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搞得?无言,你家大小姐刚刚抬举你做了贴身丫头,你就这么糊涂,竟然让她晕倒了?”
纪婉心昏迷的时间并不长,大概有半个时辰,只是刚刚恢复意识,就听到了纪白氏那响亮的嗓音,不由眉头一皱,看了过去。
自己果然被抬回了房间,这一会儿,纪白氏正和纪孝先一起责问站在床边的无言呢。
纪白氏指着无言的鼻尖,看向了一边的纪孝先。
“老爷,这个无言根本就不会说话,一直都是在外面做一些粗活,婉心不知道被这丫头喂了什么**药,非要用她顶替悦喜,您瞧瞧,这种天气,她竟然让婉心在雪地里摔了,还晕倒了!依我看,就该把这丫头赶出去,还是让悦喜继续伺候婉心。”
“嗯,用一个哑巴做贴身丫头,确实不合适,这事就这样定了吧,把悦喜叫进来。”
纪孝先看着面前的一声不响跪着的无言,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只是话音刚落,纪婉心就挣扎着坐了起来,声音微弱地叫了起来。
“爹,不要悦喜,我只要无言。”
“哎呀,我的大小姐呀,你不要乱动,这次就听我的。”
纪白氏不等纪婉心坐起来,就赶紧伸手来扶,脸上都是虚情假意的笑。
“你昨儿个惩罚悦喜,她也受过了,知道自己错了,以后肯定会改的,但是她都伺候你这么久了,什么都顺手了,总比这个无言强的多吧。”
“晕倒的事情和无言没有关系,恐怕是有人在我的饮食里做了手脚,爹,你不用责罚无言,只需要让人查一查我早上的药渣就是了。”
纪婉心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淡淡地扫过了纪白氏的脸,沉声叫道。
昨天周津生给自己开的药方,她虽然只是扫了一眼,可是明明记得上面的药物不是苦味就是酸味,根本没有甜味的,可是今天早上她和要的时候,分明有一股微微的甜,当时她以为那是烤番薯的味道,可是如今想来,恐怕是有人在自己的药中添了一些别的东西。
此时想起来,那药还有点辛,很像是山茄花的味道。
纪婉心这句话说出来,满堂皆惊,纪白氏很是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看到纪白氏这个表情,纪婉心心中就有了底,这件事情果然和纪白氏有关系,那恐怕就是她指示悦喜这样做的。
纪孝先一听到这话就揪起了眉头,慌忙命令人把早上的药渣拿过来,穿着一身青色旧棉衣的悦喜就端着药渣蹒跚着走了进来,亲自把碗送到了纪孝先跟前。
悦喜昨晚在雪地里跪了很久,今天穿的又是旧衣服,不施粉黛,看起来黄蜡蜡的,倒透出几分无辜可怜来。
纪婉心一看到她,心中就一阵厌恶,真是个心思活络的,这就开始装可怜了,恐怕自己晕倒就是她搞的鬼!
煎药扫地,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粗使丫头做的。
纪孝先闻了闻药渣,一下子就炸了,脸色阴沉地盯着面前的悦喜,大声喝问。
“悦喜,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在大小姐的药里面放山茄花?”
“老爷夫人,求你们明察,我怎么敢在大小姐的药里面做手脚,这药根本就不是我煎的呀。”
悦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里带着哭腔,一脸的可怜兮兮。
纪婉心愣住了,这房里只有无言和悦喜两个丫头,不是悦喜煎的,难道是无言煎的?
她转头看去,只见无言满脸惊诧,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装着药渣的碗,一把爬起来,急切地冲上前去,一个劲儿地摇头。
纪白氏却已经在此时变了脸色,竖起了眉毛,破口大骂。
“老爷,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个无言不仅伺候不好大小姐,还变着法儿地害主子,这样的丫头还敢留在家里吗?还不赶紧把她扭送去见官?”
“老爷夫人,昨天大小姐责罚我,今天早上我膝盖疼的起不来,这药就是无言煎的,没想到大小姐对她这么好,她还想要害大小姐。”
悦喜也跟着帮腔,而后又看向无言,低声叫道。
“无言,难道你是记恨大小姐前段时间对你的冷淡,所以得到机会就下这样重的手?”
山茄花是用来麻醉人的东西,份量稍微重一些可是会死人的。
无言本就是个哑巴,说不出什么为自己辩驳的话来,只是拼命摇头,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纪孝先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无言一眼,大声喝道。
“把这丫头绑起来,送去见官,送她去吃牢饭!”
“慢着。”
纪婉心慌忙大叫一声,不管不顾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拦在了纪孝先和纪白氏面前,无言满脸泪水,迅速地缩到了她身后,身体颤抖着。
无言绝对不会在自己的药里下毒,这种事情要做也只有悦喜才做得出来。
纪婉心这么一拦,纪白氏就又嚷嚷了起来。
“呀,大小姐,你不会要包庇这个杀人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