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从树上飘落一道黑影,落地竟然无声。“好俊的轻功!”陆游也不禁暗自羡慕道。然后上,又从山间树人丛中钻出几个山贼来。“你好大的胆子!见了大当家的也不磕头!”其中一个小喽啰喝道。
“好男儿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你们又算什么?”
“好了,不跪就不跪。陆掌柜的,银子带来了吗?”草上飞也被陆游这一身正气给震住了。
“人呢?得先让我看看人在哪儿?是不是还活着?而且,这么大数量的银子,我一时也是没法筹集,得缓个几天的。”陆游问道。
“没带银子来,还敢来见大当家的,怕是吃撑了吧。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瞧瞧!”一个山贼招呼着就要上来。
陆游手一扬,手中的长剑便闪出冷艳的光芒。草上飞识货,便制止了手下的鲁莽行动。
“你没有报官吧。”草上飞问道。
“报官能有什么用?他们也就是来走一个过堂,解决不了我的问题。”陆游回答道。
“那就好,算你还识相。我就按你说的,再给你三天时间。地点还是不变。再看不到银子,我就撕票!”草上飞道。
陆游要的就是这句话。他要争取时间。三天时间,应该还是可以找到李胜利的。“好,咱们就一言为定。三天后,还在此交易。不过,你们也得带人过来。看不到人,我的银子你们也别想拿走!”
看到陆游平安无恙地回来了,唐婉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还没等陆游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谈得怎么样?”
“还行,三天后还在原地交银子。”陆游回答道。
这时,阿九也回来了。“师父,您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们已经在各个路口设了盯梢的。对矿场附近最近来的陌生人也悄悄朝廷了调查。还真的发现有一个人行踪比较可疑,我已经安排了人随时监控他。”阿九道。
“我们吓唬他一下,他必定会往他们在这一带的落脚点跑,我们再暗中跟上去,说不定就能找到李胜利他们。”唐婉道。
“这样不太好,这些人都是惯匪,经验丰富。万一他不往落脚点跑,那我们岂不是打草惊蛇了?”阿九道。
“对,师父说的对。现在我方在明处,敌人在暗处。不可轻举妄动,一个不小心,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陆游道。“这戏,应该做真一点。这些山贼,担心我们报官,所以才会留下人来把风。后天,我们就要去钱庄提银子回来给他们看。让他知道我们确实是在为赎人作准备。如果他有动静,跑回去报信的话,师父你就悄悄地跟上就行了。”
“万一他不走呢?”唐婉问道。
“万一他不走,大后天我就带领锻坊的这些好手,装扮成车夫,推着银车去换人。人质一到手,他们也就别想跑了。那把风的还是得师父看着。”陆游道。
“这么多银两的,他们肯定不好弄走,所以才选择深山、黄昏的。而且,我估计他们也不会把人质全带上。”唐婉道。
“对,我们要把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都考虑进来。下面,我们就来议一议碰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应对……”
第二天下午。村子里一下热闹起来了。由十多个年轻人推着银车,旁边还有几十个手持刀剑的彪形大汉护卫着,浩浩荡荡地穿过水口山村的街道。两旁的人纷纷指指点点,“看到了吧,这就是要去赎李胜利的银子。”“是啊,这陆掌柜也真够仗义的。对一个的手下,也视同自己家亲人一样的对待。”街坊邻居们议论纷纷。这一切,自然也逃不过那个把风的眼睛。只见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回到了客栈。阿九以为他会马上回去报信,便提高了警惕。可是,等了半天,依然没有动静。莫非他溜走了?阿九有些不放心,装作要投店,走了进去。“客官,要住店吗?”伙计上来问道。阿九扫了一眼,却发现那家伙正要了一壶酒,几个小菜在那儿悠然地喝着酒呢!这才放下心来。“给我看一看房间。”阿九找了个借口。
又到了第二天上午。“怎么?还没有动静?押送银两的队伍就快出发了。”唐婉也急了。
“那边矿山有什么异动吗?”陆游问阿九。
“我刚从那边口子过来,问过盯梢的了,也没什么异常动静。这边的那位,也还是在客栈呆着。”
“是不是他们发现什么了?”唐婉有些担心。
“应该不可能啊。先沉住气。等会,我还是照常上路。一路上,我尽量会拖延时间,如果你那边得手了,就发信号。咱们以烟花为号。”陆游沉着地说道。
“掌柜的,都准备好了,该出发了。”一个工人进来催促道。
“好,出发。”陆游道。
几十号人的队伍又开始穿过街道朝西山走去。直到这时,那个把风的才匆匆把房间退了,一路尾随着看热闹的人来到了村口。阿九跟陆游示意,鱼儿咬钩了。那人跟了一程之后,这才从一个岔路口走了。阿九悄悄地、远远地跟了上去。那人也是十分狡猾,还不时地往回望一下的。要不是阿九,其它人跟踪还非要露馅不成。只见他东拐西拐的,走了一程。便来到一处荒废的庙宇,然后,人就不见了。阿九一猜测,十有八九人质就在这里的了。
他暗运轻功,一个旱地拔葱,就到了庙宇的屋脊上。侧着耳朵贴在屋面上一听,下面隐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银子已经上路了。我们也按照大当家的吩咐,你们两个先押着这娘们过去。我们二个再晚些过来。如果有事,记得发信号通知。”
阿九一听,便知道了下面也就是四个人,二人一组,负责看守。他决定让那二个先走,等他们走后再救出李胜利。虚掩着的庙门开了,那二人将黄晓妮装进布袋子里,然后扛着上路了。
等他们走后,阿九从屋顶上悄悄落到了庙中,两眼迅速打量了一下庙内的情况。那个把风的和另外一个山贼正在焦急地推算着动身的时间,绑得像粽子一样李胜利被堵了嘴塞在一个角落里。阿九看清了李胜利没有危险,这才现身。“狗贼,拿命来!”一声怒喝,手中剑就刺了过去。
把风的一看,忽然冒出一个人朝自己杀来,忙从腰际掏出一把扇子来挡。另外一人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短剑。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如今遇上这两个都是使的短兵器,阿九不慌不忙,低头看了一眼那把江湖上久负盛名的扇子,笑了一笑。接着一挥手挡开了扇子。紧接着纵身跃起,一套剑法使得轻灵飘逸。使扇子的只觉得对方出手极快,内力也深厚,却像并没有使出全力对付自己。他自十一岁跟随师傅闯荡江湖以来,还没遇到过谁会不使全力对付自己,心里便觉是一大侮辱,不觉手上力道加重,出扇速度也加快。须臾之后,他只觉手腕被对方一点,登时没了力气,扇子从手中掉落在地,接着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已从他的脖子上划过,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他还来不及呼喊,头与身子便分了家。
如此一幕,让使短剑的吓了一跳。他们跟官兵也是干过好几场的,但从没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一个角色。惊问道:“你是谁?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你何必来趟这趟混水?”阿九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该干这伤天害理的事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少废话!来吧。”使剑的这回横竖已是一死,还不如拼命一搏,说不定还能有个机会。他挥剑向阿九眼睛刺来,阿九身子一侧,横举长剑,用力一推,把他挡了回去。山贼见一招落空,便手腕一转,向阿九小腹挑去。怎料阿九轻功了得,轻轻一跃,跳到他身后,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剑向山贼的小腿刺去。
山贼一转身,持剑由下往上一挑,挑开阿九的剑,剑锋忽地转而向阿九脖颈挥去。阿九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山贼又快又狠的剑,并不断向后迈步。山贼察觉此人内功深厚,持剑的虎口被震的发麻。李胜利在一旁看了只以为是山贼在进攻,心中不禁替阿九担心起来,却不知道实际上却是山贼此时已是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
阿九不愿意再浪费时间,只见他长啸一声,冲天飞起,铁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一剑长虹突然化做了无数光影,向山贼当头洒了下来。这是衡山剑法中的绝险之招,名为“衡山三波”。包含三波惊人的攻势,一波比一波厉害。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山贼周围方圆三丈之内,却已在剑气笼罩之下,无论任何方向闪避,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只听“叮”的一声,火星四溅。山贼手里的短剑,竟不偏不倚迎上了剑锋。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山贼木立在血雨中,他的剑仍平举当胸。阿九的长剑已没入他的心脏!阿九大踏步地走向墙角的李胜利,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和堵在嘴里的裹脚布。这时的山贼已面无丝毫表情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