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昨日早朝忽然晕倒,导致大臣人心惶惶,没想到晚间宫中就传出消息,皇上没事了!
众臣本来还有些不信,但今日看着龙椅之上,皇上那容光焕发的面容,不由嘴角一抽,还真是!只是……这好的也太快了了些,据说太医个个束手无策,是祭司亲自出手,众人不禁将视线投向祭司,只见祭司面色红润,满眼笑意,微微扭头见与皇上笑的如百花绽放,简直是……情意绵绵!
丝毫不见前几日的冷漠冰霜,众人不禁怔怔然的想到,这皇上之前哪儿是身上受伤啊……只怕是情伤!
现在和祭司和好如初,自然好了……之前那只怕是心病啊!
这么想着,众人悚然一惊,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对祭司情根深种,自家女儿进宫那定是得不到好处的,就那日太后意欲为皇上选妃,皇上和祭司那脸色,若是真进了宫……不受宠不说,说不得一个不好全族都要受牵连!
众人登时心惊胆战,咬咬牙对视一眼,决定实施第二套计划,民间选秀,这样对他们既无威胁,还有了皇嗣,这也是无法啊……总不能皇上百年之后,帝位无人继承!
众人对视一眼,礼部尚书看着众人的眼神嘴角一抽,咬咬牙出列,“皇上,臣有事要奏。”
权枭眼眸微眯,对这老头子要放什么屁他一清二楚,但今日他心情好,摆摆手大方道,“爱卿直说便是。”
礼部尚书偷觑了楼子裳一眼,咬咬牙道,“皇上,自您登基以来,边疆安稳,百姓和睦,安居乐业,在祭司的辅助之下,一片繁荣昌盛,您为百姓,为大齐操劳,臣等怎能不为您着想……”
他这高帽子戴的,楼子裳撑不住笑了,看权枭面上已有不耐烦,楼子裳轻咳温声道,“皇上为大齐呕心沥血,为百姓劳心劳力,众人都看在眼里,严大人还有何事?”
礼部尚书一哽,有些尴尬,同僚的眼神直直的射在他身上,他咬咬牙,不禁暗骂自己一声,怎的就出来做了这个出头羊,眼看权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握握拳,顿觉信心大增,不敢去看楼子裳的眼,垂眼大声道,“臣以为,皇上为我大齐命脉所在,皇上登基数年,却迟迟未有嫔妃,更未有子嗣,子嗣不在,大齐不稳啊皇上,还请皇上尽快纳妃,填充后宫,诞下皇嗣,为我大齐留下血脉!”
他说完猛地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迟迟无声,他等待的雷霆之怒并未到来,不由更加忐忑,更是不敢抬头,其余大臣战战兢兢的偷偷斜眼看权枭,就见权枭看也不看他们,扭头与祭司不知道说着什么,面上还带着笑意,倒是不见生怒,立时放心许多,有几人对视一眼,站出来道,“皇上,礼部尚书所言极是,臣附议。”
“皇上,前三年太上皇驾崩,您重孝守孝,然三年孝期已过,开枝散叶,乃是要务啊!”
“皇上,就算您如何醉心政务,也不该忽略自己啊,后宫还是要有人打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赞扬了权枭又是为他着想,楼子裳登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之前怎么没发现,百官拍马屁的功夫如此了得!
权枭嗤笑一声,“都起来吧,有话好好说,没事就跪成什么样子,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残暴呢。”
众人大惊,连忙起身,惶然道,“臣不敢,不敢。”
“慌什么?”权枭轻啧一声,“纳妃?众卿想朕怎么纳妃啊?”
众人一喜,礼部尚书立刻道,“皇上,不如即刻下令民间选秀,凡是及笄女子……”
他还没说完权枭脸就沉了下去,厉声道,“选秀劳民伤财,百姓安居乐业,何必扰乱!朕身为皇帝,本该为百姓谋福祉,怎的倒是反过来了?!”
楼子裳嘴角一抽,却是附和道,“皇上所言有理,况且后宫妃嫔八字极其重要,民间女子不计其数,到时候钦天监怎么忙得过来,或者一旦有秀女与皇上八字相冲,伤了皇上龙体,众卿何安?”
“这……皇上,您为大齐之主,为皇上选妃,为皇室开枝散叶本是子民之务,皇上体谅臣民,我等也得体谅皇上啊!那八字一说……不如,不如到时候劳烦祭司算上一算……”
“混账!”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权枭厉声打断,“祭司之身关乎我大齐国祚,小小秀女就得劳动祭司之躯?!祭司也是**凡胎,一旦伤及,谁劳承担!”
“百姓为朕着想,朕就要劳动他们吗?那朕岂不是与昏君无异?!百姓不过图一世安稳,平静的生活蓦然被打乱,朕怎能安心?为了大齐百姓,此事不必再议!”
他说的理直气壮,义正言辞,仿佛众臣再说下去就是意图大齐不稳,不将百姓放在心上,朝臣嘴角抽搐,却是不敢反驳,皇上嘴皮子功夫他们是最清楚不过的,众臣七口八舌没一次斗得过他,说是舌战群儒也不为过,历年就没见过这样的皇帝,事事都能扯到百姓身上,扯到大齐国本之上,他们反驳就好像视民如草芥,传出去可实在难听,偏偏百姓对皇帝广为传颂,极是敬重,朝臣苦恼不已。
“皇上,那,那后宫总不能一直空荡荡的吧?”
“那又如何?”权枭不在意的嗤笑一声,“太后春秋鼎盛之年,自会打理……”
他玩味的看了众臣一眼,“朕床上的事……众卿倒是格外伤心啊!”
楼子裳闻言不由瞪他一眼,身为皇帝,这言辞也过于放肆了些,那些朝臣登时老脸一红,礼部尚书轻咳一声道,“皇上,后宫事关国祚……”
“啧,朕日日为大齐呕心沥血,尽心尽力,后宫本是让朕轻松的,尔等说是也不是?”
众人对视一眼,连连点头,“皇上所言极是,可是现在后宫空荡,您连个解闷的人都没有。”
“谁说没有?”权枭冷笑一声,笑吟吟的看着祭司,“朕虽无后宫,但……祭司夜夜与朕秉烛夜谈,祭司性子纯善温厚,待人温和,对朕更是尽心尽力,对大齐事事上心,没有后宫朕自在的很,尔等未免操心过多。”
这话……楼子裳登时脸红了,暗自踢了他一脚,权枭偏偏不知收敛,不等众臣开口继续道,“后宫本是为朕解闷,但……朕看着那莺莺燕燕的女人忒凡心!这是解闷啊还是为朕添堵啊!”
“这,这……”众臣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暗道皇上也忒大胆了些,就算他与祭司……那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啊!
一个个嘴角抽搐竟是无言以对,您和祭司的关系能拿到明面上说吗?!
权枭无拘无束,朝臣倒是束手束脚,不敢直接戳破,就怕他们一戳破,权枭顺水推舟,直接将他和祭司的关系公布于天下,那可如何是好?
百姓反应不可预测,其实他们倒是不太担心邻国能怎样,大齐在权枭的带领下国力昌盛,这几年意图找麻烦的人,一个个被追着打,尤其是那北狄,开始格外的不老实,中间权枭御驾亲征,楼子裳伴其左右,权枭擅长兵法,而且两人功力无人能近身,再联合起来,杀人不眨眼,颇有横扫千军万马之势,名声传遍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大齐众臣和百姓乐的合不拢嘴,也不知道皇上和祭司是什么功夫,但总归是好的不是,北狄被打的狠了,彻底的安生了,百姓对权枭和楼子裳更加推崇,众臣也是骄傲!
说白了,楼子裳和权枭的事就算真被爆出来,他们也是不怕事的,朝中大换血,一个个都是权枭提拔上来的,文臣纠结于此,武官心思简单,当日楼子裳舍身相救权枭的事还历历在目,两人情深,武官倒是敬佩的很,朝堂上说纳妃的也多数是文官,武官想提都不好意思,觉得对不起祭司一腔热血,一个个都闭口不言。
但对文臣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上和祭司私底下在一起无可厚非,但总得留下子嗣啊!没有子嗣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礼部尚书是个忠心耿耿的,此时被权枭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痛声高呼,“太后娘娘年事已高,您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她老人家着想啊,这么多年,就是寒门百姓到了这个年纪也抱上孙子了,可怜太后娘娘操劳一生啊!”
他悲声大喊,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楼子裳嘴角一抽,权枭玩味挑眉淡笑道,“昨日太后还与朕说,她一生最是受不住孩子闹腾,礼部尚书……倒是比朕还了解太后吗?!”
这话……礼部尚书吓得腿一软,“臣,臣不敢!”
权枭冷笑,“太后操劳一生,这时候正应该清闲清闲,再说,母后不敢刚刚四十,怎的就老了!”
“众卿口口要朕选妃!尔等可为祭司想过?”
众人和楼子裳都是一愣,只见权枭眉峰一挑,不疾不徐,一字一句冷笑道,“今祭司奉天命与朕同住乾清宫,尔等今日威逼朕选秀纳妃,后宫之中来往频繁,祭司当日起誓,不得娶妻生子,不得与女子有染!然大齐祭司风光霁月,风华无双,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先皇钦点探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沈腰潘鬓,丽藻春葩,妙手丹青,一画难求,锦心绣肠,经天纬地之才!男子见之羞愧,女子见之心折!世间女子安知没有城府极深之人?到时候一个求而不得,若是给祭司下药,污了祭司天之贵体,或是因爱生恨,女子难防,到时候一个不好,暗害我大齐祭司!祭司出了事,你们谁负的起责任?!”
“我大齐需祭司庇佑!朕怎能为了选妃而弃我大齐国脉于不顾?!选妃选妃?尔等时时挂在口中,到底安得什么心?!”
权枭严词厉色,声音猛然拔高,“尔等好歹也是科举出身,国子监教导!怎的如此荒唐!做事不顾前后,实在是太另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