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质量也太差了吧!”我抱怨道。
“哈哈,看来我两个今天只能呆这儿了。”老九还往里面弄水进来,我见了忙往外弄。“别开这种玩笑,来,我们划回岸边去。”
这老九笑的呵呵的,就是不跟我同一个节拍上划,导致很慢很慢的,还在原地转圈皮划艇。“等下真回不去了哈,还玩。”
我和老九在那里打跳,我还怕被岸边的他们看见了,便告诉老九还是回去,我看了看女生们,跟他们说是时候回岸边了,他们这个时候也跟我们一样,原地打转回不去。
看来这个东西有的时候没点力气还是不行啊,我和老九石头剪刀布,结果我输了,我跳下去游到了女生皮划艇那里,拉着他们给他们一个方向往回划,可累死我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岸边的人都站了起来,开始朝我们吼,叫我们快点回来。
“快点!快点回来!”
“干嘛?怎么了?”老九问道,我也纳闷的看向他们。
没人应,这个时候我忘了是谁吼了一声,“老马不见了。”
我宁愿听见手机掉水里了,老板娘叫吃饭了,我妈叫我回去了,甚至水里有怪兽了这样的话,我绝不宁愿听到有谁不见了。我听了像是疯了一样,我记得我当时真的差点疯了吧。我两只手拼命游,我没有再管女生,我使劲想游回岸边,两三百米吧,一口气我愣是游了回来。
也许人生就是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就像灾难总是接踵而至,而你要做的就是去面对它,克服它,不向它示弱,不向它弯下自己的腰,而是踩着它吧。可是,我好像没有这个准备,我觉得我还在安心学习享受生活的年龄,为什么,要去经历一些自己没有想过的东西,我这么爱想像爱幻想我也不敢,从不妄想。
岸上乱成了一锅粥。
大家都去四周山里喊老马名字,都盼望着有一声回应,都希望是他去哪里找厕所去了,或者掉坑里了,平常会笑出声的这些事此时此刻我多么希望它发生,我也绝对不会笑,我怎么可能再笑。
我呆坐在那里,大家冷静了一下,老五说,他刚才好像看见一只手在水里摆了几下,我们听了一下子觉得世界可能真的崩塌了,我跳了进去,对,我朝那个方向跳了进去,我忘了还有谁和我一起跳了进去,水性好的都跳了,大家都想救他,哪怕一丝希望。
入水那一瞬间,我告诉自己,以后真的不想再碰这个东西,这个赐予我们生命的源泉的东西,却又无情的夺走了我们的生命。它是伟大的,也是自私的。大家都浮出了水面,当然,没有一个人说话,没说看见了什么,没说什么都没看到。我不信,我把皮划艇拆了,绳子绑在腰上,叫人拉着,一股脑扎了进去。
我还记得,那时候的我真的没有什么想法,只觉得我能做的只有如此,后面大人们都骂我,我听不进去,他们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当时我抓住了他,死的就是两个人,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在水里,求生的欲望,人对生存下去的渴望,那种无限大,后果是不可想象的。但是,即使我当时知道会这样,我也会什么都不管的跳下去吧,即使是在场的另外人,我也觉得他会跳下去,不过是我抢了个先。
我越来越深,头部感受的压强越来越大,我开始感觉难受,不过我告诉自己,也许就在下面一点。后来那段时间我每次睡觉闭上眼都感觉自己在水里挣扎,那种无助,那种求生欲望。
我开始喝水,喝很多水,绳子断了,如果没人抓住绳子把我拉上去,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我喝水的时候还在往下往下。
当我上岸时,我看见女生抱在一起哭,男生做什么的都有,不过都在哭吧。
我开始无助,无助的哭,有人去叫了警察,农家乐的老板也跑了过来,大家湿漉漉的,跪在岸边,我们抱在了一起,似乎一辈子都被绑在了一起一样,什么都没想,其他人我不知,我只知道我,我向晚星,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敢想,只想这是我的梦。
我常说自己喜欢做“清明梦”,没想到再也不敢在清明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