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爷爷不是说十五之前回来吗?”推开那间独立的房院,没有阳云回来的痕迹。
辰域安慰道,“没事的,估计晚上就会回来。”他也是知道些许自己的身体状况,每月的十五子时,自己都会全身发冷。以前都是三祖帮自己驱寒。
此刻的阳云也欲赶回,但眼前之人关系到辰域早年师傅一真大师的下落,阳云早就把辰域当作自家孩儿一般,关于他那八年的记忆,也是不得不上心。
“前辈,不知可否告知一真大师下落?”阳云眼前之人辈分极高,成名更是及早,道家如今虽是四分五散,离心离德,明争暗斗,但追溯久远的话,此人可算是道家正统传人,更是一方巨擘。
“老道从三教地赶来,就是要告知此事。老道和一真为至交,自然知晓他本是出自云阳脉,不过,唉,可惜……”道袍肃肃,眼前道人中庭饱满,眉心若隐若现一锋芒印记,微微泛红。虽打扮朴实,却是自然一番仙风道骨,那双眼睛更是仿佛深藏宙宇,冥冥不可测。
阳云心思百转,眼前道家前辈却是没有乱言。那几声哀叹,自己能明了三分。一真大师原名,云一真。妖域乱玄,云一真先后接到三道‘云令’,其中缘故不知。只知后来,云一真被赶出云阳脉。世人难以评论,道家道天机却说:凉凉北州少了个莽撞轻狂的小子,煌煌西玄多了个深沉厚道的大师。
眼前的道家前辈,就是那道古一脉举足轻重的道天机!
“前辈,你这几声叹息却是为何,晚辈只能明了几分。”阳云问道。
“一真死了!”道天机双目黯淡。“凶手未知,不过和夜域脱不了干系!他死的那处地方,有人曾见到夜域的人去过。老道早就跟他商量,跟我回三教之地,以他的修为,不说一番伟世基业,明哲保身定然可以!这臭老头…唉,若是当时我坚持多些,也断不会如此!”
阳云内心震荡,云脉,又少了一位天命之才。云阳脉,分为云脉和阳脉,不过,如今,云脉早已人才凋零。阳云却是不同其他人,母亲是云脉,父亲是阳脉。每次到寂寥连夏风都冷的云峰,心也是跟着冷了。或许当年修为可排天玄前十的云封,那位坐一石成峰,手一翻十剑荡天玄的英才,也不会料得千年后云脉是这番田地。
“大师真的死了,还和夜域有关!云脉的那盏本命灯,是真的熄灭了。”阳云伤感。
“此事老道定然会全力追查,我就不信夜域能够在西玄也能只手遮天。”道天机愤慨。
“呵呵,我们夜域做事向来磊落,除却一些找死之人,不杀无辜之辈!”远处一道身影站定,不时传来阵阵血鸢低鸣。“老道,何必抹黑我们夜域,何况你们三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人竟敢口出狂言,三教岂是你能污蔑!”道天机双目怒睁,但内心却是十分惊讶,眼前之人不知何时便已到来。
“哼!三教佛儒不说也罢,你们道家却是四分五裂,道古脉,**幻,阳道术,散道之流更是无数,一盘散沙,你道古难不成要以一家对抗我煌煌东玄!自家之事未能理清,还想参和我夜域行事!”来人一身凶厉之气,言语更是如锋如刃,“道天机,你的天机眼似乎没有传说那么强啊!”
“试试不就知道!”道天机那双能藏天地的眼,注视眼前之人。
阳云看这剑拔弩张的气势。道天机,现今道古一脉极其响亮的名字,那双天机眼,这十年,传遍西玄,能预天下大势,能测祸福平安,一身修为,堪称恐怖。但不远处那位自称夜域之人,滔天戾气,更是不善之辈。
远处夜鸢丝丝摄人低鸣,徘徊在那男子周身。
“两位,还请让阳云问一句。”道天机收敛了一下磅礴道气,“远处的兄台,你说一真大师的死和夜域毫无关系,若有知晓处,能否告知在下。”
“哈哈,兄台,老夫贺槐柳是很久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我了。不知我是否够分量澄清夜域。”那人笑道。
道天机和阳云却是一惊。贺槐柳,当年九子争天下,为夜域打下锦绣东玄的屠夫,夜良非手下夜噬第一人,凭借道术飞鸢唳天斩杀无数大能的强者。
“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屠夫,背着数百万修士冤魂的你,凭什么让我等相信。今日,老道就用天机眼破你的飞鸢。”道天机双眼洞若星火,浑然道气欲斩杀眼前人。
“不自量力!”夜鸢一声低鸣,贺槐柳杀气漫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