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出声。”四眼捂住我的嘴,他轻颤着声音低声说道,原来刚才扑向我的人是四眼,我瞬间安心。可同时我感觉到他捂住我嘴的手有些抖,手心里也全是汗。
“四眼,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出什么事了?是………小偷吗?”我试探着问四眼,却没发现我自己也在颤抖。
“不,不是小偷。”四眼说着,身子剧烈抖了起来。
“你别吓我。”看他这样,我自己也吓得不轻,四眼从小胆就大,什么东西都没吓倒过他,如今看他吓成这样,却着实吓了我一跳。
“萱辰,那是个怪物,那是个怪物,你知道吗?我有预感,我活不过今晚了。”四眼抓住我的手,豆大的汗珠从他白皙的脸上滑落下来,滴到地毯上。
“什么怪物?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活不过今晚了?你说什么胡话?你知道些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我抓住他的胳膊,从内而外的觉得冷。
“柴萱辰你快走,你快走,不要管我,快离开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欲把我推出门外。
“我不走,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告诉我。”我急得大喊起来。
窗外的月光突然变了颜色,猩红色的月光照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我瞬间呆滞在原处。好诡异的月亮。四眼快速把我拉到他的怀里,用手捂住我的眼睛,嘴中念念有词:“各路小鬼快走开,各路小鬼快走开。”我吓的不知怎么办了。
“四眼。”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睿智和冷静,它让我安静下来。
“晨,我先送你离开。”他拉着我的手向门口走去。手触到门把手,却怎么拧都拧不开。
“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在这空洞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突兀。
四眼沉默片刻,故作冷静:“我们不走门了,你不是从窗户那进来的吗?反正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再从窗户那爬出去,好不好。”他看着我,故作冷静的脸却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扭曲。我回头看了看窗户,我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了缩,我说:“我害怕。”我不知道这恐惧是从哪里来的,但当我看到窗户的那一刻,我却本能的害怕起来。
四眼拉着我,走到窗前,向下望去,楼高被不知名的力量无限延长,根本望不到尽头,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害怕了。我拉着他的手,刚要说话,却感觉腰间突然一紧,然后被凌空带了起来。
“晨!”四眼没抓住,踉跄了两步,却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树藤围了起来,我低下头,像触角一样的树藤紧紧地缠在我腰间,我看到树藤上有像人的血管一样的藤脉,再仔细一看,这哪里是树藤,这分明就是人的手,我瞬间干呕起来。一个个绿颜色像树藤的干枯的手无声的咆哮着,慢慢伸向四眼,我急得大叫:“四眼!”旁边一只手瞬间捂住了我的嘴,我闻到了那上面腐烂、发臭的味道,我睁大眼睛,恶心的极力挣扎,‘树藤’却捆得更紧了。
“晨!”四眼看到我这样,想过来救我,却无奈自己也被束缚其中。
“晨。”四眼顽强抵抗,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终于,他放弃了挣扎。
“晨,我要死了。”他能感觉到这些‘藤蔓’在吸食他的鲜血,他静静的躺在束缚之中,表情安详。
“晨,我要死了,曾经,我以为,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当死亡真正降临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也没我想象中那么可怕,晨,能跟你死在一起真好。”他看着被捂住嘴的我,笑笑:“因为啊,我喜欢你。”
“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说完这话,四眼安静地闭上眼睛。“唔!!”我激动得大叫,眼泪瞬间划了下来,滴到树身上,那树藤像被烫着一般迅速缩了回去,放我下来,对我退避三舍。我正奇怪,没注意身后的偷袭,人类感知恐惧的本能在这时发挥了作用,就在那支愣着坚硬无比的树藤插进我身体的前一秒,我本能地回头,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我本能的用手护住脸,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疼痛。我慢慢睁开眼,一堵冰墙挡在了我面前。
哗啦一声,冰破了,树藤也裂了。我惊得回头,却惊了忘了合上嘴巴。猩红的月光不知何时已经变回原色,柔和的照着,好似刚刚变样的不是它。四个我实在不知该怎么称呼的女孩站在窗前,呈组合式的队形站着,好似我在电视上看到的‘少女时代’,她们穿的好像是盔甲,不,是女神的战袍,特别好看,我看着她们,脑子有点乱。其中一个穿翡翠绿颜色战袍的女生开了口,声音清冽列的,好像薄荷糖,让我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她说:“终于打破结界了,废了好些功夫。”
一个穿紫水晶颜色战袍的女生回答她:“早知道你那一下就劈开了,我们何苦费这么大劲?扬琴的法力刚刚恢复,刚才又无谓的消耗了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厉害,一下就劈开了,对不起嘛。”最开始说话的女孩说完,摸着浅绿色的头发哈哈大笑起来。
我傻傻的愣在原处,听她们说话,她们明明说的是地球话,可我为毛一个字都没听懂?
“柴萱辰,初次见面,你好,我叫西风。”一个身穿霜色战袍的女生走到我面前,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伸到我面前,我看着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怔忪片刻,方才如梦初醒。
“……你……你好,嗯……初,初次见面,我……我叫柴萱辰……”我结巴的语无伦次。同她握手,感觉她的手柔弱无骨,好似没有实质一般。
“你,你们是……”我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
“我们是北溟族战士。”身旁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女生突然开口,我打量她,珍珠红的战服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凸显出她玲珑剔透的曲线,火红色的妆容,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就连披风都是红的。女孩浑身都是红色,好像火一般,叫人见了移不开眼睛。这个人,就是扬琴。
“哈?”我有点蒙。
“柴萱辰,他日,我们还会相见,到时,我送你一份礼物,希望你到时能记起我们才好。”那个叫西风的女孩子温柔的说完,手一挥,我便不省人事。
“这个男孩呢?”爱群指着许皓问。爱群便是那个穿翡翠绿战袍的女孩。梓潼上前救下四眼,她所到之处,树藤就会自动让行。她摸摸四眼的脉搏,说:“还没死。”
“倘若平常,我们总是不及璎珞快,等我们赶到时,璎珞已经完成了仪式,这一次,幸好赶到的及时,不然,这个孩子也会像其他的人一样,被两生树吸干精血,变成树下亡魂了。”杨琴冷着面,但眸中略有些担忧。
“索性,救了回来。”西风上前,割开手腕,一滴无色的血滴进四眼嘴里,他苍白的脸上瞬间有了一丝血色。
“多此一举。”扬琴嗤之以鼻。梓潼却笑:“扬琴,自从来到地球后,你越发的喜怒无常了。”
“地球之人寿命有限,不似我们。在地球多年,见惯了生死,看淡了,也就漠然了,否则,你们与我,轮回多次,若是都为这些蝼蚁伤神,岂不折腾。”扬琴性子孤傲,不喜与人交谈,倘若不是这些与她出生入死过的姐妹,她才不会说这些话。
“蝼蚁?哈,扬琴,你的想法倒和暗殿璎珞如出一辙啊,既然如此看不起人类,当年为何………”爱群向来见不惯扬琴的冷漠自私,想着那年还见过她温婉可人的一面,可如今看来,想来是她当年看走了眼。
“当年的事,是我此生,唯一的污点,如若你再敢提及此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扬琴打断她,眸子里似欲喷火。
“你来啊,你来啊!我倒要看看,你想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这个爱群也是个暴脾气。
“喂,你们吵够了没有?见面就掐,不见面还想,现在是吵嘴的时候吗?”西风和梓潼见惯了二人的德行,连管都不想管,懒得搭理二人。
“璎珞吃了我一掌,短时间内气韵不调,法力无法恢复,但只要稍加休息,很快就又会杀回来的,我们先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好吧,敌人还没处理好,自己人就先窝里斗了。”梓潼看到二人,也是颇为头疼。
被她俩这么一说,两个人这才算老实了,也着手帮起忙来。之前璎珞一直在结界外观察着我和四眼,他也不清楚我是怎么闯进去的,但是法阵一旦启动,就不能停止,况且两生树似乎非常喜欢许皓,许皓的血可以净化两生树上的怨灵,璎珞启动法阵,将所有的法力注入其中,根本没办法救我,北溟族战士赶来的时候,法阵正好进入最紧张的时刻,北溟梓潼背后袭击璎珞,璎珞猝不及防,受了重伤。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太阳刚刚爬起来,我躺在自家的大床上,努力地回想昨晚的事。昨晚我写完作业……….在干吗?哦,跟四眼聊天来着,什么时候睡的觉?昨晚我们聊什么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打电话问问,四眼懒洋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打着哈切不耐烦地吼我:“干嘛啊,一大早的,好不容易有个星期天,你让我多睡会不行啊。”
“咱们两个昨天晚上聊到什么时候?”我单刀直入。
“不记得了,好像很晚吧,怎么了?”
“没什么。”我握着电话有些失望,却又不明白我为什么失望。“只是觉得奇怪,想不起来昨天的事了。”
“奇怪?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电话那头传来他连续打哈切的声音:“你啊,八成是写小说写入魔了,记忆混淆了吧。”
一提到小说,我想起了什么,我握着电话有些激动地说:“四眼四眼,你一说小说我想来了,我昨晚上没做梦,这是第一次哎。”
“是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也有些欣喜,随即,又换上了懒洋洋的语气:“没做梦就没做梦呗,不正合你的意?难道你每天做完噩梦醒过来你才开心?受虐啊你。”
“你都不为我高兴吗?”听到他满不在乎的声音,我有些生气。
“高兴高兴,当然高兴,说不定你以后都不做噩梦了呢,这样我耳朵也清静了,你每次做完噩梦早上起来都要跟我打电话,我都烦死了,我说柴萱辰,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烦人啊。”四眼夸张地大叫。
我抿抿嘴,偷笑:“哎呀知道了,烦死了。”然后,撂下电话,踢拉着拖鞋哼着小曲下楼吃早饭。捧着瓷碗,脑中突然闪了个名字。北溟族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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