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昌正在想自己的唯美文案,忽然听到里面声音大了起来,像是起了争执,连忙要往里面走。
这陆满可别欺负他姐。
还没走,他已经被能武拦住了,陆克舟站在他面前,身上带着一点酒意:“你姐姐呢?”
宝昌道:“在里面,和我侄儿吵架了。”
“你侄儿?”陆克舟皱眉。
“就是陆满啊,他是你侄儿,你是我姐夫,那不就等于是我侄儿......姐夫?”
宝昌看着陆克舟大步流星走到了休息室的门口,脸色冷的吓人,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都停了下来,就连外面的音乐他都觉得好像小了不少。
宴青和陆满听着那一声姐夫也吓了一跳,陆满飞快的松开了手,可是还是晚了,两人隔的太近了。
陆克舟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一下就看到了宴青手腕上一圈红痕。
她皮肤白,力气稍微重一点就掩饰不住。
再加上这两人欲盖弥彰的神情,更不可能逃的过陆克舟的眼睛。
“叔叔......”陆满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陆克舟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
宴青从来没见过他抽烟,但是也能感觉到陆克舟现在非常生气,眼神冰冷,要是他手里有枪,估计她和陆满已经命丧当场了。
陆克舟这个人是非常擅长克制自己情绪的,从小的培养和锻炼,让人几乎看不出来他的喜怒,现在也没什么表情,但是宴青就是能够感受的到他非常生气。
因为这气场太可怕了。
她怀疑陆克舟早就知道原主和陆满之间那点破事,一想到这个想法,吓得差点哆嗦。
这都怪陆满,这下好了,明明什么都没有,搞的跟来抓奸似的。
她想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说。
“五四......你觉得我跟他说以前的那个王宝珠不是我,他会不会信?”
“陆克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要么不信,要么会把你关到精神病院去。”
她又问五四绝望有几种写法。
五四尽职尽责,表示只有一种写法。
能武在后面看着这三角恋修罗场,冷汗淋漓,差点转头跑了。
烟雾模糊了陆克舟的脸,他才慢慢开口:“小满,你在这里不合适,她是你婶婶,还是要避嫌,知道吗?”
陆满低声道:“叔叔,我有话想跟您说。”
陆克舟连看都不屑于看他:“你只要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
陆满想说他爱宴青,在他们认识之前就已经喜欢了,可是面对陆克舟强大的气场,半个字都不敢往外放。
“知道。”
陆克舟满意的点头:“出去吧,自己家的客人,你得招呼。”
陆满唯唯诺诺的出去了。
陆克舟熄灭烟头,让能武关门,伸手将宴青拉到自己腿上,揉着她手上的红印子:“跟小满说了什么?”
宴青连忙道:“没说什么,就是闲聊。”
陆克舟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宴青果断抓住了最后一次机会,将刚才说过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最后发誓保证:“我跟他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以前都是......”
陆克舟一手猛的按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咬了下去,烟草的气味在两人呼吸之间交换。
“以前的事情,不必告诉我,走吧,外面还在等我们。”他若无其事的起身,牵着宴青出去。
宴青一开始还能发现他在生气,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他的情绪了。
等到晚宴结束,回到家中,宝昌还在神秘兮兮的问宴青:“你们在里面干嘛了?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宴青看一眼这个狗都嫌的弟弟,心道要是你争气一点继承家业,我也不用这么忐忑,干脆把心一横,告诉了他。
“什么!”宝昌大叫一声,随后又捂住了嘴巴,怕把爸妈给引来。
“这陆满是疯了吧,还有姐,我一直就说你是个狗脑子,就陆满那样的你也喜欢,你还穷追不舍?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
他来回的走动,被这天大的八卦惊的忘记了要戒指,过了一下又道:“说你是狗脑子,狗以后都没脸见人。”
宴青:“......”
宝昌道:“那姐夫是个什么态度?我跟你说啊姐,姐夫跟陆满,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反正不会把他怎么样,你就惨了,还是自求多福吧,我看他肯定会在背后对付我们。”
宴青道:“没那么严重吧,我跟他解释了,他也没说什么啊。”
宝昌道:“那是因为在宴会上,大家都要面子,能跟你说什么,哎呀这下完了,不过姐我跟你说啊,不管怎么样,最后也得保住这钻戒。”
宴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而陆满却没有宝昌说的那么好受。
他跪在陆克舟的书房里,一滴汗落在地毯上,悄无声息的碎成了八瓣,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就被厚厚的地毯给吸收了。
陆克舟一直在看文件,烟抽的很凶,一根接一根,几乎没有停过,直到凌晨三点,他才将所有的文件都看完了。
能武一直没敢走,这种时候要是下班估计第二天他就得放假了,看着书房里跪的萎靡不振的陆满,十分无语。
一个家族明面上的继承人,竟然这么没有理智,真是跌破眼镜。
“能武,给能文打电话,后天到机场接小满。”陆克舟终于说话了。
能武点头,当场给能文打了电话。
陆满低声道:“叔叔,我不想出国。”
陆克舟道:“小满,从你十岁开始,就已经确定了你是陆家的接班人,以后我身上的担子,也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陆满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有点害怕。
“你从小就聪明,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这很好,所以不让你爷爷过多的干涉你,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比我更有想法有魄力的领导者,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一个庞大的家族,不需要一个有太多想法的接班人,只需要一台无情的机器。”
陆满惊恐的抬头,不知道陆克舟是不是决定放弃他了。
恐惧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离开了陆家继承人的头衔,他还剩下什么?
什么都没有,原来他什么都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附加在继承人这三个字上的。
陆克舟站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拍了拍的头顶:“害怕了?那就乖乖照着我说的去做,我相信你能成为陆家需要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