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峨峨的崆峒派,原本是气势磅礴,浩气凛然。可在这夜色下面却给人一种恐怖的和令人生畏的感觉,远远望去,林立的各座山头仿佛是个个幽魂似的,使人厌恶。
夜色下,二道人影正快速地向崆峒派的主殿赶去。一青一紫,依稀能见是对男女。这俩人一路行来,奇怪的发现,偌大的崆峒派竟没有一名守山的弟子,难道他们就这么自信,巡山的弟子都不派几个?
很快地,俩人就接近了主殿,这里的模样却大不一样。灯火通明,外面站了许多的人在守护着,个个小心翼翼,如临大敌。
“公子,不会是这些道士们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才把人都集中到了这里?”那名女子轻声地说着,微弱的月光映照下,女孩原就绝色的脸庞更显得俏丽。
“呵呵,丫头,你是不是怕了?”看着女孩俏丽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男子故意地取笑着,脸上的面具让人看不到他的此时的表情。
“谁怕了?凤十三自得跟随宫主,习得一身武功之后就没怕过。”凤十三学着男人模样拍了拍胸脯,陡然发现在男人面前做个动作很不文雅,连忙缩回了手。
这二人正是阎君和凤十三,到了山上后,凤十三才发现,阎君要去的地方竟是崆峒派,虽然好奇为什么阎君怎会叫她一起来,却也乖巧地没有问!
阎君很自然地牵起了凤十三的手,道:“不用紧张,一切有我。”
淡淡地一句话,几个字,给了凤十三无比的勇气和胆识。站在阎君的后面,她的眼睛已看不到高高在上的天空,四周巍峨的山脉。
主殿附近人虽多,阎君和凤十三还是很轻松地来到了主殿的房上。轻轻地掀开瓦片,大殿里坐着十数位道士俗家打扮的中年人正在讨论些什么?
“大哥,这些天虽然消息没有外露,可是莫名还是来了许多江湖中人在山下城里落脚,我们不得不防啊!”其中一名颇为斯文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主位上那位轻拂了自己的胡须,缓缓道:“叫弟子们多加防范,这段时间里严禁游人和武林中人山上。此间的物品对我们崆峒派有莫大的帮助,得到后,我崆峒派将临驾于少**当之上,成为武林第一大派。到时候什么阎君、恨天宫、黑魔道都不放在我们眼里。”
“谨尊掌门口渝,我等定会严加守护。”大殿中顿时响起一片恭敬之声,各人的脸上都显现出兴奋之色。
“晨凌,派人去山下查清楚,来的江湖中人何哪个势力的?不重要的话直接灭了,省得到时候有变故。”崆峒掌门严肃地道,粗旷的脸上闪过一丝狠色。
“知道了,大哥。”斯文男子沉声应道。
“冲见,可曾查到恨天宫主的来历?”问到这里,崆峒掌门的语气竟有些急了起来,神色也颇为紧张。
“回禀掌门,暂时还查不到。恨天宫的人大多以纱布遮面,现在进了中原,散落在各处,就算是碰见了,也不认识。”右首一个中年道士起身道。
房上面的阎君转头看了一眼凤十三,心中在奇怪,怎么崆峒派要打探恨天宫的事?
崆峒掌门略微松了口气,语气中的凌厉也更加明显,“继续查,恨天宫杀我儿南宫云,摆明不将我南宫晨冰放在眼里,此仇非报不可。”
“记住查探此事要隐秘些,不得打草惊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月后那件物品,冲性,后山你亲自带人在那守着。”
“是,掌门。”另一位道士恭敬地应道。
面具后面的阎君神色动了一下,沉思片刻,拉起凤十三的手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回到客栈后,凤十三有些不懂,阎君晚上带她去崆峒派,难道就这样转了一圈,没别的事了吗?
“公子,你到底什么意思,怎么转了一下就回来了?”好奇的凤十三终于开口问道。
阎君神秘一笑,道:“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乖乖地回去睡觉,不要让你家宫主知道今晚我们出去过。”说完,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在原地直跺脚的凤十三。
第二天一大早,来到酒楼上,恨天宫主一干人都已到了。阎君笑了笑,上前打了个招呼,却发现众人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尤其是凤十三,俏丽的小脸上隐约有些委曲的味道。
“公子早啊!昨天这么晚回来,今天还是起的这么早呢?”恨天宫主不等阎君坐下,便开口发难道。
阎君尴尬一笑,没想到被她知道了,“只是出去逛了一圈,逛了一圈。”抬头给了凤十三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
“是吗?”恨天宫主似笑非笑地看着阎君,“出去逛,逛到崆峒派去了,还要拉着我的手下去,到底有什么意图?”
“没,没意图。我和凤姑娘没什么?”阎君连忙摆手,说话也不流利了。
“公子要去那里,本宫管不着。只是公子现在是否要交代一下呢?毕竟你我还是合作的。”恨天宫主有些不悦地说道,语气中也多了几分生硬。
阎君苦笑了一下,心中暗叹,这女人真是难伺候,老老实实地将昨晚发现的一切告诉你恨天宫主。
“宫主应该知道,在我出手之前,会习惯地在对方那里留下一枚阎君令,昨晚其实去做事的,只是对崆峒派的举动感到好奇,所以放弃了。”阎君正色的道。
“公子说的,小女子都晓得,在崆峒派后山,有株血莲即将成熟。想必这个就是崆峒紧张的缘故?”阎君解释清楚了,恨天宫主也恢复了本性,由本宫也改为小女子了。
“血莲?这玩意是什么?有什么用?”阎君好奇地问道。
顿时,众人看想阎君的眼神全变了,好象是在看白痴似的。凤十三更是扑哧地笑了出来,“公子,血莲生长在极热极燥之地,百年开花,百年结果,在百年成熟。普通人服之,即可延年益寿,习武人服之,更可增加数十年的功力。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恩?”阎君茫然地摇摇头:“我真不知道。”
这下轮到他们傻了,没想到在武林中竟有不知道此事的人?
“不知道公子让怎么做?”恨天宫主笑了笑,也不在纠缠与那个问题之上。
“既然有此宝物,那万万是不能让崆峒派得到,这个宫主与我都很清楚。不管崆峒派如何防范,消息总会泄露,迟早会有更多的武林中人赶来,怕是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妨碍。”
“是啊!崆峒有血莲,我早已知晓,却没料到它成熟的时间会如此之巧。那么依公子所见,我们该怎么做呢?”恨天宫的美眸闪动了一下,让人生成无限怜爱的冲动。
阎君看在眼中,心底微微一叹,却不敢将心中的想法表露出来,“这个意外,是我们没料到的,既然如此,我们就给崆峒派一个大大的贺礼。”
“公子的意思是,将此事公布于众?”
“不错,就让这个武林更乱些,我想知道的是,以恨天宫的实力,是否能应付的了接下来的屠杀。”阎君口中阴阴地说道,点点兴奋跃然于上。
恨天宫主也知晓了阎君的目的,玉脸上闪过一丝杀意,“公子大可放心,恨天宫不敢于全武林为敌,可整个江湖也不是铁板一块。”
“好,那么接下来的事就要靠宫主的手段了。”阎君嘿嘿地笑着,以往的温和之气完全地消散,待之的是一股魔鬼的狠厉。
几天之后,恨天宫的各处人马很快地就来到了平凉城。同时地,血莲出现在崆峒派的事情也传遍了江湖。继赤血令的虚有出现之后,这是又一件令江湖中人觊觎的宝物。
人性贪婪不假,千世名言。一时间,平凉一个小小的县城中来了无数的游客,温文儒雅有之,凶神恶煞有之。不管怎样,当地的百姓却是很欢迎他们。
有人笑,就有人哭。崆峒派的主殿上,掌门南宫晨冰对着一干崆峒高层暴跳如雷,“你们谁能告诉我,血莲的消息为何会泄露出去?”
“谁又能告诉我,山下的小城里到底来了多少江湖中人?”南宫晨冰一个人在那嚷着,底下人个个低头不语,生怕那把火烧到自己的头上。
“废物,都他吗的一群废物!”堪为一代宗师的南宫晨冰被气的破口大骂。
“通通给我下山去,查清楚到底来了多少人,有些什么人来了。这些事还要我教么?恩?”大殿之上,南宫晨冰的暴露让整个人崆峒派的弟子们个个诚惶诚恐。
腥风血雨即将来临,高楼之上,阎君和恨天宫主静静地望着此时人来人往的平凉城街道,神色冷漠如故。
“人生在世,为名、为利、为权。这一次风波过去,宫主,你认为这些江湖人还会留下多少人呢?”阎君淡然地问道。
“大名鼎鼎地阎君竟会发出这样的感慨,真令人意想不到。莫非公子心软了吗?”恨天宫主冷声说着,犀利的杀气在她身上不断地盘旋着,“本宫永远记得那一个晚上,本宫的父母、弟弟、亲人全在那个晚上丧命,每天晚上都会想起他们。这里来往的人若是不贪,谁能要了他们的命。但有些事情并不能如你意,即使你不贪,大祸也会临头。”
恨天宫主望向远方,那双宛如明月的双眸中射出一缕寒光,娇小的身体傲然,神情落寞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