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秦怀仁回到家中,与父母弟妹团聚,一家人谈起西郊救驾,皇帝赐封逍遥侯一事,一家人都开心不已。又得知秦怀仁如今已经是得道之躯,成仙之体,使得秦琼夫妇更是欣喜万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秦家子孙竟能成仙。虽然秦怀仁实际上只是养子,但秦琼夫妇始终都将其视如己出,与亲子并无二致。
家宴散后,秦琼夫妇紧忙沐浴更衣,到祖宗祠堂进香,以谢祖宗庇荫不提。
一日,秦怀仁闲来无事,又再次犯起酒瘾。和秦夫人打了一声招呼,便出府找他的结义大哥一尘鬼混去了。
还好皇上赐了秦怀仁黄金百两,虽然被秦夫人扣下了九十,只剩十两,倒也够秦怀仁挥霍一番。因秦怀仁虽然好酒,但本性不坏,再加上一尘还是名义上的和尚,所以秦夫人也不是很担心他们会做出出格的事,无非就是到哪里买醉而已。
两个人找了一家酒馆推杯换盏,这一顿酒足足喝了两个时辰,两个人都已快不省人事还不肯罢休。而且,秦怀仁救驾一事早已在长安城内传的沸沸扬扬,况且大多数酒馆早就认识秦怀仁,都知道他如今已经被封为逍遥侯。所以,虽然他们都快喝的不省人事,可小二也不敢上前劝阻,生怕得罪了这个风头正劲的侯爷。又喝了将近一个时辰,两人才肩搂着肩,晃晃悠悠的走出酒馆。
“那啥……怀仁,你说你现在嗝……成了仙了?能变化?嗝……真的?”一尘醉眼朦胧的说道。
“那……那是当然,你要是……不信,要不我把你变成一头猪看看?”秦怀仁也满口酒气回到。
“那不行……不行,猪是拿来吃的,我不当猪。要不……你把老子变成个女人……然后先让兄弟你占占便宜。”一尘道。
“滚……滚一边去。你这和尚当的……怎么满脑子龌龊思想。我要的女人,怎么能像你这么丑。我得找一个好看的,就像……诶,你看那里好多人,走,咱们去凑凑热闹。”秦怀仁说道。
两人三步左两步右地向人群方向晃去,来到近前,秦怀仁一通扒拉,将人群分开一条道路,两人一身酒气的挤了进去。
只见面前是一个卦铺,此时正有一白衣秀士在铺前撒泼,口中还不停骂道:“这妄言祸福的妖人,擅惑众心的泼汉!你卦又不灵,言又狂谬!说今日下雨的时辰点数俱不相对,你还危然高坐,趁早去,饶你死罪!”说着,将卦铺门板一把拆下,砸了卦铺门面。
秦怀仁晃了晃脑袋,一把将旁边的一位男子拽了过来问道:“唉,大哥,这是怎么了?”
那男子问道秦怀仁满口酒气,先想嫌弃的扇了扇鼻子,但还是开口道:“公子你不知道?这卦铺的主人乃是当朝钦天监袁天罡的叔叔袁守城先生。在这里设铺算卦已有多日,千算千准,百卦百灵。就在昨日,不知哪来的这位白衣秀士,与袁先生赌雨,若是袁先生算对,则赠送五十两黄金,若算错,则要赶先生离开长安,不得再回来。”
“哦?那袁先生算得多少雨数?”一尘又问。
“袁先生说,今日辰时布云,已时发雷,午时下雨,未时雨足,共得水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但实际上今日是巳时方布云,午时发雷,未时落雨,申时雨止,却只得三尺零四十点,所以是袁先生输了。”那人道。
“哦!现在已经是酉时了,怀仁,咱俩错过了一场大雨!”一尘道。
“哈!下不下雨,跟我有什么关……”秦怀仁抿嘴一笑道,可还未等说完,一阵凉风吹来,秦怀仁顿时酒醒半分,双眼如利剑一般盯向那白衣秀士和算卦先生。同时,小声对一尘道:“有妖气!”
听秦怀仁这么一说,一尘也清醒不少问道:“妖精在哪?”
“你自己小心一点,这两个人都有问题,刚才那风里有一股淡淡的妖气,还夹杂着很重的鱼腥味。”说着,一把将一尘推在后面保护起来。
此时,只听那先生说道:“我认得你,你不是秀士,乃是泾河龙王。你违了玉帝敕旨,改了时辰,克了点数,犯了天条。你在那剐龙台上,恐难免一刀,你还在此骂我?”
那白衣秀士闻言,不由胆战心惊、毛骨悚然,扑通跪在地上求道:“先生休怪。前言戏之耳,岂知弄假成真,果然违犯天条,奈何?望先生救我一救!不然,我死也不放你。”
那先生说:“我救不了你,但是给你指一条明路吧。你明日午时三刻,该赴人曹官魏征那里问斩,你若真想活命,就去求当今圣上。那魏征乃是唐王驾下丞相,只要讨他个人情,方可无事。”
那龙王口头谢恩,含泪而去。袁先生也不再理会众人,收拾东西准备收铺。
秦怀仁在一旁心中了然,原来刚刚那股鱼腥味是从泾河龙王身上发出来的。没想到堂堂龙王竟然上人间来玩来了,只可惜没看到龙王的真面目。
但是,虽然龙王不是人,但也不是妖,刚刚明明有一股淡淡的妖气,那都是从卦铺方向吹来的。而且此时他才想起,这袁守城这个名字,不就是去年给自己做媒的那位老先生吗。当时他明明说自己不太精通术算之术,可如今怎么可能算的准天上要下多少点雨数。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现在的风里还有妖气,那么那个妖定然就在眼前了。想到这,秦怀仁一咬牙,一步跨了出去,上前一把叼住了袁守城的手腕子狠狠道:“袁老先生,咱们好久不见啊!”
那袁守城见秦怀仁惊声叫道:“菩……”但又见不对急忙改口道:“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袁先生怎么忘了,我是李淳风啊!”秦怀仁阴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小李啊,你来找我何事?”袁先生道。
“什么事?大胆地妖孽,你竟敢冒充他人在此行骗,还不早现原形免你一死。”说着,秦怀仁也不招呼,抡起拳头向着“袁守城”砸去。
那袁守城见事不妙,突然张口喷出一股黑气直奔秦怀仁而去。那黑气来之迅疾,秦怀仁躲避不及正中面门,紧忙回手掩盖。待再睁眼时,面前已不见了那袁守城,只留得手中几片白色的鸟毛。
那四外的看客见此情景,早就吓得四散奔逃。秦怀仁一把扔掉鸟毛,愤愤道:“真是晦气,竟然被那妖精跑了。”
一尘一脸担心地上前问道:“怀仁,你没事吧?那人真是妖精?”
“确定无疑。我父亲曾要袁先生给我做媒,所以我见过他一面,和这个老头截然不同。而且风中有一股淡淡的妖气,所以我断定,此人必是妖孽。再加上也几片羽毛,看来应该是一只什么鸟成精,只可惜被他跑了。”秦怀仁说。
“跑就跑了,只要你没事便好。”一尘说道。
“只是扫了酒兴,真是晦气。”秦怀仁恼道。
“算了,酒哪天都能喝,今日天色渐晚,我得回寺里了,你也回家吧。”一尘说道。
“好吧!”两人说完,便各奔东西,各回各家不提。
次日傍晚,一家人正在用膳,可秦琼却始终是一脸不快的样子。秦夫人见状问起缘由,秦琼才道:“今日午时,我在皇宫当值。忽然从天上掉下一颗龙头来,此乃不祥之兆,恐有社稷动荡。”
秦怀仁闻言,安慰道:“父亲不必忧虑,那龙头应该是城外泾河龙王的头。他犯了天条,被玉帝问斩了,不关社稷的事。”说完,又将昨天的事细说一遍,但刻意将遇到妖精一事隐瞒了,免得家人担心。
秦琼得知前因后果,脸色稍显缓和。膳毕,一家各自休息不提。
又过了五七日,秦琼又是一脸忧愁的回到家中,只是跟秦夫人吩咐一些事,便要匆匆离去。
秦怀仁见状,疑惑的上前问道:“爹您急忙出门,是否出了大事?”
秦琼叹道:“自从那日天降龙头,皇宫便少有安宁。今日早朝,陛下说皇宫闹鬼,使陛下夜夜不能安寝。所以,为父毛遂自荐,和你尉迟叔叔为陛下把门守夜,今晚就不回来了。”说完,到祠堂内拿出祖传金锏便出门而去。
秦夫人一脸担忧问秦怀仁:“儿啊,若真有鬼怪,伤了你父亲该如何是好?”
秦怀仁安慰母亲道:“娘不必担忧,今夜孩儿也去皇宫看看。若真有鬼怪,儿便出手除了便是,绝不会让其伤害爹。”
“皇宫大内,不经传唤,儿如何进的去?”秦夫人又问道。
“娘无需担心,儿如今已能举霞飞升,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区区皇宫院墙还难不住我。只等夜深人静,儿再前去。否则被百姓看到,恐怕会惊扰他们。”秦怀仁道。
“大哥你要当心。”一旁的秦玉莲说道。
秦夫人也是一脸担心,又恐儿子辛苦,遂亲自奔赴厨房做了几道他爱吃的菜犒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