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晴空,微风抚来;
她温柔的像女子的玉手轻抚着玉卿的脸,从而轻轻撩拨玉卿的发丝。
剑,三尺服剑。
戟,银白加雪。
褚欣悦率先出招,而非是惊人的招式;借此,玉卿也是直接迎了上去。
无所畏惧,充斥着褚欣悦整个脑海,仿佛铁马金戈间挥斥着方天画戟。
金属之间相碰,似乎失去了声响。逐渐,陷入一阵沉闷。
这一次,却是玉卿克敌先机,随剑一指:
“荡剑式!”
剑尖如蜻蜓点水般掠过,玉卿支剑一折,翻身而起,借力一蹬。
褚欣悦见此,并未产生一丝慌乱,而是极为平静的看着他。随手而起,她攥紧手中的画戟,井字戟头泛出寒芒,宛若煞戻之气。
银芒随风而起,褚欣悦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双手执戟贯力一注,使出了一招惊艳的招式——“金戈铁马!”
瞬间,枪尖寒芒先至,以千钓之力破解玉卿的“荡剑式”。
阳光,很温暖;轻风,很柔和。
青丝随之而飘动,配着她那俊俏的五官,双颊嫣红极具一番风情。
玉卿见之,不由一怔。
“我承认你是天才,”褚欣悦自衷的道:“但我想要赢!”
证明自己的价值,必须要打败对方。而此时此刻,玉卿必然成了她的绊脚石;反之,玉卿亦是如此。
“一剑西来!”
玉卿尽显疲累,但还是望向了高空。转瞬间,他一动而跃,行剑刺向褚欣悦。
坦然相诚,此乃君子用剑作风。阳谋之下,褚欣悦也是光明磊落,急忙迎身使戟一横扫。
改刺为破,这是戟的招数。同时,也证明了褚欣悦天赋极佳,可惜是女儿身?
之所以她会拼尽全力想要赢得比赛,无非是要阐明自己的决心,还有坚持自己的道路。
戟尖一注,又一次化解了玉卿的招式。
双方的激烈对诀,登时让全场一片寂静。
风,依旧轻微荡漾在空中。
高台上的一处角落,青衫男子轻微浮现一丝笑容。
随着他的笑容刚止;玉卿准备再次提剑击向。
谁料,褚欣悦因压力过盛,顿然突破原本境界,达到了“伐髓期”。
褚欣悦遽然压力骤减,眼神里透露出了一种异样,情难自禁,道:“你还是认输吧!”
“呵呵!”玉卿不知是自嘲,还是觉得她的话可笑。
往日的期待,他不想心里的那个人失望。如果认输,必然不会多遭伤害。
可惜,玉卿不会认输,也不会怯战。
他的手纵使有些颤,但手中的剑不会抖。原因竟是他心里滋生一丝明悟;这一战花落谁家亦未可知?
“蓑衣剑法”;
平阳子所创,也是玉卿现在唯一取胜的机会。
高台处;
“想必他要使出“蓑衣剑法”了,”“北恒宗”掌教向青衫男子传音,“真想一睹“蓑衣剑法”风采……”
青衫男子听出了师尊的弦外之意,不着片刻,立即回应道:“会的……”
“北恒宗”掌教再次传音,话气中仿佛带有一丝追忆,“青离,你是否觉得为师这样做值得吗?”
青衫男子又次回应道:“师尊,这八年已过去……”
他望着上座的老者,而那老者的眼球一倾,斜视地看着他。
意味深长;这不只是他们的对话中透露出的信息。反观,擂台上的褚欣悦也是同感如此,因为她不知玉卿那一笑有何意味,更不知他的信心来自何处?
未知的东西,往往让人好奇,更多的是可怕!褚欣悦想到了此处,心里却产生迟疑,
“或许,他只是强努之末而已。”
对此,褚欣悦只是虚探一招。她这一招的用意,玉卿又怎会不知道,立刻采取了佯退的样子,然后把剑立于地面上,极力表现自己很疲惫不堪的样子。
褚欣悦见到玉卿那不堪一击的模样,顿为大悦,立即放下心中戒备。
她使戟向玉卿击刺,待戟尖而至,胜利似乎就在眼前。为此,她想准备让玉卿认输,很是认真对他,道:“你已经力竭,而我却是元力充沛,她见戟尖抵至玉卿跟前,又劝止道:‘认输吧,我不想伤你!’”
玉卿拔起手中的剑,突然笑道:“呵呵!”
“蓑衣剑法·一式流星!”
拔剑千万次,无法让自己的全身肌肉形成一种记忆,渐渐化为自己的本能,从而出手极其娴熟迅速。
天下功唯快不破!
没有人知道他的剑是如何挥出去;这招剑法不只让执行长老感到一阵空白,就连观台上的众人也深感疑惑。
“蓑衣剑法……蓑衣剑法……”“北恒宗”掌教心里喃喃自语,脸上浮现了一阵热切。
“我……输……吗……”
褚欣惊喃喃道,表示一阵无助。
这一场比试,似乎等待玉卿的是胜利。
殊不知,玉卿却高声道:“我认输!”
一时间,全场哗然!
这时,执行长老却问玉卿道:“你确定要认输?”
“是的,”玉卿又反问他道:“我不算是本宗弟子吧?”
执行长老顿时一阵茫然,只是顾向外门大长老。
不料,这个时候“北恒宗”掌教,未待外门大长老考虑,直接宣布道:“一百零七号选手获胜!”
高台上的各大峰主也极为舒了一口气,唯有角落处的青衫男子从位子上站起身,独自笑了笑,随身离开了观众台。
“北恒宗”掌教自是知道青衫男子离去,只是保持了一阵沉默。
擂台;
玉卿看着褚欣悦,随后缓步走下擂台。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对此,褚欣悦很难去适应这结果,心里竟然有些愤懑,羞怒的对着玉卿道:“难道你这样做,我便会感激你吗?”
“对不起……”玉卿压抑的对着她道。
褚欣悦内心顿时感到一片惆怅,望着玉卿离去的背影,似乎感觉到他的痛楚。
观台处,舒敏思绪惆怅,静静的望着那归来的玉卿。
渐行渐近,彼此间的距离也渐渐缩短,玉卿终于来到他们跟前。
舒敏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忍住不去问他。
“我知道……你不会问我为何什么?”玉卿舒缓道,率先打破了彼此间的疆局。
启越道:“师弟,这既然是你做出的选择,我自不必多问。”
伊清妙未语,只是静观着他们,等待下一刻的来临。
入夜;
凉风习习,依旧是小亭里。
“你很聪明!”青衫男子实在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会主动认输。
青衫男子面前的少年,便是玉卿。只见他坐在鹅项椅上,看着青衫男子,像是问自己道:“先生为什么传我“蓑衣剑法”?”
“不知道!”青衫男子又道:“甚至有时候我也不清楚自己在干吗?”
“先生所言,似乎有几分牵强,”玉卿随之开口道:“这……不是吗……”话毕,他的目光极为明亮,静静的观察着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同样看着他,不禁叹了一口气,道:“有些时候,人太过于聪明,反而是件不好的事情!”
确实如青衫男子所说,玉卿能够修炼成“蓑衣剑法”,这已说明他的天赋异禀,但也极有可能变成他的累赘。
“今日我认输,无非是想让你们……”玉卿又道:“我这只不过想自保而已!”
青衫男子嘴角微扬,并未笑出声音,因为这确实有点不切时宜,所以只好对他道:“你居然能够考虑那一层面,委实难得!”
玉卿听了他所说的话后,终于也不再掩饰,直言不讳道:“如果我身上有你们需要的东西,但取无妨!”
原来,玉卿所猜不假,如今自己已是豺狼相伴。
青衫男子看了一下玉卿的神色,大概已经猜测出他的想法,道:“你大可不必担心,待“以武会友”结束,我们会带你去一个地方。”
月光,照耀在青衫男子的脸上,呈现出他那张洁白无瑕的脸。玉卿看着他的脸,心里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但也只有故作镇定,道:“真的就如此简单?”
玉卿明白此番一去,必是九死一生。只是可惜他无从选择,假若自己不配合他们,想必会死的更加难堪。
“你暂且留在“无妄峰”几日,”青衫男子道:“明白了吗。”
玉卿回应他道:“现在我有的选择吗?”
青衫男子听了玉卿的回答,暂且离开了凉亭。
月色;
乌云飘浮,瞬间布满了夜空;过了一阵,乌云又俏然离去。月亮的光芒再次得以映入湖面。
玉卿望着湖面,脸色惨白,仿佛就如这月华一般,叹了一口气,“唉!”
一切都在秘密进行,外人对此都不得而知。
叹息只是徒劳之举,而明天依旧会到来。玉卿想通之后,心念道:“蝼蚁都会苟且偷生,何况是我呢?不能,决对不能,我命由我,由不得你们这群伪君子掌控!”
玉卿正在做出决定之时;远处一座竹楼,灯火通明,摇曳的身影如同她此刻心情,飘浮不定。
“难道玉卿有什么难言之隐?”
烛光之下,显现出一张精致的脸蛋,只见是舒敏无疑。
可是她现在却显得多愁善感,因为她想知道他到底会对自己隐瞒一些东西,心里不由自主的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