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说的热闹,谢润芝只是抿着嘴笑,模样越发显得恭顺温柔。
见她要走,温子辰便留了婆媳二人在屋里,亲自出门送她。
即便叶轻绡不说,温子辰心里也是明白的。她有官职在身,从皇宫到绿营距离不远,间绕回叶家更是跑了远路。叶轻绡之所以这样奔波,不过是为了给他一个面子。
见状,叶轻绡顿时笑嘻嘻道:“你这句谢的分量可不够,新年时候我得请客,届时去望春楼里,不收钱行了。”
叶轻绡原是玩笑,此刻说笑了一阵,到底不敢耽搁,坐了马车便朝着绿营去了。
萧桓办事效率的确是快,不过两日的工夫,京城里的谣言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甚至有百姓们联名,告到了京兆衙门,且那状纸的人白纸黑字的写着萧承二字。
不止如此,更有那茶楼酒肆里的说先生将萧承的事迹编成了段子,痛陈着萧承的残暴行径。
后来还是一个师爷出了主意,打不得骂不得状子还审不得,那只能找言官了。
京兆衙门一拍大腿,当下便借着约酒局的名义,亲自去了言官赵州的府。
“回皇,泰王残忍暴虐成性,生前鱼肉百姓,导致百姓们苦不堪言。如今他虽然身死,可是留下的恶劣影响却是不能消除的。百姓们联名,请求皇给个公道。下官人微言轻,今日也要替百姓们问一句,是否天潢贵胄便可肆意虐杀良民?”
见状,叶轻绡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对面的萧桓,却见他的脸色依旧如常,仿佛这事儿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这还真的是应了萧桓那句,即便是死了,也让萧承不得安宁!
念及此,叶轻绡的心头不由得泛起阵阵甜蜜来。
康帝望着下面的一众官员,有些烦躁的捏着自己的眉心,心头的火气也随之蹭蹭的高涨。
而康帝的火气,在赵州的一句话里,彻底的被燃到了一个爆发点。
听得这话,康帝顿时从龙椅站起身来,沉声道:“来人,传朕的旨意,泰王萧承生性暴虐,不配为表率。念其身死,褫夺泰王封号,留其皇子身份,但不许入皇陵。着葬于京郊皇陵之外!”
叶轻绡隐在大臣之间,低下头去,缓缓的露了一抹开心的笑容来。萧承啊萧承,今生你的下场,终于如我所愿。
而开心之人,何止叶轻绡一个。
吕侯爷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佛堂之内烟雾缭绕,而吕夫人的背影,更添了几分凄凉。
闻言,吕夫人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因着流了太多的泪而变得格外红肿,然而其的恨意却是消减不去的。
只是那到底是她捧在手心的宝,心头的肉,如何能够不恨不怨!
“对了,那个道士怎么样了?”
见她提起那个人,吕侯爷叹了口气,轻声道:“他在这世早没了牵挂,当日被打入天牢之后,我原想救他,可是他拒绝了。他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若是死了,说不定还可以再见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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