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还敢如此嚣张,看来真是欠管教!”
玲珑冷哼一声,低声喝道。
“与其日后让小姐费心调教你,不如我现在先教教你做奴婢的规矩,免得你到时候给小姐添堵!”
“你敢对我如此放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玲珑,我劝你最好是别太张狂,否则终有一日,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纪婉柔捂住了脸颊,一双眸子在黑暗中盯紧了玲珑得意的脸,恶狠狠地叫嚷着。
话音刚落,腿上就挨了重重一脚,玲珑的笑脸在灯笼下越发明媚,声音就像是喝了蜜一样甜美。
“哎呀,那我更要好好照顾柔儿你了,要教你懂事学规矩,不能无端生出这种害人的心思,否则呀,是会被主子责罚的。”
“啊!”
纪婉心吃痛,咚的一声栽在了地上,捂着小腿低低呻吟起来。
挨打能让人变乖。
挨了这两下,纪婉柔总算闭上了嘴巴,她明白,这个玲珑身上是有些功夫的,自己这身细皮嫩肉肯定是打不过她,也经不起她折腾,只能闭上嘴巴,默默记下今日的仇恨。
玲珑见她闭了嘴,便笑着点了点头。
“嗯,这才是做婢女该有的样子,姐姐我这是教你学规矩,乃是为你好的,你乖一些,就不会轻易挨揍了,这个样子便好,今晚我只是教你一些皮毛,就到这儿吧,我也该回去睡了。”
“哼……”
纪婉柔平日里哪里拿这些婢女当回事,只觉得她们命如草芥,即便是处死也不值一提,平时更是动辄打骂,毫不怜惜,而今被玲珑打骂蹂躏才知道其中心酸,不由心生悲凉。
她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一声不响,唯恐玲珑还会继续虐待自己。
玲珑见她这个在样子,也失去了之兴趣,收起了灯笼,转头锁上了房门。
“好好在里面呆着吧,柔儿妹妹,我先回去了,明天咱们一起去王府。”
“呸!”
眼看着玲珑走了出去,确定已经够不着打自己,纪婉柔这才恨恨地唾了一口,心中很是不忿。
被一个贱婢羞辱,这感觉她一定会加倍地还给她!
夜色深深,柴房中只有稻草铺地,还没有火盆可以取暖,那两条送来的被子却怎么也暖不热,纪婉柔只好抱着被子缩在墙角,竭力让自己睡着。
只是这被子实在是暖不热,她闭着眼睛汤了许久才有了些许睡意,才刚迷瞪过去,却只听门口吱呀一声,仿佛有谁进来了,顿时警觉地抬起头来,低声喝道。
“谁?”
“柔儿,是娘。”
那人揭下了斗篷的大帽子,小灯笼照出了她焦灼的一张脸,正是纪白氏。
她一看到纪婉柔蜷缩在墙角,眼泪就忍不住涌了出来,一把扑过来抱住了她,哭着叫道。
“我的儿,委屈你了,自从你生下来到现在,何时受过这样的苦,娘看着你这样,心都要碎了。”
“娘,别哭,这不怪你,都怪纪婉心那个贱人,要不是她,我怎么可能会落得这个地步!”
纪婉柔一看到自己的母亲,心中发酸,眼睛也不由湿了,只是她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
“娘,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柴房新建之时,那锁是我安排小厮买的,当时留了一把钥匙在柜子里,谁能想到今日刚好能派上用场。”
纪婉柔慌忙擦了擦眼泪,随后又从怀中翻出了一只小包来,塞到了纪婉柔怀里,压低声音叫道。
“柔儿,娘都给你准备好了,银票和官籍证明都在里面了,事到如今,你还是赶紧跑吧。”
“跑?”
纪婉柔愣住了,她捏了捏那只小包,包虽然不大,但是分量却不轻,里面厚厚的一层全是银票。
纪白氏紧紧握住她的手,担忧地向外看了看,随后低声说道。
“娘绝对不会让你去给那个贱人做婢女,可是五皇子权势太大,如果你继续留在家里,就不由得你了,既然如此,那你就跑出去,找一个谁也不知道你的地方,呆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娘再接你回来。”
“真的能跑出去吗?洛少祎如今势头正旺,刚刚封了林王,在青城这一带都有眼线耳目,我即便是跑出去,往后只怕也回不来了,娘,你以后若是再也见不到我,会想我吗?”
纪婉柔苦笑一声,声调黯然。
她也不想跟着纪婉心去王府做婢女,可是洛少祎已经发了话,就是故意作贱自己,而且并不肯轻易放过自己,如今自己若是逃了,一辈子便要在逃跑的路上,再也不能安定。
纪白氏眼泪又出来了,搂着她呜呜直哭。
“这可怎么办呀,我的儿呀,娘从小把你当宝贝一样疼着,如今竟然要去给那个贱人做丫鬟,进了王府可就是进了火坑了,往后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呀,我的儿……”
“娘,你不要伤心了,我跑,逃出这里,绝不入王府做婢女!”
纪婉柔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怎么忘了呢,五皇子就算是势力很大,会紧抓自己不放,可她也不是没有选择呀,赵得鲁不是曾经给自己一个选择吗?
朝堂之上,不是还有一个贵人可以给自己庇佑吗?
逃,一定要逃出去,去找赵得鲁,答应那个交易,反正洛少祎对自己不仁,这样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好眷恋的,即便是帮别人扳倒了他,也没什么好愧疚的。
重要的是,她有机会复仇,也有机会重新回来,成王败寇,此事成了以后,还可以嫁一个名门望族,荣归故里,到时候,又有谁敢在自己乱放一个屁?
纪白氏见她突然就改了主意,心中本来还有担忧,但是眼看着她面带欣喜,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娘这就送你出去,车马都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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