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吃的很香,鼓着腮帮子往嘴里塞萝卜,眼睛都眯起来了。
大冷天烤着火,吃上一碗这样的面,真是金子都不换。
林稚秋看着她,也觉得碗里的面条特别香,竟然破天荒的将这一碗面都吃了。
两个人吃完之后,碧枝很快就送了药过来,结绿压根就没让碧枝进来,直接和牛乳一起端了进来。
她原来是云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听过不少故事,这几天云老夫人有专门提点了她,此时又是夜雨,她便任何人都不信起来,连碧枝她也总觉得还不如胡叶放心。
“世子殿下,您的药,委屈您了,奴婢出去收拾您住的屋子。”
宴青也察觉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拉住结绿,指了指屋子。
这屋子是里外两间的,里面是暖阁,外面是炕,因为不怎么冷,用的也很少,但是收拾出来正好可以睡。
这样结绿就只需要安排人守着这一间屋子就可以。
不用分散战斗力。
结绿道:“委屈世子殿下了。”
林稚秋道:“如此更好。”
结绿道:“奴婢出去安排人守着,姑娘和世子殿下喝牛乳,里面放了蜂蜜。”
她说完便出门,小心的将门关上了。
碧枝守在了门口。
宴青伸手去端药,五四忽然红色警报了一下:“有毒,慢性毒药。”
“不是吧!”宴青不敢置信。
系统:“不会错,会让林稚秋的身体慢慢变差,不过毒发还早的很,现在喝一点也不碍事。”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宴青拿着药碗的手一抖,碗斜翻在桌上,药全撒了。
皇帝就算要过继,也不会过继一个身体不好的人,这林夫人还真是面面俱到啊。
不过林稚秋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五四:“你是智障吗!这一碗撒了他们还不是得再煎一碗来!”
宴青:“......”
五四:“难怪你业绩这么差,除了卖萌啥也不会。”
宴青:“别说的这么无情,我演技还是不错的。”
她冲着林稚秋尴尬一笑,拿出帕子将桌上和地上的药汁擦干净,连换了两条手帕才弄好。
然后她就将手帕藏到花盆里了。
林稚秋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忙碌,手指下意识的在桌上敲了敲。
这戏演的谁都瞒不过。
突如其来的手抖,三岁孩子也不会相信。
她知道了什么?
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侄女,比他想的有意思。
宴青松了口气,捏着炭笔写了纸条:“表叔,帮我保密。”
林稚秋点头,带着危险的目光审视宴青。
宴青在这样的目光下瑟瑟发抖:“五四,我害怕。”
明明她是来救人的,怎么这么怂啊!
林稚秋是不是已经发现她是故意弄撒了药,会不会误会她是林夫人派来的卧底,为了先取得他的信任......
五四也瑟瑟发抖:“我也是。”
宴青喝了口奶压压惊,又讨好的将另外一碗递给了林稚秋。
林稚秋看着她嘴边一圈奶胡子,眼里的厉色散去,屋子里的气氛再次柔和起来。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很快宴青就觉得无聊,拿出了一根红绳。
“翻花绳?”
林稚秋看着在宴青手指里面灵活动起来的绳子,啼笑皆非。
宴青举着手,“啊”了一声,让林稚秋去翻,
林稚秋没有玩过,只无意中看丫鬟无意中玩过一次,上去挑了两根线。
宴青看着林稚秋手里的花样,一时间犯了难,想了半天,才伸出手去翻了一次。
而林稚秋很快就又翻了过来。
“啊!”宴青有些懊恼,翻花绳竟然输给了林稚秋,她将绳子给林稚秋,让林知秋举着,她先翻。
翻了没两回,结绿忽然进来,林稚秋眼神伶俐的看了过去。
他认真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灭口。
结绿连忙挡住身后碧枝的视线,道:“世子殿下,姑娘,该歇着了,您去里间。”
宴青点头,跟着结绿一起进去,将隔间的门关上,因为外面有林稚秋在,她直接将铺在地下守夜。
碧枝也在外面安排林稚秋休息。
夜雨滴答,屋中又温暖,正好入眠,宴青和五四看了一集令人气血翻涌的狗血婆媳剧,一肚子气的睡着了。
将她叫醒来的不是结绿,而是五四的警报。
“迷烟!快闭气。”
宴青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已经闭住了呼吸,憋了半分钟后,小小的呼吸了一口,又飞快的闭了气。
直到她要憋不住了,五四才说散了不少,可以了。
宴青这才睁开了眼睛。
屋子里没有灯,也没有声音,只有呼吸声。
窗户被戳开了一个小洞,外面除了雨声,什么也听不到。
真是月黑风高,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宴青悄悄爬起来,鞋都不敢穿,轻轻打开了隔间的门。
外面也有迷烟熏过的味道。
她跑出来,推了推林稚秋,可是林稚秋呼吸绵长,没有反应,而外面已经有一把冒着寒光的刀划了进来,开始撬门栓。
还好这些人并没有打算惊动庄子里的人,而是准备把这里伪装成一个入室行窃的现场。
可是这样也很可怕啊!
宴青又狠狠的推了一把林稚秋。
当事人毫无反应,仿佛已经被害。
宴青欲哭无泪的跑到门边,看着刀尖一点一点的磨开一个门栓,还剩下一个门栓。
“五四,我小的时候听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我知道你们能屏蔽痛觉的,别糊弄我。”
“开了,说啊,什么故事?”
宴青没说,手心冒汗,在冒着冷光的刀尖下将已经被磨开的那一个门栓极其小心的放了回去。
五四:“你真是个机灵鬼。”
宴青手发抖:“谢谢。”
第二个门栓也被划开了,门轻轻动了一下,却没有被推开,刀尖再次伸进来,上下一划,在发现还有一个门栓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
可是外面的人没有像宴青所想的那样继续去磨,而是意识到屋子里有人,直接一刀向前。
宴青死死捂着嘴,在刀尖触碰到自己的一瞬间,一只手从后面环住她,将她拉开。
刀尖扑了个空。
林稚秋十分清醒,没有丝毫睡着过的迹象,连衣服都没有褶皱,床上的人压根不是他,而是碧枝。
他拎开宴青,直接抽出门栓开门,风驰电掣之间,一只手已经劈向拿刀人的脖颈,夺刀落手,将这人扎了个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