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燥热的空气让教室中的人们带着绵绵睡意,夏流自顾自举着书,口中振振有词,显然是在记忆。而李悠然则目不转睛盯着刘教授,他口中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像极了催眠曲,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刘教授走下讲台,来到人群中,张逢春吓了一跳,给了李悠然一胳膊。李悠然迷迷糊糊睁眼,一看刘教授走过来,一边擦着口水,一边将书翻页。
“同学们。”刘教授顿了顿,见所有人已经坐直身板,朗声道:“来的这段时间对学校的风土人情体会如何?”
刘教授边说边走,来到夏流的位置,手指敲桌:“夏流同学,你来说一下。”
夏流赶忙收回内经,施施然起身:“学校很好。”他环顾一圈,总算找到话题,笑道:“山好水好位置好,书多人多天才多。”
李悠然拍着胸膛,庆幸自己没有被刘教授逮住,窃喜道:“还好他又在神游天外了,这次看你怎么死。”这家伙每天上课都是抱着一本内经,摇头晃脑,像极了书呆子。
“说具体点儿。”刘教授再敲桌,他想听的可不是这些,见夏流一脸茫然,装疯卖傻。夺过他手中的内经,饶有兴趣道:“你对古文感兴趣?天文地理如何?”
不待夏流开口,刘教授便抢在他前面:“老师说课不上心,自称自是文曲星?今日,老头子就听听夏流同学的高见!”
“好个老头子,竟如此记仇。”夏流摇头苦笑,这位“老顽童”可真是直接,起身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在坐的各位都懂。”他又转身赔笑:“教授您这是高抬学生了,您才是这方面的行家。您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呢!”
“哦!是吗?”刘教授背着手转身,笑道:“三点四十分,我说过什么话?”
夏流连翻白眼,发现这老头子不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不知道借坡下驴。干笑道:“老师,您说的口水话我那记得住。”
刘教授吹胡子瞪眼,嗔怒道:“你说我讲的都是废话?”斗大的眼珠子如牛一般瞪圆,也不管夏流同不同意,拉着他往台上走去。
“教…教授,您…您这,别呀。”夏流推搡着,不敢用力。左右为难,他最近实在是被倒霉催得处处碰壁。
“哈哈,这孙子。”
张逢春实在解气,趴在桌上拍桌叫好。台下的学子们也扑哧扑哧笑出声,没想到这位教授会如此儿童行径。
刘教授将夏流推上讲台,取出书给他:“来来,书给你,你来讲。讲不出个子丑寅卯,你就把《九章》抄十遍!少一遍也不行。”
夏流跳脚:“教授~。”随即身子半蹲,呈跪状,拱手道:“不,老师,我错了。”
刘教授躲开他这一拜,摇手道:“别,我承受不起。”
“教授。”夏流看出了这刘教授铁了心要收拾他,却又不想把他得罪很了,讪笑道:“教授,给个机会,我一定认真聆听。”
若是老生见到这一幕,又得瑟瑟发抖了,刘教授这个老不羞又在调皮折磨人了。
刘教授嗤笑,现在后悔,晚了。见台下众人早也笑得前胸贴后背,他干咳一声,下面笑声便渐渐消失。这里的学生大多安分守己,虽称不上家教甚严,但大多是尊师重教之人,赶紧摆好姿势,准备听课。
“还不快讲?”夏流忍不住了,跳脚道:“讲就讲。”
刘教授安然闭目,却也不抱希望,他知道年轻人心高气傲的很,本事却没有脾气大,只当做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