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众多诗类当中,她唯独没有准备闺怨诗。
哪里料想,沈静书这个女人出什么题目不好,竟然偏偏就出了她没有准备的闺怨诗,现在她该怎么办?
对面的人久久不吱声,沈静书也不急,悠然自得地端起身前的茶盏,浅浅地抿了一口。
她不否认,她是故意选的闺怨为题。
莫说轩辕芩有备而来,很可能事先找枪手提前准备了一大堆诗。
而她的那些个枪手,个个都是七尺男儿,游走于权势的漩涡之间。
想的是如何升官财,思的是如何在朝中巩固地位,谋的是帝王的器重。
这些个人,没有人会在意闺中女子的所思所怨,自然想不到作什么闺怨诗。
就说以轩辕芩的身份地位和年纪阅历,便纵轩辕芩真的才高八斗满腹学识,作出好的闺怨诗可能性几乎为零。
觉察到慕容厉的注视,她放下茶盏,低声道:“不用看着我,就是一诗而已,诗中的女主人翁又不是我,负心汉也不是你。”
慕容厉眸色一闪,脸色这才好转,转回头坐好。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看轩辕芩的神情,很快就看出些猫腻来。
只是,轩辕芩贵为轩辕国公主,他们不敢品头论足,更不敢催促,一群人无事可做,不由回味起沈静书刚才的那闺怨诗来。
越回味,这些个饱读诗书的大臣们,心里就愈震撼。
这位敏佳郡主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不怎么着调,没想到肚子里,竟然真有几把刷子。
这诗无论哪句搬出来,都意境幽深耐人寻味,将那受尽丈夫冷落的女子的悲凉心境刻画得细致入微传神至极。
莫说当世没有一个女子能有郡主这样的风采,便是那些备受推崇的文豪士绅,在郡主面前怕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
西凤的大臣们不敢置喙催促,慕容正却是不怕的。
莫说他是西凤君王,沈静书此时是代表西凤应战,就说沈静书是他未来的儿媳这点,他也是希望沈静书能赢的。
但唯有让轩辕芩这局先认输,他才能看到他未来的儿媳如何让轩辕芩在众人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唇角微微上扬,慕容正语声和蔼地道:“想来公主是舟车劳顿太过疲乏,所以一时灵感不接,公主不必着急,不若先喝杯茶,吃点点心歇一会儿再战。”
侍立在墙下的一众宫人们闻言,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歇一会儿?
这玉姬公主要是一直都作不出来,难不成要一直等她歇至天明?
皇上,您就该直接叫她认输。
看她那样子,根本就是作不出这闺怨诗好吗?
众多大臣无声地向轩辕芩看了过去,被众人盯着,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轩辕芩,心中也不禁倍感压力,求助地朝身旁的轩辕镜看了过去。
只是,对于这场比试,轩辕镜似乎并不怎么上心,好似输赢都和他无关,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神色寡淡。
“如果作不出来,不若大方地认输。”
“认输”二字,似两根扎人的刺,猛地扎进轩辕芩的心里。
认输?她如何可能直接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