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助阵,撑场子,这人的冒险心理也就撩拨出来了。
我赶紧胡乱扒完盘子里的那点东西,抹抹嘴回到办公室,小睡了一会儿,就开始处理手头的事情,等到下午三点左右,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陈申的电话也打进来了。
“怎么样,可以出发了吧?”他好像比我还急。
很快,我收拾妥当,带上办公的门,匆匆走出大楼。
阳光TMD的真好,好得跟年轻女子的笑脸一样明媚,这样的天气却面临着一场刺激的约会,实在有些不协调。
这回,害怕节外生枝,我连出租车都没有坐,而是自己开着车往西城而去。
可是,事情好像不咋顺,因为途中有人出了交通事故,一条水云长道给塞得满满的,半天动不了窝。
不时有陈申的电话进来:“到了没?到了没?”
我问陈申:“你到了?什么情况?”
那边闷闷地说了一句:“你到了再说!到街口,车不要开进来,找个地方先停好!”
估计是躲在那个隐蔽的角落,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似乎是怕人听到。
我嗯了一声,终于等到交警将道路疏通后,我的车子才一路狂奔往西城而去。
按照陈申的吩咐,我将车子找了地方停好,然后就开始给他发微信:“我到了!”
那边微信回过来:“你直接去吧,不过情况可能与你想象的有一点不一样!我在对面酒店的四楼房间里观察着,你不害怕,小瑛也在附近,一旦有啥情况,她会第一时间帮你!”
小瑛也来了?一个女人家能帮我个啥?我觉得陈申简直是跟我开玩笑。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可退缩的机会了,好吧,那就去吧,无论是个啥情况,我都应该去面对不是。
当我转过街角,又看见了那家望月茶庄,只是令我意外的是,门上贴着白纸黑字的封条,门前落满灰尘,像是已经很久没有人进过此屋了。这与我第一次到这儿的窗明几净,简直不是一个样子!
呆在门口片刻,我有些迷糊,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那一刻,我胡思乱想个不停,一面想着对面四楼的陈申,一面想着小瑛会躲在什么地方?然后,我又想,如果这个样子,接下来,我该做什么呢?难道返身离开吗?
我绕到窗子旁边,往房间里里打量,里面空空的,像一座坟墓一样死寂。
想来,自从那个可怕的血案发生后,这里一直处于这样一种死一样的安静里。
可能当初是为了保护现场,那些翻倒的桌椅都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如果想象力丰富一点的人,也许都能想象出当时的情形来。
我的手机静悄悄的,我也不敢转头去看对面的四楼,我觉得自己好像被抛弃了一样,我感觉自己有些无所适从。
想了想,我还是努力抬起手指,往那尘封已久的玻璃门上轻轻敲了几下。
“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也闷闷地叩在我心上。
然后,我仿佛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个叫铃铛的胖脸女孩拉开门,那张圆脸满是喜色:“您又来了,请里面坐!”
呃,我吭哧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往里走。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看到上面有陈申的留言:“进去吧......小瑛会保护你!”
我哭笑不得,人民警察保护不了我,一个小女子却能保护我,真是真是!
好吧,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害怕了,不过多拿出几分胆量来而已。
我跟着铃铛进入屋内,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桌子面抽着烟的昆娅,她眉眼风流,顾盼生情,然后笑盈盈地说:“哦,唐总,您还是来了,看来,我们有合作的机会呢!”
说完,她示意铃铛:“去给唐总泡杯好茶!”
那女孩应声而去,我却想,这回可不能再喝茶了,万一那茶里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我喝下去就惨!
正当我想七想八的时候,我的电话又开始震动了一下,是小瑛的微信:“哥,不要与桌子有任何接触!”
这话吓得我悚然一惊,赶紧将凳子挪了挪,尽量让自己离桌子远一些。
昆娅从红唇里吐出一个烟圆圈:“唐总,看谁的微信呢?”
我心想,不好,在这样的环境里看手机,昆娅一定是起疑心了。
不过,看她那样子,似乎并不害怕我有人在背后协助我似的,她耸耸肩,将烟灰抖在一个紫色的水晶玻璃的烟灰缸里。
我环顾四周,窗明几净,桌椅整齐,不禁又迷糊起来。
我催促她,赶紧说说那画的事儿。我提出一个条件,我想要知道她的金主要那幅画的原因,无论最终那画我给或是不给,这都是我想弄清楚的事情。
“关于这个嘛,我的金主说了,要想知道也可以,但您得随我们去医院做一个手术,然后你就能够知道你想要的答案!”昆娅慢慢悠悠地说。
这真是让人愤怒!手术!他们要在我的身体上干嘛?许多恐怖片里肢解人体的画面浮现我的脑海里,我吓得不轻,腿脚有些哆嗦起来。
看到我那狼狈的样子,昆娅不禁冷笑一声:“我一直以为唐总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曾想,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就把您吓成这样!”
对于她的看法,我一点也不想反驳,我觉得自己的性格其实从小就有些懦弱,除了读书学习比一般人厉害些外,在体格或是精神顽强方面,与很多同龄的男孩比起来,我的真自弗勿如。
即使如此,当一个女人借此嘲笑我时,我还觉得郁闷。
我努力调整坐姿,以期将自己颤抖的双腿稳住。
昆娅将手里伸进她的皮包,我想,难道她又要故伎重演,将那张报纸拿出来给我看?然而,并没有,她只是从皮包里拿出烟盒,抽出一只,重新点上。
沉默片刻。
昆娅看看我,问:“其实,何必知道原因呢?你且相信,我的金主就是仰慕画这幅画的人,不就行了嘛!”
这个当然不是真正的答案,真正的答案或许对我一点也不重要。
我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因为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要干嘛。
铃铛来了,将茶放在我眼前。我想起小瑛刚刚在微信里说的,所以压根不碰那茶,甚至都没有看它一眼。
“呵呵,唐总是怕这茶里有毒吗?想多了吧!”昆娅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