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清王朝的地盘上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放肆。竟然敢将八旗兵围起来。这轩爷到底是什么来头?
初到扬州的八旗兵没有想到会有人如此大胆,竟会公开对抗军队。领头的八旗兵定了定神,看着轩夜说道:吆喝,今天第一次看到想吃螃蟹的人,兄弟们抄家伙,有人敢阻挡就把他们剁成肉泥。
轩爷冷静的看着八旗兵,没有说一句话,轻轻的一拍手周围的护卫居然抽出了明晃晃的大刀来。一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踏进来的样子。武装对抗军队,这可是要灭九族的。这些人都疯了吗?
这些八旗兵有些醒悟了,知道着轩爷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人。但是他们是大清八旗军,这么多人看着他们,没有一个台阶他们是没法收手的。这位轩爷貌似能够洞察人的心理,对领头的八旗兵说道:军爷,小店经营多年,这规矩立下不容易,还希望各位能够高抬贵手,如果各位愿意,今天各位军爷就在一楼喝酒,所有的费用小店全部免了。
领头的八旗兵说道:大爷见你们不容易,今天就赏你们一个面子,老子们就在一楼喝了。把你们最好的酒都给老子搬上来。说着冷冷的看着轩爷。
轩爷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的笑着,有一种绵里藏针的感觉。他说道:谢谢各位军爷赏脸,都把武器收起来吧。给各位军爷看座。
众人撤去,八旗军坐在一楼开始饮酒起来,一碗又一碗的喝着,很快就伶仃大醉了。坐在一旁的黑衣男子见状,拿了一坛酒就过去了,竟然用满语和领头的士兵交谈了起来。只听他说道:在下布朗图,满族正黄旗,多拉尔氏人。路过扬州城,有幸遇到自家兄弟,我敬军爷一杯。说着抱起那坛酒就爽快的饮了起来。
众人见到,齐声叫好,一阵杯觥交错,把酒言欢之后。黑衣男子对烂醉如泥的八旗兵头领说道:眼下世道不平,人心不古,全仗兄台除暴安良,以正纲纪。可这次曾国藩造反,非同寻常,湘军战斗力不弱,兄台可得多加小心。
八旗兵已是大醉,不少人已经晕倒在酒桌上了。带队的头领说道:兄弟放心,有我们在,就算十倍,一百倍,一千倍的湘军也难成大事。我们是天下最强的部队,没有谁能够战胜。来,我们干杯。我们喝酒。
“兄弟,你这样说真是给我们旗人长脸,我们八旗兵不愧是天下最强的部队。可是啊,湘军毕竟也是刀口上舔血过来的,要对付也不容易。如果能够抓住他们的软肋就好了。”黑衣男子逐步引诱的说道。
“放心,兄弟你放心,有我们在一定没问题,没问题。”说着八旗兵的头领竟然醉倒了过去。
看着一桌子醉倒的八旗兵,黑衣男子紧握着拳头,眼神中一阵寒光闪过,暴怒的心情不能平静。他没有收集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就在此时,店小二过来了,对黑衣男子说道:客官,我家老板请你一续。
黑衣男子有些迟疑,他并不认识这醉国香的老板。难道就是刚才哪位白衣男子?黑衣男子带着疑惑对部下点了点头跟着店小二走到了后堂。打开门,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太正坐在大厅的摇椅上,而刚才的白衣男子正在拿着蒲扇在一旁扇凉。
黑衣男子不解的看着二人问道:不知贵主人找在下何事?
老太没有开口,旁边的白衣男子一边扇着蒲扇一边说道:这位是我们醉国香的老板,张夫人。我是管家轩玉。刚才见各位客官和八旗兵交谈,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询问他们,但却有不方便开口。在下虽然不才,可扬州城大大小小的事情我还是知晓一二的,如果有什么轩某可以帮上忙的,客官尽管开口。
黑衣男子内心震惊不已,但是多年的职业生涯他依旧面不改色。空气在双方周围凝结,黑衣男子看着轩玉,便知晓他和对方的差距了。此人心机城府深不可测,远非他可以达到。几经思量,黑衣男子终于开口了说道:在下黑风,是受人之托前来找人的。这个人叫曾纪鸿。
轩玉看着黑风,微笑的说道:可是曾国藩的二公子曾纪鸿。
“正是”黑风回答道。
“这么说来,阁下也是湘军一员了?”轩玉继续问道。
“我是不是湘军一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兄台能否找到曾公子以及兄台的目的是什么?”黑风冷冷的说道。
“哈哈,也谈不上什么目的,大清这颗大树要到了,我家张夫人赌你们湘军会赢,给自己提前找个靠山罢了。”轩玉微笑的说着,没有丝毫谄媚之情。
知道轩玉不是敌人,黑风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与这样的人作对太可怕了,只可和,不可战。黑风说道:曾公子和塔齐布将军的家人被僧格林沁抓到了。曾大帅分析应该关在扬州城。轩玉兄您觉得他们会被关在哪里了?
见黑风坦诚相待,轩玉也放心下来了,对他说道:除了扬州城的监狱,还有一个地方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运河水牢。这个地方极其隐蔽,只知道在运河附近,具体在那我也不清除。就连扬州知府也不知道,因为运河水牢直属于满清十三衙门。至于有没有关押曾公子和塔齐布将军的家人我就无从所知了。
黑风感激的说道:谢谢轩玉兄。此事若成,我一定向上级报告醉国香的大恩。
轩玉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黑风辞过张夫人和轩玉,带着部下向汇合地点而去了。
醉国香的后堂里,轩玉对张夫人说道:夫人,人走了。张夫人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轩玉说道:醉国香要想在这乱世继续存在下去,仅仅告诉湘军情报是不够的。救出曾纪泽,我们才能站稳脚跟。
轩玉说道:是,夫人,我这就亲自带人救出曾纪泽。
舂雨楼,扬州城最大的青楼。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女子,不凡色艺双绝之流,也不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辈,更有甚者是自愿到此出卖肉体。它的顾客也是各行各业都有,官宦名流,富甲商人,风流才子,落魄书生,甚至街边乞丐攒点钱也会来此消费。当然还有城中的八旗兵。
蓝衣男子带着数人来到了,冰冷的看着向他们招手送笑的姑娘们,没有说任何一句话。给了老鸨一锭银子,说道:我们是来找人的,不要打扰。撩开衣襟,一把手枪若隐若现,老鸨看着,眼珠子都快吓出来了。急忙说道:各位大爷,你们找,你们找。绝不打扰,绝不打扰。
蓝衣男子带着部下,一个一个房间冲进去寻找,引来了一片叫嚷声和责骂声,有人甚至将自己的鞋子仍打出来。终于,在一间拐角的屋子来,房间里挂着姑娘的衣服和八旗军官的战服。见到数人冲了进来,房间里的姑娘大声叫喊了起来。说是迟,那是快。蓝衣男子的一个部下立刻打晕了那位姑娘,姑娘赤身裸体的躺在了床上,一览无余。八旗军官吓呆了,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转眼之间,一把手枪已经顶在了他的头顶上了。
八旗军官举起双手说道:各位大爷,有事好商量,我有钱,我给你们,只要你们放过我,你们要这个女人,我现在就把她让给你们,让给你们。放过我好吗?我上有老,下有小......
“住嘴”不等他说过完,蓝衣男子厉声呵斥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军中担任什么职务,做什么任务?
“小的名叫费古鄂,在军中没有任何职务。”八旗军官答道。
见此人不老实,蓝衣男子没有半点心慈手软。一个转手,竟然将八旗军官的左臂折断脱臼了。
“啊”的一声惨叫,痛彻心扉。蓝衣男子没有半点废话,恶狠狠的瞪着八旗军官说道: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说!
八旗军官被吓到了,老实交代的说道:我是瑞麟将军的手下得一个军门,我的任务是看管犯人。
听到“犯人”两个字,蓝衣男子眼前一亮继续问道:什么犯人?
“叛将塔齐布一家三十二口。”八旗军官胆小的说道。
“只有塔齐布的家人吗?还有其他人吗?”蓝衣男子继续问道。
“没有了,就只有他们一家三十二人。”八旗军官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关押在什么地方,你还知道军中有没有再关押犯人?”蓝衣男子两眼放光,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
“关押在城东的天王庙。军中只有我们一处是关押犯人的。在没有其他人了。”八旗军官回答道。
蓝衣男子没有再说话,平静的看着八旗军官。眼里有说不出的情感。突然,一阵寒光闪过,鲜红的血液从八旗军官的喉咙喷洒出来,洒在了舂雨楼姑娘的身体上,映红了她的脸庞。
蓝衣男子没有回头,带着部下从舂雨楼出来。一路向前,去往汇合的僻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