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他们能够抵抗得了赫连家的报复。
走到这里,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杀父之仇,她若不报,难道要让她家人尸魂难安吗?
他赫连钧都尚且如此阻挠,那她呢?
房轻寒嗤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杀他,我们就还能回到过去?”
赫连钧看着她,不可否认。
房轻寒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心里再也没有一丝柔软,“我给过你选择,你选了你父亲,而我选了报仇,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房轻寒,你一定要这样吗?那我问你一句将来若是存瀚和存煦问你,他们的爷爷是怎么死的,你怎么回答?”
“他们姓房。”房轻寒悠然的笑了。
房轻寒如此强调,一句话就是为了撇开和他们的关系。
赫连钧心里一痛。
他们定下的婚期,如今却过了一天。
“就算姓房,血缘关系阻挡不了的。”
“他三番两次的要置我于死地,那他可曾想过我是他孙子的母亲?是不是让你看到他亲手杀了我,你就开心了?”房轻寒怒火难消,一直不提的事,并不是不在意。
而是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处理。
现在被赫连钧咄咄相逼,心里的火焰再被挑起。
赫连钧垂下眼眸,掩去眼里的痛苦,深吸了口气,“对不起。”
房轻寒扔了个药**给他,到底不忍看他血流不止。
赫连钧接过药**,看着手里的药**,心里微暖。
她还是对自己有情的。
“世上最没用的三个字,你已经跟我说了很多次,它不是药,愈合不了我的伤口,也不能起死回生。”
赫连钧喉咙微堵。
“轻轻,给我点时间,让我……”
“给你时间?你父亲给吗?”
“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不是对手,那我是怎么进了他的牢笼的?”
“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
“呵……”房轻寒嗤笑,赫连重辉野心勃勃,尤其是在得知能够剥离出她身上的罗刹玉,眼睛里露出的贪婪,是不会骗人的。
“这是说你准备选择我?”房轻寒故意曲解赫连钧的意思。
“……”赫连钧沉默了。
房轻寒看着他。
冷冷的看着。
看着他始终对自己的父亲忠心耿耿,而对自己,虽有情,也是那个能够放弃的。
房轻寒故作无所谓的勾唇,“赫连钧,你该知道你是我的仇人之子,看在存瀚和存煦的份上,这次我不杀你,但你再阻扰我,我一定会杀你的。”
房轻寒用枪口对准了赫连钧心脏的位置,眼里泛着冷情而决绝。
她不会再爱了。
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
赫连钧看着眼里的决绝,心脏处疼痛得快窒息而死,但说出的话,也更将房轻寒越推越远,“我身为赫连家长子,他的儿子,我绝不允许你杀他。”
“哈哈哈……”房轻寒大笑,笑了很久。
笑得眼睛里有了破碎的痕迹。
“赫连钧,你可要保护好那个老混蛋了,因为我和他不死不休。”说完,房轻寒转身离开。
赫连钧看着她从自己面前经过,伸手想要抓住,却抓了空。
他知道,自此后,他们再也……没有可能了。
上了出租车,房轻寒双腿曲起来,将自己的脆弱紧紧抱住。
好像这样抱着,就不会再受伤。
房轻寒回到金麦地,就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方苍岩刚到门口,就撞了一鼻子灰。
“房轻寒。”
“滚,我谁也不见。”房轻寒怒吼了一声。
隔着门板传出她的声音,方苍岩也能感觉得到她的心情异常不好。
这世上恐怕能够影响到她的心情,也就只有赫连钧了。
赫连钧,那个有福却不知道惜福的男人。
方苍岩眼眸阴鹜。
……
也就一夜,房轻寒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再出来,冷酷的小脸上,每一条线条都更冷若寒霜。
“卫禹,跟我走吧。”
“好。”
“我也跟你一起。”方苍岩也担心她。
更担心她若死了,他怕是连最后一眼都看不到。
“不要,你守好金麦地,我若好好回来了,定要将这里改造得更辉煌。”房轻寒抬头环顾了一下。
方苍岩难受,每每危险的事,她都会排开身边的人,自己一个人去闯。
而他,是被她嫌弃的存在。
“轻寒。”
“方苍岩,别婆婆妈妈的,要真是担心我,就去庙里上柱香,给我洗洗身上的血腥味。”
“你是不是拜托错了人?我杀的人比你杀的还多。”方苍岩没好气的转身就走了。
这女人成心是气他的。
房轻寒敛了笑意,就带着卫禹去寻找赫连重辉。
那个黑袍男人是无迹可寻的,房轻寒只能先找赫连重辉。
因为被赫连钧搅和后,想要找到赫连重辉还真有点难。
刚吃过晚饭,房轻寒接到许客的来电,告诉她赫连重辉的藏身地点。
房轻寒和卫禹一起赶到地方。
为了避过赫连钧的眼睛。
房轻寒将卫禹先藏进小仙境,然后自己隐形化风一般进入地下基地。
一路畅通无阻。
看到赫连重辉的那一霎,房轻寒就现了行。
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刚现行,从身后猛然袭来一股寒意。
房轻寒凌身,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掌劈中了她的后背。
房轻寒一口老血喷出来。
“哈哈……房轻寒,真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居然自己送上门找死。”赫连重辉兴奋的笑道。
仿佛他已经胜利在望一般。
房轻寒回转过头,还以为是黑袍男人。
从她身后隐藏的墙壁里,走出三道人影,第一个男人瘦得宛如骷髅鬼似的,脸上更像是被一张皮包着骷髅头,那双眼睛阴森可怖,整个瞳孔都是黑色,看不到眼白,在房轻寒的视野里,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丑的男人。
房轻寒险些又吐了,“好丑。”
“臭女人,你说谁?”骷髅男人怒眸一凛。
“呵呵……原来你也知道你是最丑的。”
旁边妖艳的女人,轻轻笑了,“我说吧,居然还有人跟我是同一个看法呢。”
“够了,我们又不是来叙旧的。”中间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猛地喝道。
这么一喝,大家才意识到他们现在是敌人,必须正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