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顾子语在莫思文健硕的胸膛上醒来。
莫思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反正顾子语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他深深凝望她的眼神。
顾子语蓦地一阵脸红,虽然现在才来害羞似乎有点的为时过晚意思,而且她都是妈妈级的人物了,还会对这种事情感到难为情听起来也有一种“作”的意味,但她真有点不敢看莫思文的眼睛。
顾思还不到半岁,她就被他搞定了,这缴械投降的速度如此的快,她怎么能不为自己感到害臊。
还好,莫思文没有取笑她,而是疼惜的轻抚着她嫣红的迷人脸庞,说:“对不起。”
顾子语的心里有点怪怪的,这种情形下,他该说对不起吗?
这好像不是正确的对话方式吧。
算了,她第一次在他家过夜,他还叫她洗床单呢,对比起那个来,现在他说句对不起要显得正常多了。
顾子语默默不语,她不能被莫思文带歪了,要是她回答他说没关系,这听起来完全是一种邀请嘛。
嗯,她就不说话。
莫思文又说:“可能要委屈你一下。”
“什么?”顾子语越发听不懂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昨晚——”莫思文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我太心急了,忘了做保护措施,要委屈你事后补救。”
“你的意思是......”顾子语不太敢确定,“让我吃避孕药?”
莫思文点了点头,虽然他一脸犯下了滔天大错的懊悔表情,但他同时也是很认真的。
“你不想让给我受孕?”顾子语的心情有点复杂。
“嗯。”莫思文轻声的说。
“为什么?”顾子语想知道原因,“你不希望我为你生孩子吗?”
“不是。”莫思文怕她误会了,赶紧澄清道:“顾思还太小。”
其实,不管顾思长到多大,他都不准备让顾子语再受孕了,顾思出生得太惊心动魄了,他觉得他的心脏承受不了第二次。
顾子语哦了一声,脸上的红晕越发浓郁,只不过,这一次不仅是因为害羞,还因为她心里被暖暖的温情围绕着。
她明白莫思文是在心疼她。她经历了生死浩劫才生下了顾思,如果莫思文真要让她再生,她恐怕还会有心里障碍。
“好,一会儿你出去帮我买药。”她没有理由不同意。
莫思文却始终觉得愧对于她,“我向你保证,仅此一次。”是药三分毒,他以后不会再让她吃药的。
顾子语看着他凝重的表情,仿佛他不是让她避孕,而是让她堕胎一样。
心里暖得几乎快要被融化掉,他有多珍视她,她知道。
她也不由得联想起她们第一次同床共寝后她当着他的面叫顾子言帮她买避孕药时莫思文的反应,那时她可是被他“家暴”了呢。
想到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曾经,顾子语感触颇多,“莫思文,还记得我们初遇的时候吗?”
莫思文当然不会忘记。
眼前这一幕,其实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有点像,他光着身子,她只穿着他的衬衣,依偎在他胸前。
那个时候,他连想都不敢想,有一天,他们会再次重现这副景象,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了感情。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缘分,生命中每个出现的人都有他(她)出现的理由,而他们出现在彼此生命中的理由,就是我要陪你一起走下去,至死方休。
“莫太太——”莫思文把愧疚藏在心里,以后,他要对她加倍的好,来弥补她因为他所受的苦楚。现在,其实温馨更适合此刻的画风,“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顾子语故意装傻,“改什么口?”
“你说呢?”
“哦。”她佯装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然后她歪着脑袋,狡黠的盯着他,笑眯眯的问:“你准备给我多少改口费?”
“等着。”莫思文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柔情的一吻,然后他腾出一只手来,拉开床头的抽屉。他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他和顾子语的结婚戒指。
顾子语从别墅搬出去的时候,把戒指留在了那里,莫思文知道她当时的想法,他也知道,总有一天,他会重新帮她戴上它。
那一天,就是现在。
莫思文取出戒指,问:“这个够吗?”
顾子语有些嫌弃的说:“凑合。”
莫思文拉着她的手,认真的问:“你愿意再戴上它吗?”
顾子语却淘气的睨视他,“我得好好想想。”第一次,稀里糊涂的就被他哄骗到手了,这一次,她不能再这么傻里傻气的了。
“你还要想什么?”莫思文面带笑意,宠溺的看着她。
顾子语一本正经的说:“要不要叫你换个钻大点的?”
“没问题啊。”莫思文答应得爽快至极,“等会儿我们去买。”
顾子语却摇摇头,瘪嘴说:“还是算了吧。你记得你第一次说我带我去买戒指,最后怎么样了吗?”
莫思文装出一副间歇性失忆的样子,他就是想不起来。
顾子语才不给他蒙混过关的机会,一字一顿的帮他找回记忆,“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餐厅了。”
莫思文汗颜的摸了摸额头,惭愧的说:“我那时候太年轻,不懂事。”
顾子语抿着嘴笑,“那现在呢?”
莫思文暗自松了一口气,顾子语问现在就对了。那时候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了,影响夫妻感情。
“现在我都是当爹的人了,已经过了少不更事的年纪。”
顾子语哦了一声,“听起来是靠谱多了。”
莫思文:“那,莫太太,请问我现在可以为你戴上戒指了吗?”
顾子语:“如果我说No,no,你会听吗?”
“会啊。”莫思文一脸藏不住的得意,“我从小学习就好,知道负负得正。”
顾子语被他脸上耀眼的笑容迷惑得有点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再次轻而易举的就被莫思文拿下了。
莫思文把戒指套进了顾子语的无名指,也甜蜜的警告她,“不许再拿下来,听到没有。”
顾子语端详着她闪闪发光的手指,煞有其事的说:“这我可不能答应你,万一哪天你破产了,可以拿去卖钱呢。”
莫思文知道她只是不好意思直接答应,其实对于爱情,他们都是不善言表的人,但,诚如他之前所说的,行动比言语更重要,更有说服力,他不介意她不给他承诺,只要她每天戴着,就够了。
“轮到你了。”他把属于他的那枚拿出来,递给她。
顾子语接过,却没有直接给他戴上。
第一次没经验是正常的,第二次可不能便宜了他。
“莫先生——”收了改口费,也该改口了,但改口并不等于万事大吉,“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此时莫思文还是笑意盈盈的。
谁知,顾子语问他,“如果我再下厨,你会怎么样?”
莫思文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也突然发现他口好渴,“我能先喝点水再回答你吗?”
顾子语忍俊不禁的盯着他,看来,虽然她第一次下厨没有像别人那样,差点把厨房都给点了,但她的水平还是足以冠上厨房杀手的名号了。
“可以啊。”她把玩着手里的戒指,脸上尽是一种“你要敢开溜,这戒指就别想要了”的警告神色。
莫思文无言的在心里默默叹息和后悔,他在矫情什么,自己戴上不就完事了吗?
这就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我还是等会儿再喝吧。”
莫思文小心的掂量着他的答案,“我怕你太辛苦。”
“做菜辛苦?”顾子语觉得他这话说得太模棱两可,她要问清楚。
莫思文就是太诚实,“不是。”
“那怎么会辛苦?”
“我怕你在医院照顾我太辛苦。”
“莫思文——”莫太太生气了,莫先生连名分都没有了。
莫思文当然得赶紧哄了,他搂紧顾子语,诚挚的说:“你不需要为我洗衣做饭,这些事不适合你。我给不了你像以前一样的风光生活,已经是委屈了你,怎么能亏欠你更多?”
顾子语摇摇头。
她不需要风光的生活,平平淡淡就很好。
她也不觉得委屈,有人疼、有人爱、不愁吃、不愁喝,这样还觉得委屈,就不是真的委屈,而是瞎闹腾。
莫思文更没有亏欠她,虽然遇上他,导致她的人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但也幸好遇上他,她才能在她的世界崩塌之后,找到一席容身之所,还有他为她挡去所有风霜雨雪。
失去了顾家二小姐的身份,她并没有高高在上的资格,但他却依然想要把她捧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上辈子一定做了不少好事。
顾子语不想说她感激他,感激也不是挂在嘴边随便说说就可以的。
“好吧,算你过关了。”顾子语不再调笑了。
她拉过莫思文厚实的手掌,无比真挚的将戒指戴在他左手的无名指上,学着他的霸道,“不许拿下来,就算是破产了,也不能拿去换钱,听到没有。”
莫思文用力的点头,他才不会取下他们的结婚戒指,永远不会……
可那时的莫思文却不知道,永远太远,意外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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