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依旧十分浓郁,只有点点烛火照耀着黑夜,营造出几分的光明来。
林墨染脸上带着面纱,手中端着那盆花,有些犹豫的盯着面前的苏毓康,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开口,想要说话却又觉得有些吐不出来。
“进去吧,时间已经不早了。”
对方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犹豫来,便就先一步的开口了。
这无疑就是在给林墨染台阶下,但是林墨染突然之间却是下了决心,她先是转头超前走了几步后才回头,眼睛直直的看着苏毓康。
“今晚的事情谢谢你。”
她说完便就转身一跃跳进了将军府中,并没有要去看对方的反应,也害怕自己会做出相应的反应来,于是便就选择了先行离开。
苏毓康站在原地瞧着已经消失不见的林墨染,没忍住的叹息一声,今夜果然是过的荒唐啊。
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林墨染很快便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她刚放下手中的百灵花,屋子里的烛火却是被人点燃,她连忙朝着烛火的位置看了过去,正好就看见夏侯九川担忧的神色来。
“你……”夏侯九川有许多的话要说,但是却又不知道要如何的说出口。
林墨染下意识的就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外衣,这是苏毓康临走之前给她的,便就是为了能够稍微遮掩一下伤口,虽然已经包扎过了,但还是能够轻易的被看见。
“表哥,这么晚了你来我的房间是有事吗?”林墨染说完自己就没忍住的紧抿着唇,她这话说的有些令人发笑了。
夏侯九川叹息一声,忧愁道:“既然你都知道这么晚了,那能不能告诉我表哥你到底去了哪里?我已经在你的房间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了。”
基本上就是林墨染离开之后便就等着的了。
林墨染这时才想起来,本来她应该会很快就回来的但是因为中途有人捣乱的原因,所以才没有及时的回来,大概是过了夏侯九川预判的时间。
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如何的解释,她当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夏侯九川对她的担忧。
“抱歉,是我太任性了。”她开始服软了,放下了手中的百灵花来。
夏侯九川却是根据她的动作瞬间就看出了问题来,脸色也越发的阴沉下来,“知道错的话,就应该好好的解释解释!”
他指着林墨染身上的外衣,开口道:“这是谁的衣服?你受伤了为什么要瞒着我!”
夏侯九川说着这话的时候内心十分的自责,他是知道林墨染今夜是做什么了,也让人跟着一起去了,但是没有想到他安排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靠近,便句只能在外面等着而已。
所以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都是因为他,所以林墨染才会受伤的。
他低垂着头,第一次对自己的腿产生了强大的怨念,若不是因为自己是一个废人的话,哪里用的找林墨染这样做。
夏侯九川越想越愧疚,直接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林墨染许久都没有得到继续的质问,有些心虚的抬眸,正好就看见夏侯九川的愧疚来,她叹息一声,却是没有办法直说,自己不仅仅是为了给夏侯九川治病而已。
从一开始她的目的都不是什么的单纯,里面夹杂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所以她现在就只能开口安慰道:“我没事的,身上的伤都是小伤,已经被好好的包扎过了,这衣服也是我拿的别人的,就是害怕会被人看见而已,表哥这件事情很复杂,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夏侯九川嗯了一声,突然也明白现在并不是什么谈话的好时机,只是朝着外面喊了一声,蝶翼便就很快的走了进来。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林墨染身上的伤,顿时就红了眼来。
“去给小姐处理伤口。”他说着话,然后又叫了阿一的名字,让人将他给推了出去。
林墨染倒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快的结束,有些错愕的站在原地。
大概是早就已经有所准备,蝶翼的动作很快,指使着下人们将热水给抬了进来,还有一些伤药之类的东西。
不得不说还是蝶翼最了解她,本来她就以为自己只能忍受着这些血污睡上一觉了的,现在既然能够避免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因为肩膀上有伤的原因,林墨染并没有完全的将自己沉下去,只是简单的清洗好伤口后便就起身,蝶翼就站在一旁熟练的上药缠上绷带,然后换上了寝衣。
林墨染躺在床榻上,看着蝶翼就要离开,没忍住的开口问道:“我刚才看起来很狼狈吗?”
蝶翼才刚刚忍住的泪水又一次的泛滥,“小姐,你下一次也千万不要这么吓人了,幸好你没有受很重的伤,不然的话奴婢得哭死,还好那些血都是别人的。”
林墨染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这样的话,因为身边的是苏毓康,他没有开口,她也便就觉得没有什么大碍,却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只能是懊恼的叹息一声。
慌乱之中竟然忘记了会有人等着自己,果然是受金辰刺激太深。
不过那金辰既然被刺中了胸口,能够活下的可能性便就很低,大概是死了吧!
林墨染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金辰对她没有杀意,她便就觉得这人定然是有目的的,但是阻碍她究竟能够达到什么目的呢?
难道就只是为了不让夏侯九川复活吗?
夏侯府的敌人并没有金辰这么强劲的才对。
“小姐,你好好休息吧。”蝶翼吹灭了烛火,然后慢慢的走了出去。
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林墨染,却是在黑暗中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终究还是疲惫了。
翌日,食物的芳香传入了林墨染的鼻中,她听见自己的腹腔发出一声响来,随即便就没忍住的睁开了眼睛。
一转头便就看见了不远处放着的吃食。
“蝶翼?”她轻声喊着,却不料从外面进来的却是夏侯九川。
“我在等你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