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一月期过。
月神谷中离天机阁最近的村落——月谷村,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只是一个月以来,都未再有圆月之夜,天机阁这一个月里均是闭门无人,但前来问谜的人却不曾有减少,该来的来,该走的也无解而离。
陆文经历了一个月前的天机阁之事,就一直没怎么出过家门,多半是为了养伤吧。
现在的陆文虽然伤情已好的差不多,身子依旧是弱不禁风的。
这日,陆文也终于肯出门了,是正要和奶奶去村南王家送甜饼,王家的两老和陆文的奶奶一直都是至交,几年来陆文奶奶只要一做自己拿手的甜饼,必会帮王家做一份,亲手送过去,也可正好找王家两老聊聊家常琐碎之事。
而陆文也必定是会跟去,因为王家两老的孙女王晓琪和陆文年龄相仿,且长得水灵,人也机敏,陆文从小就对其很是喜欢。
陆文从屋里出来,顺手接过奶奶手中的篮子。
两老小就这样向村南王家走去,月谷村内人来人往,陆文一直低着头,对这人多的地方始终是有着惯性的胆怯。
“呦!瞧瞧我看到谁了!”不远处的路旁传来一声轻蔑地话语,正是从小就看不起陆文的赵坤,赵坤身边还围着一群以他马首是瞻的马尾们。
陆文老远就看到这帮,早就将头垂的低低的,但依旧还是被发现了。
“陆文!是陆文那个怂包!”赵坤大声喊着,身旁的马尾们也跟着起哄大笑起来。
陆文恼极了,却也没有办法,不敢看向赵坤那方,只是跟着加快了脚步,希望快些离去。
赵坤见状更是笑得停不了嘴:“瞧他那怂包样,真是笑死我了。”
陆文的奶奶看不下去了,气愤地转过头去,对着赵坤骂道:“赵坤!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啊!为你父母,为你自己积积德!”
赵坤见陆文奶奶发火不再吭气,露出一副满不在乎懒得理你的表情。
陆文拉着奶奶的手,说道:“奶奶,算了,走吧。”
“真是的!”陆文奶奶瞟瞪了一眼赵坤,也便同陆文离去了。
一路上陆文虽是不太高兴,但却在到了王家的那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王晓琪笑着出现在陆文面前,一头黑直的长发,秀气的细眉下有着一双迷人的双瞳,这一幕足以让陆文看上一整天都不腻。
“陆文。”王晓琪笑着,发出有些可爱地的声音唤了一声陆文的名字。
“晓琪。”陆文脸有些红了,也对着王晓琪笑着。
陆文奶奶接过陆文手中的篮子走了进去,在屋厅内已经与王家二老聊开。
王晓琪伸出手,拉起了陆文的手,便带着陆文向内屋走去。
“陆文,好久不见,听家父说你最近受了伤,现在可是好了?”王晓琪在内屋一处软塌上与陆文坐下,便担忧地问道,眼睛还不时的在陆文身上左右看看。
“哦!伤处恢复的挺快,现在已无大碍了。”陆文回道。有天机门给的伤复散,伤处恢复的自然是要快些。
“你也真是的,怎么就是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以后可不准让自己受伤了,知道吗?!”王晓琪一脸严肃样。
陆文看王晓琪如此关心自己,心中美极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王晓琪见陆文这么听话,又笑了起来,随后从身后拿起一个小盒子,缓缓打开,从里面摸出一个小绣包,绣包的两面均用粉色的丝线绣着“福”字。
王晓琪将绣包凑到陆文鼻前问道:“香吗?”
陆文深吸一口,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香!”陆文回道。
“这是我专门做给你的,里面缝了月神草,可以安神。我还绣了福字,只是希望陆文你能顺心平安。”王晓琪说着,将绣包放入陆文手心。“可要一直带在身上啊。”
陆文看着手心里那小小的绣包,眼圈有些泛红,他深知自小没有什么朋友,眼前的这位女子是除奶奶外最关心自己的人了。
“我会一直带在身上的。”陆文说着,迫不及待地就将绣包系到了自己的腰间。
王晓琪看着,依旧笑不离面:“这我就放心了。”
“喔,对了!”王晓琪想起了什么,突然接道:“三日后便是天机门五年一次的选招之日,届时月神谷的好多人都要去试试运气呢,我已经跟家父说了,我也会去的。”
“你要拜入天机门?!”陆文不解地看着王晓琪。
王晓琪坚定地的点点头,看向窗外,放佛满是期待:“对啊,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一定要拜入天机门,家父也说我天资聪颖,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等我拜入了天机门,可能就不能经常在你身边,所以我便做了这香包给你。不过你放心,我会找机会下山来看你的。”王晓琪转回目光,笑目盯着陆文说着。
陆文听王晓琪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失落,但见其期慕的神情,也不忍去阻扰。
就这样,王晓琪又讲起最近一段时间自己的一些趣事,还有谷里的八卦。
王晓琪和陆文从小便是这样,一见面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大多是她说他听,陆文觉得这是难得令自己幸福的一件事,不过似乎以后也要变成奢望了。
也不知聊了多久,反正就这么一直聊下去聊一辈子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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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陆文躺在自己的席床上,心里想着今天王晓琪对自己说过的话,彻夜难眠,手中还不停地摆弄着王晓琪送的小绣包。
陆文想着是否要同王晓琪一起去天机门,但是像自己们这般瘦弱的身子,拜入天机门似乎是渺茫的很,去了不等于是白去。
陆文从小崇拜天机门,就是因为天机门门人总是一副脱尘脱俗仙人的样子,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如此,那么便不会再受人欺辱,自己的身子骨也会好起来吧。王晓琪的话,赵坤的嘴脸,青凤派柳眉,自小的软弱,这一切仿佛重演般不停地在陆文心里回荡,激荡着陆文的内心,他手中握着的绣包越握越紧,紧到已开始不停地抖动。
持续了一会,握紧之拳终是展开,仿佛已然全部释放,一下放松了去。
陆文看来是已经作好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