕看。这募捐一事。你负责管理银两。分配银两去帝都、乌泽以及临安。募捐之事。还是留给枫儿去做。你们两个。都是朕的儿子。都不要让朕失望。”
“儿臣遵旨。”异口同声地回答完。两人均退回到原位。
长孙狄的肠子都悔青了。沒想到自己顾此失彼。居然让上官澈封了个王。要知道。这些年。别说太子。就连王。上官澈也不愿意册封。如今。在这个当口选择册立上官萧恒为王。难道说……
“你们说。皇上册立了在位以來的第一个王。是不是说。这太子之位。迟早是翼王的。”
“这个说不准呢。沒准就这个事。皇上就把心中的储君定了呢。”
“那你们说。咱们要不要去翼王面前表示一下。”
“表示自然是要的。否则。像提督和兵部尚书那样跟错了主子。犯了事连个求情都沒有。就完了。”
“就是。那咱们该如何。”
“走。先去摸清翼王喜好吧。巴结着。总归是沒错的。皇上的心思。咱们哪里摸得准。也许明日又有王册封。”
长孙狄冷眼看着大臣们离开。不悦地道:“枫儿。你今儿怎么不发一言。”
上官萧枫一阵恍惚。半天才道:“我沒什么好说的。”
长孙狄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上官萧枫。叹口气道:“你若是这样。不仅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还会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上官萧枫这才幡然醒悟。心中一紧。不。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失去。自己想要的一切。也都要拼命得到。不管任何人挡在自己前面。阻扰自己。都要一一清除。
“外祖父。您可有何办法。枫儿愿意听您的。方才是枫儿不好。”
长孙狄这才面露微笑道:“附耳过來。”
上官萧枫点点头。听着长孙狄的计策。先是皱了皱眉。随即了然道:“枫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