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某人这样的行为,属于典型的管杀不管埋。
但是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七杀看了她一眼,忽然抬脚朝她走了过去。
“想、想干嘛?”楼之薇一脸警惕。
他身上带着莫名的压迫感,不消片刻就将她逼至了墙角。
“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问。”
他一只手撑在她头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性感的薄唇在她面前一张一合,男性的气息尽在咫尺,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下来。
楼之薇无语,心道怎么总是被他压住。
这人换了件衣服就像是变了身似的,穿白衣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痞!
就在她沉默的时候,只听撑在头上那人忽然道:“我用这个身份,是为了报仇。”
“报仇?”
“嗯,我在找害死母妃的凶手。”
他这么说,就是承认了自己的“卓君离”。
他们有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只要他不说,她就不会发觉。
果然,楼之薇不疑有他,继续道:“那你直说就是,为什么要跑?”
她想不通这有什么好逃跑的。
“……因为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这一路会遇到很多危险,而我,不希望你陷入这些危险。”
他看着她,目光里面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深情。
那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他对她真实的情绪。
他可以用一切来欺骗她,唯独这一样,是真的。
“等大仇得报,你愿意放弃墨京荣华富贵的日子,放弃楼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当我紫薇宫的女主人吗?”他在她耳边轻问。
等到了那时,他会杀死“卓君离”,不论用什么方法。
没有人可以跟他同时享有她。
“不当你的王爷了?”楼之薇疑惑。
皇子身份何其特殊,哪里是他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七杀却道:“方法有很多,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愿不愿意。”
没有王妃的声名和地位,但他一样能给她天下无可企及的富贵。
只要她愿意。
楼之薇抬起头,看到那双深沉的目光中闪烁着莫名的期待。
“我……”
就在她要说出心中那个答案时,七杀脸色猛的一变,往后退了一步。
“唔……”
“怎么了?”
“啧,该死的家伙……”
他脸色难看的撑住头,似乎在抗拒着什么。
楼之薇不明所以,搀扶住他,道:“怎么了?不会是娘娘腔的药有问题吧?”
“偏偏是这个时候……”七杀低咒了一声,问道,“他有给你解药吗?”
现在,他必须赶快离开。
楼之薇见他脸上的痛苦不像是装出来的,如实道:“他说这药一天后就会失效,所以没有制作什么解药。”
“原来如此……”
“你真的难受的话,我带你过去让他看看?”
“看他也没用。”
“那……”
“我要你。”
他轻叹一声,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后颈。
冰凉袭来,让楼之薇猛地战栗。
还不等她反应,他的唇就覆上了她的,掠夺着她所有的芬芳,几乎要抽干她胸腔中所有的空气。
“……唔?”
她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为何又开始抽风。
七杀只深深的吻着。
薄唇肆虐时,轻轻唤着他对她特有的称呼:“猫儿,等我回来。”
“你要去哪……”
话还没有问完,后颈就传来一阵钝痛。
楼之薇眼前一黑,转眼便晕了过去。
他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弄晕了她。
七杀撑着阵阵发疼的头,眼神狠戾。
“我不会让你得逞……嘶!”
说完,头又是一阵剧痛。
他撑着痛将她抱到床榻上,才推开门快速离开。
踉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从那天起,他就消失了。
他说要等他回来,可是却再没有回来。
没有等到他,却等到白术带回来的一个消息。
北牧国君向西苍宣战。
西北大战开始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楼之薇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她消化了一下,才问:“耶律骁死在西苍了?”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够想到的缘由。
白术却摇摇头,道:“他回北牧了。就是在他回去不久,北牧就再度对西苍宣战。”
“靠,这孙子,不知道又在北牧国君那里吹了什么妖风!”楼之薇气得牙牙痒。
早知如此,她当时就应该让耶律骁直接死在断崖下。
成为肥料滋养西苍的土地,也好过现在报复社会的好!
白术见她这么生气,犹豫了片刻,还是道:“而且,这次带兵出战的主将,也是他。”
“那我方的主将……”
“是定远侯,他已经火速前往西北边境了。”
“啧,我就知道!”楼之薇恨得咬牙切齿。
正说边关无战事,可以让便宜爹在家好好修养一阵,耶律骁就搞这么一出。
楼某人现在非常后悔,当初就应该一刀直接宰了他!
“原因呢?北牧对西苍出战的原因是什么?”封玉将手中的药粉从铜冲子里面倒出来,又放了新的进去凿。
他倒对这些刀光血影的事情不感兴趣,只是那带兵的主将是疯女人的老爹,他就多问了几句。
白术只道:“今年夏天尤其热,听说北牧正受大旱之苦,所以北牧想要陛下将幽州划为北牧地界,他则进贡牛羊百头,以示两国化干戈为玉帛。陛下没有同意,北牧就打了过来。”
“哼,真是一群野蛮人。”
“北牧地处极北,又都是游牧名族,水源对他们来说很重要。”楼之薇思考了片刻,问:“所以说,他们这次的目标就是幽州?”
白术点头,“应该是这样。”
“不过是一座城池,给了他便是,何不弄得这样名不聊生,百姓生灵涂炭。”
“领土完整不容侵犯,西苍的国土岂能随随便便就给了别人?失去一座城,西苍的国威也会跟着受损,到时候再引来其他国家的虎视眈眈,那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且幽州虽有水源,却处在西苍中腹,跟北牧并无接壤。
他们此举,用意耐人寻味。
“那现在该怎么办?”
楼之薇忽然站了起来,“我去收拾一下。”
封玉原本在香案上捣药粉,她刚一站起来,他也跟着站起来。
“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跟着去边关吧?疯了你,带兵打仗岂是儿戏?你这么冲到边关去,不是给你爹添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