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这里,盐卤是剧毒之物,根本就不会有人去尝试。
要不是贺明昭说动了一品斋老板秦安,自己又亲自尝过,都不会有人相信她。
这两个人怎么会想到盐卤上面去?
她心里是一片惊涛骇浪,大风大雨,几乎要将她给掀翻了。
做出豆腐来不要紧,她的脑子里多的是东西可以做,问题是这两个人。
贺余这个表叔暂且不说,他就是个借住的,很有可能是大姑娘在用他的地方办事。
真正要放在心上的是宴青。
“系统,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系统:“不知道,我无法评判。”
“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贺明昭说了一句。
不管是不是巧合,这个人都不能继续放任不管。
先是将成鎓和窦旭从家里赶了出去,之后又在一品斋对她围追堵截,还让秦安出了个大丑。
本来秦安她已经拿下了,可是就因为宴青从中捣乱,现在他们都没有再单独见过面。
如果再让她把豆腐给捣鼓出来,那还得了。
贺明昭恨的牙痒。
她搅动着手里的帕子,片刻之后平静下来,起身去找了贺兰。
不用对贺兰说什么,贺兰就是一根筋,只要随便说上两句,他就会去找宴青的麻烦。
而宴青在一个男子的手下,能够讨得到什么好?
尤其是在她强调了名节两个字之后,贺兰就会毫不犹豫将自己的想法往那上面靠。
宴青还不知道一个豆腐,就让贺明昭对她起了这么重的警惕心。
现在她的心思都在参加诗会上。
一年N次的赏花大会就此展开,由于这是今年的第一次,会举办的格外盛大,城里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参加。
而且都是年轻男女,大家在诗会上既能观看一下其他人的外貌,不至于盲婚哑嫁,也可以一展自己的才华,获取如意郎君的喜爱。
宴青虽然不用一展自己的才华,但是要让自己大放光芒,然后还要遮掩住贺明昭发光,这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贺明昭那个背诗的速度,她也赶不上。
算了,就用颜值来凑吧。
宴青大张旗鼓,还收到了贺余作为贺礼的金簪,在去诗会那一天,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保管叫人一看就迷了眼睛。
出发的时候,四个女孩子,坐了两辆马车,由大夫人带着,去参加诗会了。
这一次的诗会人很多,而且因为京城不太平,这里又繁华,离京城又很近,有许多贵族男女前来避难,规模也是空前的盛大。
一进花园,众多女眷见了宴青之后,果然都安静了片刻。
都知道贺家的大女儿生的十分的美貌,可是从前看也没有这般漂亮过,现在看,却已经到了让人侧目的地步。
像是长开了,如同花枝一般绽放了起来,属于她的花期来临了。
她穿的是那一套蝶穿牡丹,容貌和金色蝴蝶一样耀目,等走近了看,头上戴的是金累丝灯笼簪。
这是贺余送她的。
四角挑尖的宝顶,垂金环衔圆球,球下再挂金环,金环下挂四枚金铃,灯笼内填旋涡纹金丝,四面中间各嵌六瓣梅花一朵,这样复杂的工艺,却只有二两重。
贺明昭在她面前,彻彻底底的失算了。
不是不美,而是美的飘忽,像是仙女,而宴青美的俗气,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她的美。
而且光芒四射,直接将其他人的光芒都给掩盖了。
隔着一片湖水的年轻男子们眼力甚好,都看到了宴青这光彩夺人的一幕。
纷纷打探起来这是谁。
听闻是贺家的大姑娘之后,又都有点遗憾。
美则美矣,但是脑袋里面空空如也。
但是也有不少人持反对意见,认为一个人能够生的这么美,那就已经够了,如果再让她腹有诗书,那其他人还怎么活。
所以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了你一个华丽的外表,在智慧上面就会欠缺一点。
而且娶了这样一个美人,还要她聪明做什么,就算是上房揭瓦,那也可以原谅。
宴青这一下先声夺人,非常的成功和圆满,系统啪啪啪的鼓掌。
大夫人心里却多少有点打鼓。
因为她考虑的长远,想到的是日后宴青出嫁的问题。
主母最看重的可不是容貌。
但是她看了一眼宴青,还是个十分高兴的样子,笑眯眯的,也就不再多想。
罢了,大不了自己都准备一点嫁妆,给她安排一门弱一点的婚事就是了。
双胞胎一边因为宴青的耀眼而感到十分的不快,一方面又因为贺明昭的风头被抢而感到愉悦,两个人十分矛盾,都不知道眼下的情形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了。
而贺明昭对此毫无反应,只是在对面男子的身影中找了一下贺兰的身影。
现在宴青有多风光,等一下就会跌的有多惨。
诗会诗会,最主要的当然是做诗,这是最令人期待的环节。
也是宴青最不喜欢的环节。
她毫无这方面的才华,又不能抄袭,看着名为“飞花”的题目,无从下手,最后交了白卷,坐实了花瓶的名头。
而贺明昭的诗一出,立刻得到了热烈的追捧。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语细如愁。”
对面有人感慨不已:“真是将春愁和景一起写完了。”
贺明昭微微一笑,并不做出骄傲之色来。
她以为这一下,自己怎么也是赢了宴青,没想到不一会儿,有人递出来一张花笺,说是贵客也作了一首诗。
“飞花落入金步摇,花颜惊鸿忘经年,疑似星河皎皎月,又似好春蝶穿花。”
这诗好不好大家都不敢说,但是都知道这夸的是宴青。
只有她今天穿的是蝶穿花的衣服。
如此一来,已经被众人淡忘的美貌,再次被提了起来,并且激发了诸位才子的创作热情,直接以宴青比拟飞花,做了好几首诗。
而贺明昭的诗再好,这一时半会也不会被人提起了。
巡检史夫人被人团团围住,都问起了这个贵客的名字,她们对出风头不感兴趣,现在对贵客最感兴趣。
“是不是余四爷来了?”
巡检夫人道:“是呢,说是因为一些缘故,不方便露面,所以我们家老爷在上边招待,也不知道怎么就看到这里的情形了。”
大家一听,都暗暗觉得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