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这才想起来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冲锋枪是二十一世纪的兵器,张伦怎么知道?可秦天知道北岐已经出现火炮,用的不是炮弹而是火药和铁砂,便道:“冲锋枪和火炮差不多,都能从枪管里喷火杀人!”
秦天这么一解释,张伦似乎明白一些,不无兴奋地说:“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哥哥帮你夺回镇魂关,现在就上贺州城去找石元帅派兵协助!”
却说贺州城那个守城的歪嘴校尉张若平收了西戎安抚处置使关子悦的两张滩羊皮后,拿到榷场去卖,竟然得了30两银子。
30两银子相当于后世二十一世纪3万元人民币,这么好的收入是歪嘴子真正认识到权利的好处。
因此歪嘴子不止一次地对亲随说:“怪不得那么多人削尖脑袋去做官,考不上就拿钱买,原来做官能拥有权利,有权利就是金钱。三年清知府十年雪花银,看来不是瞎说,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咱一个守城门校尉,动用了一下权利,便收了两只滩羊皮,30两银子轻轻松松到手,这么好的事情不做白不做!”
从那天后,歪嘴子有事没事往城门口跑,有时候就一整天呆在那里守株待兔,美其名曰与兵士打成一片。
这一晚,月明星高,歪嘴子在小酒馆饮几杯,顺便在隔墙的醉月楼摸了几个坊姬的屁屁,就来到西城门口,坐在那间小房子里值起夜来。
小房子里有床有铺,歪嘴子进去后先迷瞪一会,便就泡了一杯茶,临窗而坐,一边喝茶,一边盯看进出城门的人。
姚启和纳罕正好今晚值夜,两人见歪嘴子进了值班房,纳罕不无揶揄地说:“长官真不赖,陪我们值夜了!”
姚启哈哈一笑:“嘴劲不是在整顿军纪吗?张长官张义峰大变,深入几层体验生活来了!”
纳罕接着道:“也是,如果再有人送他比滩羊皮贵重的东西,他恐怕要持枪站岗了,哈哈……”
姚启和纳罕正说着呢,歪嘴子殿着个大肚子一走三摇摆地过来了。
老远里看见牙签盒纳罕嘀嘀咕咕,吼了两声,厉声喝道:“站岗不许说话,嘻嘻哈哈扬说大谝,放进西戎奸细怎么办?站好喽!站好喽!”
姚启和纳罕听歪嘴子吆喝,便就挺直身子站立端正。
歪嘴子走到两人面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乜斜着眼睛看看姚启、纳罕两人,道:“刚才议论长官哪?”
一边说,一边用手抹抹流出嘴角的涎水,道:“甭以为你们俩做的事情严密?本官早知道啦,只是见你俩勇武,才没追究!听着,给爷好好守城门,胆敢再放一个西戎人进去,提头来见……”
歪嘴子前拉后撤地叨叨一阵,见这时候进出城门的人不多,没有什么油水,便上小房子睡觉去了。
歪嘴子一走,姚启和纳罕便不约而同地诅骂起来:“直娘贼,装得一本正经,狗腹比谁都肮脏……”
姚启和纳罕正在这壁厢你一句我一句的诅骂,便听“嘚嘚嘚”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
“嘚嘚嘚”的马蹄声是秦天和张伦的坐骑发出的声音。
秦天和张伦离开龙尾沟后,马不停蹄一路疾跑,终于来到贺州城下。
两人打马来到姚启和纳罕跟前,姚启、纳罕一边一个拦住他们,喊道:“元帅命令,进出人马,一律检查,请二位下马接受检查!”
张伦不想下马,秦天看看他道:“在人檐下站哪有不低头?哥哥虽然是龙尾沟统军,可这里是贺州城,还是下去吧……”
张伦见说,这才跳下马去,对横在马前头的姚启道:“检查什么检查?不认识爷爷是张伦吗?”
姚启看看张伦,道:“小人还真不认识将军,不过只要有元帅府颁发的腰牌,小人就放将军进去!”
张伦在腰间摸了一摸,这才发现只顾和秦天拉呱了,竟把腰牌忘在房间;便道:“哎呀末将疏漏了,因为要上元帅府禀报军情,还真把腰牌忘带了,小兄弟能不能宽容宽容!”
秦天见说,插上话道:“这位是镇守龙尾沟的张将军,在下秦天,我们真要上元帅府禀报军情!”
姚启、纳罕两人见张伦、秦天不像是西戎人,有心放他们进去,可姚启还是问道:“你俩真不是西戎奸细?”
这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人家即便是西戎奸细,自己能说出来?就像上次关子悦领着百余名虎威军进城,不也是小恩小惠一把,顺顺当当过去了吗?
姚启这是明知故问,敲山震虎,他给张伦、秦天亮耳:没有腰牌不打紧,只要意思意思城门就会洞开。
张伦性子刚烈,从不干鸡鸣狗盗之事,秦天却听出姚启话中有音,慌忙凑过去点头哈腰,还拍拍自己的马道:“军爷您看,这匹马是龙泉驿站的,身上有印记,我们怎么能是西戎奸细!”
一边说,一边掏出些碎银子塞到姚启手中,道:“我们忘带腰牌了,这点银子军爷拿去沽酒,我们有要事,还望军爷方便!”
姚启收了秦天银子,给纳罕使个眼色,纳罕心知肚明,便将紧闭的城门拉开了。
这真是天下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难进来。甭小看那些守门的,看园的,你不意思意思,人家不让你进你只能干瞪眼。
纳罕从上一次关子悦事件中彻底醒悟,在以后的日子里与姚启密切配合,果然好处多多。
因之,姚启一个眼色,他就知道那边的事情搞掂,自己会有银子拿,便就屁颠屁颠地打开城门,给张伦、秦天放行。
张伦、秦天牵着马进了城门,正要打马而去,却听远处传来喊声:“站住,你们不能进去!”
张伦、秦天一怔,回头去看,歪嘴子张若平一摇三晃当从那边跑过来了。
张伦、秦天只好牵着马站住,等歪嘴子跑到跟前,张伦问道:“嘛事?你是谁!”
“嘛事?”歪嘴子回了一声:“你说嘛事?”歪嘴子乜斜着眼睛看着张伦:“你问我是谁?我就是我呀!我看你是西戎探子,怎么就这样轻松进城!”
张伦笑道:“开嘛玩笑?末将怎么会是西戎探子?”
秦天接上话:“军爷,他是龙尾沟统军张伦将军,上元帅府有重要军情禀报,还望军爷放行!”
“是吗?”歪嘴子不以为然地看了秦天一眼,道:“你说他是张将军,我还说我是张元帅呢!腰牌,腰牌,把腰牌拿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