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宝运。”有人认出了他,转身就走。而此时,笛声也停了下来。不认识的人摇头叹息,也跟着离开。
“谁啊?”夏流挂断视频,走出门,只看李宝运三人堵在门外,一把接过酒壶。掂量起来,一试便知三斤有余。
他掀开盖子,喝了一口,只觉得味道比家中自酿的差了许多,但也弥足珍贵。
“二流子,我们刚才下楼,碰见张泰了,好像是叫人。”李宝运说着。
“李悠然,你喝吗?”夏流将酒递给李悠然,见他连连摆手,也不强求,进屋便大马金刀坐在李宝运床上,倚着柜子道:“我也不怕你生气,无论你与张逢春关系好与不好。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夏流看他一脸为难,心头一软,让步道:“若是他乖乖向我师姐道歉,我可以放他一码,就当这事儿没有发生过。”
李宝运断然道:“这不可能。他两兄弟不是善茬,今天丢了那么大的面子,肯定不会放过你。还有,那个赵雍,我估计也盯上你了。”
“一群跳梁小丑,也值得我挂在心上。”夏流毫不在意,自顾自又喝上一口。他脸颊通红,如野兽狩猎时般舔嘴。
三人看得不寒而栗,一时间,整间屋子鸦雀无声,唯有一道清晰的饮酒声,李悠然吓得胆颤心惊。李宝运瞥向屋外,竟有大战来临时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悠然等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赶紧跑出阳台洗了把脸,强迫镇定下来。柳承志则手心手背全是汗水,战争前夕的宁静让他惊慌失措。
这时,一阵风吹过,三人齐齐回头,长舒一口气。正放下心来,便听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交谈声:“就是这儿,踢门。”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夏流瞥着李宝运,示意他开门。李宝运飞快落地,一把拉开门。只见张泰两兄弟一左一右杵在门口,他们身后跟着十来人。
张逢春瞪着夏流,仿佛说“你死定了”。
夏流看他一身黑色着装,还挺合身的,笑道:“远来是客。”他抛着酒壶,用力甩了过去:“请你喝一壶。”
酒壶洋洋洒洒,飞到张逢春面前。他不敢单手接,双手用力,十指跟着震得发麻,酒水晃荡,洒了他一脸。
张泰哼道:“夏流,你若是识相,乖乖道歉认错,我们就不与你计较了。”
“为什么要和解,不行,我不答应。今天不把他打成猪头,我心气难消!”张逢春擦着脸上的酒水,愤愤不平。
“闭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张泰气的牙痒痒。万事皆在一个理字,他早也想好如何让自己在理,如今被张逢春这么一搅和,就落了下风,那还有理,这分明是寻仇来了。若是赵雍得知,又得说他仗势欺人了,以后如何借人耍威风。
夏流道:“这么多人来,就不怕监控器中的视频被发现。”
张逢春抱手冷哼:“你尽管叫,叫破喉咙也没人敢来帮你。至于监控器,哈哈。”意思不言而喻,显然他们已经处理过了。
一人不满道:“小子,快点。我还赶着去看书呢!”
又有一人喝道:“一句话,道不道歉?”
“道歉,道歉。”十余人声如洪钟,面目狰狞,柳承志吓得手机哐当掉在地上。
“诸位。”张泰一出声,众人就闭口不言。他微微颔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走到夏流跟前,与他对望。冷笑连连,仿佛再说:“你夏流不是桀骜不驯,不是武力超群吗?有本事来呀!”
他有心学那武林中人,摔杯为号,但场地有限,他干咳一声,宛如上位者般居高临下:“降还是不降?”声音犹如洪雷,滚滚而来。
“降你妈个头。”
夏流睥睨众人,带着战争般的怒吼起身。如猛虎跳跃般,一跃而起,一脚踢在张逢春胸膛。张逢春应声倒地,有气无力呻吟着。张泰身后一人跳出,握拳透爪,欲抓住夏流手臂,夏流一个转身,躲开他这一抓,一记重拳出击,打在他后背。那人咧嘴,如死狗一般靠着墙喘息。
张泰吓得脸色发白,抬手示意众人围殴夏流。他又回头,连连叫道:“逢春,逢春。”他慌忙起身,一把扶住张逢春:“没事吧!”
“没事。哥……。”张逢春如见鬼一般,指着张泰身后。张泰闻言,转过头去,惊恐万分。
只见夏流不知怎么脱离众人的攻击范围,站在他跟前,如野兽般舔嘴,又如疯魔磨牙,吓得是腿软心惧。
“小子,莫要猖狂。”众人虽是恐惧,但环顾一圈,都是自己人,勇气与底气又足了几分。相顾无言,而后又一拥而上。
夏流心知他们人多势众,退也不退,一边格挡,一边出击,拳拳到肉,打的众人是哀嚎传响,惨叫连连。他自己也是嘴边挂彩,浑身疼痛,显然挨了不少拳头。
声音惊动了房间周围的学子,有人提着胆子探出头来,一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大堆人,“啊”的一声吓得闭门不出。
“宝…宝运。逢春他不会……不会一命呜呼了吧?我们去看看吧!”
李悠然颤颤巍巍,指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见张逢春大气喘不上两口。瞥了一眼人群中的夏流,见李宝运不动,终究不敢过去。说到底,他也是新人,虽然见过很多牛哄哄的人物,但这样冲击性的画面也是第一次见。
“别去惹他,他喝了酒,下手没轻没重的。”李宝运撇撇嘴,显然不是第一次见。他看张逢春已经吓破胆,不屑一顾。十余人竟挡不住夏流一人的攻势,三拳两脚就被收拾了,真是废物。
他哪里知道,这些虽然有一定气力,但终究来说,还是学生,毫无格斗技巧的学生。在夏流面前,与小羔羊没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