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十年的旷世之战,终于落下帷幕。后羿之名,传遍整个煌煌天玄。异界之主,后羿!简单两字,便能让修真家族内的婴孩止哭,可见此人的无双恐怖。
十年,天玄,第三界,龙族,凤族凰界,集合了其中所有力量,终是结束。无数大能巨擘陨落,只为那简单二字。一人战天地人,十二道惊天神箭之下,五大灵族,仅剩水火两族苟延残喘,更有无数隐匿家族永远的消亡了。第三界,八位旷古烁今的强者下落不明,龙族族长龙武战死!凰界神雀战死!天玄引以为傲的三阳九月,强者更是死伤无数,唯余那一阳三月,且两月开启护阵大法,与世隔绝。除了那位早已消失的佛家玄皇,道祖道望尘,儒主极释辉也是死战而亡。
整个天玄在战争之后,没有显得轻松,反而萧条万分。横亘千里的山脉被摧塌,浩渺无际的江水被截断。万年来的繁荣景象愈去愈远,那一代的修士,心里都种上了一个不可磨灭的恐惧,一人可灭天玄,一人可灭自己的家乡,脚下的这片大地!一人而已!其结果便是,无数人再难进阶,无数人再难在修道问玄一途上取得丝毫进步。他们活在那片阴霾之下,更有甚者,心境的巨大波动,心魔已生。
以白骨累累迎来的新的和平,活着的人永恒的悼念死去的英雄。北州云阳脉横空出世,剑侠云封一战成名,一人挡一箭。危难时刻当上月神的疾光月,即使面对那个堪称无敌的男人,也毫不退缩。诛州少年诛天子,是挡住一箭后唯一活着的人,成就诛州之主。
整个天玄仿佛都沉浸在一股萧瑟之中,人们忙着重建家园,试图恢复昔日的荣光。十年之战,北冰原的雪似乎凛冽许多,即便经过修水,再分原江和平江,这条南北走向的巨大水流,仿佛一道天线,一道冰,将整个天玄分为东西两地,泾渭分明。舀起江中的水,尝一口,本该清甜的水似乎比之以往要冷许多,寒的人心慌。
青年来自北州,寒凉之地的北州。从族内出来已有三年,已不再是当初那个青涩少年,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是透着坚毅之色。游遍北州后,便是踏上了都州,像其他修士一般,缴了不菲的灵石,便是踏上了这条巨大游船。北都河自然不是唯一联通北州都州的路,如果行走陆地,以青年的身手,自然要快不少,但既然自己是出来长见识,自然不需耗费灵力来御剑而行。船行的慢,阳光透下来,青年一脸畅意。在北州,一年中倒是少有这种天气。即便自己长在阳山,最接近阳的地方,依然少见这般明媚的阳光。男子本就长得阳光帅气,加上北州男儿特有的挺拔身材,站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般,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上船时还被掌舵夫人调笑。现今天下大变,天玄群龙无首,其中呼声最高的自然是来自诛州的诛天子,那般人物,可是与族内那位老祖齐名。云封,整个云阳脉的骄傲,更是北州人,甚至天玄的天骄。阳赢远来自云阳脉的阳脉,他的理想,便是成为云脉剑侠云封一样的人物。
船上还有一人,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一身黑衫,头发随意捆绑着,俊美不凡,不似阳赢远北州男儿一般的坚毅俊色,而是别有一番味道的阴柔美。一脸笑容,玩味道,“大嫂子,你这酒可真值我五块灵石啊,辣的我头皮发麻。”
掌舵夫人下嫁的本就是北方汉子,加上多年与北州人打交道,自然不会小女儿作态,“那是自然,嫂子坑别人钱财,也不会骗你这英俊小生的灵石。”“烧雪酒可算是我家汉子家乡最烈的酒哦,可少喝点。”
“哈,大嫂啊,那我可真少喝些,否则喝迷了怕走错仓位,爬到你家床上。”男子哈哈笑着。周围人也是跟着起哄。
掌舵夫人忙着端茶递水,听到这阵调笑声,老脸也是不由一红,“臭小子,人不大,到会占嫂子便宜了。”那模样倒是有几分少女娇羞。自然又是迎来一阵男人闹腾声音。
阳赢远看着这浩渺的河面,无意听到带着几分邪性青年的回答。
“小兄弟,哪里人,不像我们北州人啊,可否告知姓名,怎么坐上了这条船?”周围汉子随意问起这位‘有意思的’青年。
“小子夜良非,从暗州转漠州,穿过大漠,到了北冰原,过阳山,拜了剑侠云封墓,一路南下过了北州的中城,才坐上这条船。”青年一本正经的回答。
云封两座墓,一座在阳山之顶,供他人祭拜,一座在云脉之峰,供族人缅怀,但云阳脉的人才知道,他的尸骨两座墓都是没有。
“吹吧你,就你这境界,这小身板,也能穿大漠?过雪原?”周围人自然是不信。
阳赢远听后不由震动,若真是如此,此人可了不得。夜良非依旧坏坏笑着,暗州夜家,似乎真不是许多人知啊。不过,自己相信,总有一天,夜家之名会名扬天玄,且是因为自己!
五大灵族,如今仅剩那水火两族,暂居圣州。一女子拿出一道灵器,若是放在外界,可不知会引来多少人争抢。女子像是赌气般,从天空一掠而过,擦了擦泪水,口中呢喃,“哼,不是男儿又怎样!”女子第一次出家门,自然只敢去那离圣州最近的都州。女子故意放低灵器飞行高度,引来无数人观望,一袭白衣,仿若静雪初落,冉冉出尘,真似那天上谪仙子,令人羡慕。女子似乎没想到,族人果真没管自己,即便自己故意放低速度,也不见有人来寻自己,这回可真是生了闷气,加快速度,向都州赶去。
“老祖,静雪那丫头似乎去了都州,真不派人跟着?”
“不用烦扰,星卜上显现此次大吉。静雪和醇风,将是改变我们水灵族命运的人。”苍老之声始终透着一股疲惫,“土灵族,金灵族,木灵族的那些老家伙都走了,剩下我洛天都,孤独啊。醇风那孩子,早日把他送到源州去吧。”
中年男人一脸恭敬,正是由于老祖的占星术救了一族的血脉,水灵族才得以在那十年之战中存留下来。“是的,老祖,我明日就把他送去。”
炎小舞就看见一道白芒从自己身旁掠过,正在奇怪,又见那白芒倏地回来,就见一女子,肤若凝脂,赛雪脸庞上挂着一丝红晕,“不知小姐姐可是去都州?如果是的话,不知可否同行?”洛静雪打量着眼前女子,一袭红衣,即便没有自己这般动人楚楚,但依旧有一番大家闺秀的气质。
“好啊,我正缺个伴呢。”炎小舞爽快答应,倒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貌美的女子。
两个‘引人注目’的女子,一路上自然是嘘寒问暖,恨那相逢见晚。
超过两米的魁梧青年,两眼蒙上一层七彩光芒。脚下是那神落大地,相传那异界后羿正是葬于此地,他那最后的巅峰一战,以最后的疲乏姿态,硬是将道祖道望尘,儒主极释辉斩落此地,不过自己也是身消道陨。仿若天熊的青年望着还散着余烟的大地,一阵唏嘘。天玄此战,牺牲无数人,但自己妖域不也同样是倾巢而出,那些死去的妖域前辈,却不受人类修士的祭拜,心下怆然。将巨手摊开,七彩光芒弥漫,“什么时候,妖域才能被天玄接受?生在同样的一片天下,呼吸着一样的空气,出了一样的力气,却不受人待见。”摊开的手掌紧握,那玄妙的七彩光芒也是被收起,“总有一天,妖域会在我熊裂天手中强大起来,强大到无人再敢忽视!”
神落之地的对面,便是都州,那个除了妖域外最不受人待见的一个大州,魔都鬼都幽都,三都凶名赫赫,魁拔青年踏上了那条路,“都州,我来了。妖域需要正名,你们都州,似乎更需要吧!”
青年或许不知,未来千年的都州,更加受人唾弃,奈何一字,是外人无可奈何,还是那三都之民无心奈何。
君不见奈何都州三都可怜人!
不知是命中注定,向那都州前行的五人,来自不同的种族,带着不同的想法,一起踏上了那条路。也是这五人,决定了天玄未来千年的格局走向。欣荣衰颓,便是由他们决定了。
其后玄皇九子争位,天玄旧创未愈,再添新伤。那一年,暗州夜家夜良非,云阳脉阳赢远,妖域熊裂天横空出世,三分天下!一阳一月终是再得主人,群雄割据的妖域归于一统,夜域夜良非,晴域阳赢远,妖域熊裂天,以无人可及的姿态,睥睨天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