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中秋节,对于月亮山庄来说,是一个无比重要的日子,比‘春’节还重要。
在这一天,月亮山庄要举办一整天的庆祝活动:上午是骑术表演,下午是龙口夺珠大赛的总决赛;傍晚则是隆重的表彰大会,骑士学院利用这个表彰大会对所有积满二百学分的学员进行公开表彰;接下来,是学员们最喜欢的饕餮盛宴,在这个盛宴上,学员们不仅可以吃到平时吃不到的美味佳肴,还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声说笑,而不必担心被扣学分;晚餐之后,则是盛大的烟火表演,届时月亮山庄会把天幕打开,一方面是为了释放烟雾并引入新鲜空气,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人们能欣赏到真正的中秋之月。
几乎所有的学员都会在这一天早早起‘床’,把自己梳洗打扮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以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中秋”这一盛大节日。但是,这天早上,端木苏却睡意沉沉,太阳都照到屁股了还没起‘床’。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一来,没人告诉他这一天都有什么好玩的活动;二来,他昨晚睡得很晚,还做了一宿的恶梦。
牛大力是第一个起‘床’的。他刚从‘床’上爬起来,就拍着‘床’板大叫:“起‘床’啦,起‘床’啦,再晚了就没饭吃了!”喊罢,就端着脸盆走出竹屋,来到位于院子中央的一眼泉水边,蹲下身子,先弯着腰喝了两口甘冽的泉水,再用脸盆接水洗漱。洗漱毕,他端着脸盆走回竹屋,见端木苏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便走过去,用力推了他两下,喊道:“该起‘床’啦小懒猪!睡不醒都起来了,你还不起!”
“干嘛呀你,真讨厌!”端木苏睡眼惺忪地咕哝了一句。
“快起吧,要不就吃不上早饭了!”
“不吃,不吃,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呢!”端木苏慵懒地翻了个身,又闭上了眼睛。
此时,调皮鬼也端着脸盆走进房间,见端木苏赖‘床’,便快步走来,一边用手推他,一边说:“起来吧。吃了早饭,我们一起去看骑术比赛。”
一句“骑术比赛”,立刻惊醒了端木苏。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坐在‘床’板上问:“在哪儿?谁和谁比?”
“你还是先起‘床’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调皮鬼笑呵呵地说了,却突然尖着嗓子“呀”了一声,接着又喊,“你真的没用蚊帐,就这么睡了一宿?”
调皮鬼的这一声尖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人们先看端木苏的脸,又仰头看他‘床’上未落下来的蚊帐,再移回目光扫描他的身体,最终又齐刷刷地把目光定在他的脸上。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仿佛在问:“蚊子怎么没咬你?”
端木苏急忙掩饰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从不用蚊帐的。”他不敢把小八眼说出来,怕这里的人们也跟盛世小学的同学们一样,笑话他是个怪物。
“可是……”调皮鬼的眼睛不停地扑闪着,就像闪光灯,“咱这儿可是天坑啊!”
“天坑怎么啦?”端木苏咕哝道。
“天坑……天坑……”一向机灵的调皮鬼,一着急,竟然说不成话了。
“天坑温暖‘潮’湿,容易滋生蚊蝇。”齐盛接着调皮鬼的话说,“现在是秋天,正是蚊子产仔的季节。这时候,蚊子会死命地咬人。”
“我怎么没看见蚊子?”端木苏想以否认事实的办法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却见两只蚊子就在齐盛的脑袋顶上嗡嗡飞舞,稍后又忽地飞向牛大力,随后又不见了踪影。他只好改口,“嗯……蚊子从来不咬我。”
“真的呀?”调皮鬼将信将疑地走向端木苏,用打量火星人的目光把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果然没有发现蚊虫叮咬的痕迹,又大声喊叫起来,“真的耶,蚊子真的没咬他!”
调皮鬼这么一喊,引得睡不醒和牛大力也凑过来,瞪着大眼打量端木苏的身体,就像在打量一头怪物。端木苏把脸往下一沉,用力分开众人,弯下腰,从‘床’下‘抽’出脸盆,接着一个转身,愤然迈开大步,快速走出竹屋,把满脸惊愕的众人都甩在了屋内。
端木苏洗漱完毕,又默不作声地跟人们一起整理了内务,然后就跟着“奇葩班”的学员们出宿舍,向八角大楼走去。
端木苏还因蚊帐的事情而生气,就快步走在前面。牛大力小跑了两步追上他,问蚊子为什么不咬他。他心正烦,又嫌牛大力纠缠,就简短地说了一句“我有秘密武器”。哪知一听秘密武器,牛大力的好奇心更加炽烈,就追问他是什么秘密武器。端木苏不说,牛大力却偏要问,俩人就纠缠了起来,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走在后面的调皮鬼见他俩说得热闹,就小跑着追了上来。
“说啥呢,这么热闹?”调皮鬼扑闪着一双机灵的大眼问道。
“没啥,我们闹着玩呢。”端木苏随口应付了一句。
睡不醒也追了上来,瞪着一大一小两只眼,不耐烦地说:“别闹了,快走吧!牛大力,起‘床’时就数你叫得欢,现在又不着急了?你要是再耽误时间,可就真的吃不上早饭了!”说罢,睡不醒就拽着调皮鬼向前走去。齐盛也小跑着往前追,在超过端木苏和牛大力的时候,他还冷冷地瞥了端木苏一眼。
等三人走到前面,牛大力继续纠缠端木苏:“快说啊,你到底有什么秘密武器?”
“现在还不能说。”端木苏冷冷地说。他倒不是故‘弄’玄虚,而是不想回答。
“为什么?”牛大力噘着嘴巴,不高兴了。
出‘门’前,端木苏把小八眼留在了竹屋,并吩咐它把屋内的蚊蝇全部消灭干净。眼下,他还不想让人们知道小八眼的存在,他担心人们在享受到小八眼所带来的好处之前,不会善待它,更怕小八眼会惨死在他们手下。
于是,端木苏说:“你就别问了,还是赶紧走吧。吃饭要紧,吃饭要紧,哈?”说罢,他向前紧跑两步,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在餐厅里,由于心里一直惦记着比赛,端木苏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还一个劲地催促牛大力快点吃。牛大力禁不住他的一再请求,一口喝光了半杯牛‘奶’,再把托盘里的食物胡‘乱’塞进嘴里,鼓着两个腮帮子站起身,又含‘混’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便有两块食物残渣从他嘴中喷出,掉在了地上。他赶忙闭上嘴巴,脖子一伸,眼睛一瞪,咕咚一声,竟把一大团食物全都吞了下去,却把他噎得面红耳赤,连气都喘不上来了。端木苏急忙帮他拍背,待他打了两个饱嗝,面‘色’渐渐恢复正常了,才停下手,十分关切地问他是否有事。牛大力说不出话来,就连连摆手,待气息平顺了一些,才喊道:“你着啥急呢,是想噎死我吗?!”
“谁在大声喧哗?!”
突然传来的一声责问,有如一声炸雷,吓得两个人陡然变‘色’。循声望去,见喊话的是钟万隆,两人又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坏了,坏了,又要扣分了!”牛大力望着快步走来的钟万隆,低声咕哝道,“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别怕,我顶着。”端木苏说,“我有的是分,就让他扣吧,反正晋不晋级,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钟万隆疾步走来,正要训斥两人,突然发现地上的食物残渣,又厉声喝问:“这是谁‘弄’的?”
“我。”俩人异口同声。
“是我!”端木苏又高声补充了一句。
端木苏不想牛大力再因自己被扣学分,便给他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牛大力惊愕地瞪着端木苏,嘴‘唇’不停地‘抽’搐着,嘴巴张开,闭上,再张开,再闭上,却没有发出声响。在圣光骑士学院里,从未有人主动帮助过牛大力,人们都瞧不起他,要么拿他开玩笑,要么厉声训斥他。因此,当端木苏主动表示要替他承担惩罚时,他不由得‘激’动万分,一股浓浓的感‘激’之情便在心中油然而起。他的眼角湿润了,眼底泛出了红丝。
就在这个瞬间,牛大力把端木苏认作了朋友:“就他了!他就是我的朋友,真心朋友!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哟呵,”钟万隆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脸上来回转了两圈,讥讽道,“这种事还有抢着承认的,稀罕,稀罕。你们以为这是很光荣的事吗?”他冷冷一笑,突然把脸一沉,“说!到底是谁?!”
“我!”端木苏‘挺’身而出,“是我‘弄’的,但我不是故意的,是不小心从嘴里掉出来的。”说罢,他弯下腰,捡起地板上的食物残渣,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端木苏就这样当着钟万隆的面,替牛大力销毁了罪证。
“还行,敢作敢当,还真有个男子汉的样!”钟万隆撇了撇嘴角,冷笑道,“既然你能主动承认错误,那我就不扣你们的学分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但是,你们也别急着高兴。俗话说的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学分可以不扣你们的,但惩罚还是要的。嗯……”他扫了一眼餐厅,“你们就留下来做值日吧。”
“值日?”端木苏诧异地问。
“餐后,你们帮教工打扫餐厅卫生。如果你们拒绝打扫,或打扫得不干净,我就扣你们三十分。记住,是每人三十分!”说罢,钟万隆洋洋得意地把手往身后一背,迈着方步向中央厨房走去。
“这也太不讲理了!”端木苏冲着钟万隆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他是大司徒,凭什么跟你讲理啊?”牛大力愤愤不平地说。
“大司徒怎么啦,大司徒就能这么霸道啊?”
正嘟囔着,端木苏又忽然想起了昨晚的“堡垒密谋”,便瞪着一双大眼死死地盯着钟万隆的背影,越看越觉得他就是那个黑衣人。
“哼,除了他,还有谁能这么霸道?!”端木苏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