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
一声利喝。
一束强光从不远处打过来照在我和林晓冉的脸上,光源由远及近,直到宿管大妈一脸怒气的冲过来指责我们。
“大半夜的你们两个不睡觉跑停尸房谈情说爱来了?”
谈情说爱?
我看了一眼林晓冉忍不住乐了:“我们不是……”
“什么是不是?”宿管大妈打断了我的话,“赶紧回去,现在的孩子胆子也真是够大的,出了这样的事还能笑的出来。”
……
医学院,这几日的夜,都难得的寂静。
我仔细想过,似乎是自从我把冥无极招回学校开始,亡魂厉鬼就少了,几日的功夫,竟然难得能见上一个,见了一个最后也逃之夭夭,难不成都被冥无极这只老色鬼给吓跑了?
也是,冥无极可是一只猛鬼,又是只会吃鬼魄的猛鬼,那些亡魂厉鬼不赶紧跑难不成来留在这里等着被吃啊?
从释放了绝煞阴气以来,我对煞气的感应比以前要敏感多了。
虽然我自喻为驱鬼师,可爷爷在世的时候他从不教我这些,他说他最大的希望就是我能平淡一生过正常人的日子。
但长时间的耳濡目染,我偷偷的学了一些简单的驱鬼术,现在偶尔会帮人驱一些小鬼赚点外快。
然而以前,我不找亡魂,亡魂也不会来找我,可现在,我一直静止的绝煞阴气被释放,即便我躲着也能被那些无处不在的亡魂厉鬼找到,可我却尚未有足够的能力去对付它们。
从这方面来说,煞气消失,亡魂尽散,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毫无征兆就突然而至的寂静却让我依旧焦躁不安。
我虽然想着可能是因为惧怕冥无极这只猛鬼的缘故,但那种无法控制的、从内心深处挥发出来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一点点的把我圈起来一样,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又或者,我现在是不是一只被放在温水里慢煮的青蛙,在等着被人宰割。
“你们说李玲是怎么死的?”林晓冉突然开口问,把我从胡思乱想的紧张中唤醒。
张雯道:“不是自杀吗?”
“自杀?”林晓冉笑了下,“你看那像自杀吗?还有吴娟,她们死的时候都很恐惧,五官都扭曲了,我看倒像是活活被吓死的。”
张雯赶紧闷吼:“别说了,大半夜的。”
林晓冉哈哈一笑:“咱们都是学医的,是唯物主义者,你还怕?”
张雯顿了顿,然后不服气的说:“我是困了。”
林晓冉不说话,却没一会儿忍不住嘀咕了一声:“到底是什么能把她们吓成那个样子?顾灵你觉得呢?顾灵?”
“啊?”我回神,想了下,我有些心虚的说,“能有什么,可能是临死前突然不想死了,自己吓到自己呗。”
林晓冉想了下,然后点头:“还真有可能。我曾经看过一个报道,有百分之八十自杀的人会在临死前一秒后悔。”
我轻呼了口气。
李玲或许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死,而吴娟,应该也没有想过要用泼自己硫酸的方式,痛苦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前者,眼睁睁的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后者,亲眼看着自己的皮被剥下来。
不吓死才怪呢,那穿皮鬼也是够残忍的,居然用那么血淋淋的方式从活人身上取皮,被冥无极驱散简直就是活该!
想着,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不对。
穿皮鬼如果因为自身的原因需要从活人身上取皮维持煞气,为什么要先害死李玲再剥皮,而不是像吴娟一样呢?
而且,在此之前,穿皮鬼一直是在死人身上取皮的,突然要害人姓名取新鲜尸体的皮,没过几个小时又突然发展到要用活人取皮,这个过渡一时间也太快了些。
是突然发生了什么?
不过现在也没有机会再考证。
好在穿皮鬼被驱,以后都不会再有人被剥皮了。
想着,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好困。
闭上眼睛,我的意识也很快陷入了混沌中。
这一觉睡的难得的安稳。
甚至连窗外喧闹的虫鸣也不见了,迷迷糊糊中还感觉有人给我盖被子。
不管了,天都快亮了,抓紧时间补个觉,最近总是特别累。
“娘子,娘子?”
半睡半醒中,一个轻轻呼唤的声音响起。
“太阳晒屁股了。”
我恍然睁眼。
冥无极侧躺在我左手边,背靠着墙,一手撑着头一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肚子,像哄个孩子一样。
淡蓝色的窗帘把刺眼的阳光过滤的很柔和,投在冥无极的脸上,映衬的他双眸闪亮。
不等不说,冥无极的颜值还是很养眼的,如果他是个活人的话,或许……
嗯?我在想什么?!
赶紧转身,背对着他再次闭上眼睛。
“娘子,你说你每日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能看到为夫英俊潇洒的面容,是不是很开心?”
唉,我就说,老天对我的惩罚不会那么容易收回的。
“铃铃铃……”
是宿舍的公用电话。
我迷迷糊糊的,懒得接。
然而,寝室里除了我没别人了,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停,可不等我闭眼,紧跟着又响了起来。
我只好往**边蠕动了一下,伸着胳膊探下去拿桌子上的话筒。
“喂?找谁?”
冥无极的耳朵贴了上来,靠着听筒偷听。
“铃铛,你没事吧?”
司徒晋笙担忧的声音传来。
“等等。”我立刻把电话从耳朵上拿下来,捂住话筒瞪着冥无极,低吼,“干嘛?”
被我吼了一声,冥无极一脸委屈的看着我:“娘子你别生气了,是为夫的错,为夫说了以身相许补偿你,你又不愿意,现在居然想背着为夫红杏出墙?”
我翻了个白眼:“冥无极,你胡说八道什么?第一,我不是你娘子;第二,我孑然一身何来红杏出墙;第三,我即便红杏出墙了又跟你有毛关系?!”
再次把听筒放在耳边,我放缓了语气:“我没事。”
听到我这么说,司徒晋笙明显松了口气,但是语气中还是有一些担心和紧张:“铃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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