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祁将军可曾有过婚约?”女子接着问道。
“这个倒是没有,小离还小,不急。”再等个几百上千年成亲也不迟。
女子听见喜笑颜开,看来她的表妹还有机会。
“如此倒是甚好”。
水婠越来越搞不懂这些后宫女子,是不是她们平日里太闲了,才会连朝堂上大臣的家室都这么关心。再说了,祁离没有媳妇,有什么可好的呀?
坐在下座的众大臣不知道台上的娘娘们已经开始对他们议论有加,只想着趁着皇上还没有出现可以放松惬意地与身旁的同僚好友畅所欲言,当然除了无所事事靠着身后的玉柱闭眼休息的祁离。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惊天动地的叫喊声吵醒才入睡的祁离,只见依旧迷糊的少年在敖阡极尽凌厉的眼神下淡定的揉了揉眼,随后才学着众人站起身子弯腰鞠躬,“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想起来探子密报祁离与水婠在凌华阁交谈许久后两人才谈笑风生地一同离开,心知祁离武功远超凡人,他根本没有派眼线偷听到二人的对话,出于男人的直觉他认为祁离和水婠的关系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兄妹所能达到的亲密程度,因此这次安排座位他也将二人都安排在了他能一眼看到的地方。
二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猫腻,一眼便知。
敖阡心底冷哼一声径直走向龙位,长袖一挥俯瞰众生。
“平身吧。”
“谢陛下!”
出乎众人意料,敖阡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水婠一眼,二人远不是传闻中的那样惺惺相惜,似乎有一层无形的墙壁挡在他们中间,可奇怪的是水婠似乎完全没有受到这堵墙的影响,自己一个人吃吃喝喝不亦乐乎,反倒是男人一脸阴霾,心情不佳。
“使者们可已经到了?”
“皇皇上,苏大人和魁将军一到,胡赤将军还未出现。”隆公公战战兢兢地说道。
此话一出满堂窃窃私语,这胡赤真是目中无人,胆大妄为,小小的使臣居然敢让一国之君与满堂重臣等他一个,当真是嚣张至极,毫无礼数。
“是吗,既然如此”
“皇帝陛下,臣身体不舒服,这才来晚了些,希望陛下可以宽恕臣下。”
敖阡话还没说完便被殿外毫无歉意甚至算得上嚣张的声音打断,来者果然是胡赤,即使是看见敖阡面色不悦依旧笑的云淡风轻。
台下第一排的敖炎看到面有菜色敖阡嘴角勾了勾,他倒是很乐意看到敖阡这幅生气却隐忍的样子,这胡赤当真是他的好宝贝。
敖阡因为水婠与祁离单独相处的事情本就满腹郁气又遇上这么一个故意给他难堪的胡赤简直是要把他给气炸了。
“胡赤将军在楚国时也是这般随意吗?”敖阡眯着眼睛射出危险的光芒。
胡赤心底冷哼一声,今天他无意从敖炎皇子那里得知这位齐国皇帝私底下与苏禾等人早有来往,与他们结盟根本就是想一箭双雕,明知道赵国与他们楚国屡有摩擦故意想要唱白脸,看他们争个不可开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小人不是他胡赤想要结交的人。
“启禀陛下,臣乃是个武将,行为处事自然不拘小节,我皇心胸宽大素来不与臣计较太多。”
这话就很直白了,明摆着讽刺敖阡心胸狭隘不似楚国国君,然而敖阡却更加不能惩罚他,不然不就真的坐实了他的言外之意。
“胡赤将军此话不妥,楚国陛下一向不重礼节自然不会对将军约束过多,可这出了楚国,将军行的可是出使的礼节,代表的是你们一国的子民,将军如此行为可是让我们见识了楚国的国风与礼仪。”
苏禾的一番话针针见血,既讽刺楚国国君与国民礼仪缺失而不是他说的心胸宽广,又讽刺胡赤出使却没有尽到作为使臣的责任,与同为武将却一早就候在席位上的魁袁一相比简直是无礼至极。
一个是仗着身份姗姗来迟,一个是仗义执言,有礼有节,众人感慨何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心里皆不自觉对苏禾的好感也提升许多,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苏禾确实是怼起人来毫不讲情面。
“你休要胡说,想要擅加议论我楚国国君,苏大人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吧。”
众人看着二人一个指责胡赤出使失职,一个讽刺苏禾人微言浅,这还没有开始议事就已经闹得这样不可开交,看来三国和谈的事情注定坎坷艰难啊。
水婠一边吃着瓜一边在剑拔弩张的二人之间左右打量,这敖阡长的真是不错,肤白貌美文质彬彬的,就是说话太直容易得罪人。话说这苏禾干嘛这么向着敖阡啊,难道这两人有一腿?
敖阡原本冰冷如霜的脸色因为苏禾的一番话稍稍缓和,若是胡赤这般态度,而苏禾却是真诚实意,那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三国和谈的事情。
“二位不必争执,今日宴会原本就是迎接几位而设,就不必拘礼了,几位都是齐国的客人,朕也是真心诚意请诸位前来赴宴,若是有执意闹事的人朕也不会姑息。几位请坐吧。”
不温不火,客气而疏离。只有敖阡身边的老人才知道这样的敖阡正是在愤怒的边缘,若是胡赤再做出出格的事情,依照敖阡的脾气他定会掀桌而起,愤然离席。
不过幸好胡赤还是有脑子的人,虽然还是气气呼呼但总算是乖乖入席了。
“你说这胡赤为什么公然给咱们皇上难堪?难道是这次楚国根本就不是真心诚意来和的?”一个四品大臣小声地问另一个同僚。
“我也奇怪,这胡将军今日早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无礼起来了?”
二人谈话间没有注意到前面坐着的俊美绝伦的红衣男子正悄无声息地将他们的声音收入耳中。
“王爷,是否需要奴婢帮您清理清理这些嘴碎的人?”无情上前冷冷的说道。
“不用,让他们说去吧。她怎么样了?”
男子抿了一口茶,眼睛不自觉地看向前方自顾自吃得津津有味的女人,再次相见她依旧是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被后宫的杂事沾染半分,心中竟然冒出几分喜悦。
无情顺着敖炎专注的视线望去,还是那个徒有外表的废物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