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进;定格(上)(1 / 1)

短暂的等待,一直注视着两人的阿奇终于看到了关可儿的反应。只见她抬手指指阿奇身后,动作很轻,就好像那里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怪兽。

不免迟疑一下,阿奇随后缓缓转过身。然而,当目光因身体转动,而照向身后时,阿奇却并没有看到什么足以让自己也显露出和他们相同神情的,所谓的异常情况。

见满眼疑虑的阿奇再次看向自己,关可儿却略显无奈地扭头看一眼聂阳。虽然她脸上洋溢着微笑,但阿奇看得出来,对方之所以会无可奈何,全是缘于自己刚刚的举动。

“可我就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啊!我身后到底有什么啊?”阿奇不禁想再次看看身后,“也许是我忽略了…什么?”确定思想前,他的目光就已开始向右移动。

阿奇左眼角余光还在关可儿脸上时,后者再次抬起的右手,一定程度上就阻止了阿奇注意力的后转。

这次,关可儿以食指指向了阿奇的左肩。

他眼露犹豫地转身看向左边,聂阳提醒般的话音就以他应有的突然性,响在耳旁:“不要转身,只转过去脸就可以了。”

阿奇随即接受对方的提醒。

面庞单独扭转,阿奇终于看到了那个能让一向镇静自若的聂阳立即惊讶的“异常情况”,尽管刚开始,阿奇还只是因为一根黑色羽毛的突显,略微一怔愣。

在阿奇看来,那颜色碍眼的羽毛简直就是“在错误时间、错误地点,出现的错误的物品”!可紧接着看到的“物品”,就更加让阿奇感觉匪夷所思了。

“这是!”因为过于吃惊,阿奇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一把就抓住了那出现在身后的……

“翅膀?!”话音虽然有所降低,但阿奇内在的惊讶却没有丝毫减弱。他一面以手感受着羽毛的柔软,以此证实翅膀不是影像,是真实存在的,一面惊奇地回看聂阳、关可儿。

再者,如果不是阿奇及时站稳脚跟,那他刚刚恐怕已经倾倒,因为眼前的物品过于出乎意料了。

一时,不仅眼眸,阿奇那张脸都被惊讶、迷茫、疑惑占据。

时间的缘故,聂阳、关可儿表露的异样此刻已消散了大半,可当注意了阿奇那惊疑、微露质问的眼神,两人多多少少还是为面前情况不知所措。

“那个,我...”关可儿抬眼看看聂阳,似乎想从他平静的脸上找到需要的答案。可惜,她失败了。

“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所以......”

看她并不准备把话说完,聂阳直问阿奇:“你刚才有什么别样感觉么?”

关可儿向聂阳投来带有谢意的目光,只因那转移话题的一问。

黑色眼球映出那同色的羽毛,阿奇回想刚刚在黑暗里的感觉。

“我刚才,听到了盔甲里的那个声音。”注意聂阳、关可儿一时的“洗耳恭听”,阿奇回忆着。

“就是那句‘放弃那无聊的白色盔甲,成为暗黑骑士’之后,我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现在想想,这种感觉很有可能只是我的幻觉。”

最后的猜测并没有引起二人怎样的注意,阿奇却为此停顿一下,随后补充道:“哦!还有就是...我感觉两肩有些发痒,于是就活动了肩膀。”他让手离开那与天鹅同款的羽毛,尽管阿奇现在只要回头就能看到它们——黑色的羽毛……

没有高楼的阻碍,皇甫澈四人可以在各自闲暇时间里站在想站的任何地方,仰望远处那有着明显差别的景物。当然,最受他们青睐、也是让其仰望时间最长的,莫过于那片抬头便能看到的天空,因天气的实时变化,从而呈现出不同面貌的天空。

也正是这个共同的喜好,加上平时的特意保护,四人的眼界非常之广。

黑色骑士——聂阳此时距离队员们已有近十五米远,这种间距在被迅速拉长,中间还有许多高矮粗细的树木、快速涌聚上来的怪物接连阻挡,可是这些显然不能阻止其中三人的好奇心,好奇刚刚是什么能让上官莲娜猛然惊恐。

他们的眼界非常广,所以他们了解原因的时间上也是非常短暂,只有一眨眼的功夫。

与黑暗涌来时不同,它退去时毫无声响,就好似那铺天盖地的黑暗此前并没有瞬间把皇甫澈四人吞噬。

傍晚阳光的骤然亮起,强烈刺激着四人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球。在发出那只有他们自己能听到的,不满的声音后,他们眯着眼,或左手或右手地挡在眼前。

聂阳的父亲——聂翔曾经这样教导聂阳:“既然你无法改变自身所处的环境,那你唯一能做的有意义的事,就是去适应它。”

此刻放在这儿再适合不过了。

待眼睛逐渐适应了亮光,他们慢慢放下了手掌。

首先看清眼前状况的是上官莲娜,但她没有作出评论。不仅如此,上官莲娜甚至没有让嘴唇出现分离,脸上更没有什么惊讶,仿佛在刚刚的黑暗中,她已想通了所有。

第二个注目前方的是司马慧丽。也就是在看到那些生物一个个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时,她不禁轻挑了一下眉尖,很大程度上表露出了对此刻战况的意外。

“虽然对暗骑士多少有些了解,可是这...”看着那些生物,司马慧丽不由心想,“也太快了吧?根本没有给反应的时间啊!”莫名其妙的,司马慧丽赫然就觉得自己如此想很是可笑。

“如果给了它们反应时间,那还有什么意义,让它们有时间逃跑么?”司马慧丽不觉得就轻翘了嘴角。

司徒鹤、皇甫澈二人注意向前的时间几乎相等,但后者即将清楚前方状,却突然感觉左眼角一阵钻心刺痛,就像是有一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飞虫闯进眼帘,直接粘在了湿润的眼球上。

皇甫澈忽然低头不停揉搓左眼的异常举动开始并没有引起司徒鹤的注意,而他看到那些倒地不动的怪物也仅仅轻皱了一下眉头,好似自己如此不是因为那些怪物,而是因为别的什么事,皱眉也不是因为吃惊,而是因为对另一件事的不满。

心中涌现的不耐烦,促使司徒鹤原本不多的耐心更显得稀少。他无规律移动目光,透露出的神色一时尽显轻蔑。值得庆幸,站在他右边的三人没有一个注意了那轻蔑的眼神。

右眼角余光照向皇甫澈,司徒鹤眼神里的轻蔑顿时消失得没了踪影。

“你好像遇到麻烦了。”

“没什么。”听着冷冷的话音,皇甫澈仍然轻揉着眼角,“有东西进到眼里了。”

感觉右面又有两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皇甫澈没有理会,而是尝试着收回食指。他直直看着左下方,随即眨眨眼,只是左眼此刻已经红得好像刚刚大哭了一场。

确认眼角下方大约两厘米的地方有一类似泥点的异物,皇甫澈即刻将它粘在食指,不加细看地就将那黑色、沾满泪水的异物捻成了粉末。

看着他尴尬向这边笑笑,司马慧丽又瞄了瞄那已经揉红的左眼,稍显无奈地问一句:“怎样了?”

皇甫澈立即认真地点点头:“没事儿了。”

司马慧丽刚有回应,皇甫澈便在回望同时,让话题也回到了正轨:“如果想的不错,刚才的状况是队长造成的。真……”

“什么‘是队长造成的’!你会说话吗,那是‘造成的’?!”

面对司马慧丽的直接打断和责备,皇甫澈原本平静的脸顿时变得难堪。由于惊讶和语塞,他被迫停顿了两三秒,整张脸也为此涨红,犹如一个即将落地的苹果。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皇甫澈压了压心中怒火,但仍旧无法避免语气里的不服:“那你说我应该怎么说?”

“你应该把第一句话省略掉。”虽然话音降低了很多,但司马慧丽仍没有松动的意思。

“你!”皇甫澈叫道,刚刚压下的怒火也还没有稳住,便如火焰遇上焦油,瞬间燃烧了他的整颗心脏,又在极短时间内蔓延、侵蚀了大脑。

“我怎么了?”司马慧丽毫不费力地接道,她显然没有因为皇甫澈那被愤怒充实的脸、突然的高音,出现丝毫惊讶和胆怯,甚至他刚说了一个字,司马慧丽就通过幅度很小地抬头,轻视瞟着那相隔一人的男生。

虽说仅仅四个字,但任何人都能听出那话背后的内容:“我就这样了,你能怎么着?”

就在皇甫澈将要抬手指着司马慧丽、张嘴反驳时,司徒鹤与上官莲娜便以不同的动作,于同一时间里制止了那两名队友。

司徒鹤一把握住皇甫澈已经抬到一半的左手腕,上官莲娜则转身挡在了司马慧丽面前,使其不能再与皇甫澈面对面。由于转身时的力度过猛,精灵宽阔帽子上的那根硕大粉红色羽毛如果不是因为固定得牢靠,此刻恐怕已经被甩了出去。

又是同一时间里,皇甫澈移眼看向司徒鹤,而司马慧丽则正脸看着挡在眼前的上官莲娜。虽然眼睛的主人不同,但是两人一时的眼神完全相同,都是惊疑且一样的含义:你这什么意思?

没等司马慧丽开口,上官莲娜率先提醒:“希望你认清当前情况,战斗还没有结束。”严肃而平静的话音,促使司马慧丽立即忽视了此刻接连出现在上官莲娜左肩、右肩的皇甫澈。

不仅仅是眼睛的忽视,就连司马慧丽耳朵,也完全忽略了皇甫澈气人的叫喊:“司马慧丽!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我...我说错、我说错什么了?你让开!啊?!你就这么说我!司徒鹤!你给我让开!有你什么事啊?”

由于司徒鹤的连续制止,导致皇甫澈一时根本不能正常对人说话。然而谁都没有注意,正尽力不让皇甫澈去注视司马慧丽的司徒鹤,刚刚却通过上官莲娜一闪而过的眼神,想到了一件自己先前没有意识的事,不,不是想到了,而是看到了。

利用不断拉扯产生的空隙,司徒鹤借机瞄了一眼那些距己有十几米的怪物。几乎是在此同时,司徒鹤证实了那件事的准确性,那件通过上官莲娜的眼神看到的事情。

“你给我冷静点儿!”见皇甫澈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向内心安静得接近沉闷的司徒鹤终于忍受不了,顿时提高了音量。因为两人相距较近,司徒鹤突然的高音在皇甫澈听来便和惊雷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是在耳旁炸起的惊雷。

猛打了冷颤,皇甫澈刹那间无神地怔怔望着司徒鹤。

看话语有了效果,司徒鹤甩开对方左臂,指责似的埋怨道:“能有什么啊?不就是让她奚落了几句?能怎么着?大惊小怪!去吧!我现在让你去。你又能怎么样?再回敬她几句?有什么意思?你自己说说,这有什么意思?浪费时间!有这种功夫,还不如躺地上闭眼休息!”一番话,直说得皇甫澈垂眼发愣,再提不起兴致大吵大闹。

看上官莲娜对自己使眼色,司马慧丽犹豫一下地打破了尴尬气氛。

她清清嗓子,面向北方,语气高昂却内心紧张地说:“那个...我刚才的确有些...不,是很激动。你也知道,我是最反感你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明明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却被你说成了那什么,你心里明白,我就不明说了。还有,你要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可以省略,没人会因为这个就怎么样你。”

“省略?”皇甫澈立即抬脸看去,“你说了吗?你刚才要这么说,我也不可能和你生气啊,我这可是很费力气的!”没了司徒鹤的阻止和上官莲娜的遮挡,皇甫澈一时终于能盯着司马慧丽了。

“我,刚刚没有说?”

“你说了?”

“当然说了。”

见两人又准备展开激烈对话,上官莲娜再次制止式的提醒道:“你们两个可以了。刚刚说过了,战斗还没有结束。你们,是不是应该做点儿什么准备啊?”上官莲娜一时间来回看着皇甫澈、司马慧丽,只因她的提醒并不针对其中某个人。

对于正在争吵的双方而言,第三者的忠告往往具有决定性的作用,至少可以让争吵暂停。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要看这“第三者”和两人的关系、他的忠告是否具有实际作用。

别的不多说,单说皇甫澈、司马慧丽听了上官莲娜那所谓的忠告就已经以及时关闭话匣,表明了对那“忠告”的赞同和听从。

不仅上官莲娜,位于最左边的司徒鹤也在同时看出两人立即放下私人琐事,把心思放在了公事上。

“能说说具体吗?”听皇甫澈这么问,上官莲娜回看向前。

“因为它们只是失去了行动能力,并没有真正死去。”司徒鹤幽幽的话音,此刻却明确着上官莲娜并没有来得及开口。

“是这样。”皇甫澈依旧忽略了司徒鹤的特有语气。他细想着,力图最终证实司徒鹤的观点。正因为这样,皇甫澈没有注意对方在自己回应结束时,那一轻微举动。

其实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司徒鹤只不过待皇甫澈说完,注意了上官莲娜移来的眼神。虽然神色间并没有表露类似“不满”的心理状态,但是既然注意了,解释一下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对司徒鹤而言,那不值得隐瞒,也并非难以解释。

“我开始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因为我一直在意队长的不辞而别。”司徒鹤直言。

上官莲娜那凌厉眼眸顿时闪露惊讶,然而她并没有因此打断司徒鹤的,因为就在此时,上官莲娜忽然意识了司徒鹤之所以会有那样一句话的原因。

她换了一副聆听的表情,在司徒鹤看来,就和理解没任何区别了。可正是因为得到上官莲娜的理解,司徒鹤有了把话说完的勇气,尽管语气上没有丝毫变化。

“后来是因为不经意一瞥,看到你没有因此放松警惕,加上接下来证实,我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过看你刚刚的反应,我的这个观点应该没有错吧?”

一问加上司徒鹤询问的眼神,上官莲娜顿时就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的脸颊也随即闪现惊喜。

面对从不会因为什么事物惊愕的上官莲娜却在此刻有些轻微发愣,司徒鹤有些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停了两三秒,司徒鹤稍带小心地轻问:“上官?没事吧?”

她随即注意司徒鹤,可嘴巴却没能及时跟上眼睛。愣愣看了司徒鹤几秒钟,上官莲娜才反应过来:“啊...哦!没事!我没事儿。嗯...你的观点没有错,和我想的一样。”

“哦?和你想的一样?这是什么意思呢?”原本只是一句不经意的话,身旁司马慧丽却找到了空隙,她甚至还在话最后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看她之后一脸的坏笑,司徒鹤即刻想到了“笑”的原因。虽然在这件事上的反应速度没有他快,但上官莲娜还是在较短时间里意识了司马慧丽为什么会这样在意刚刚的话。正因为如此,一抹淡淡红晕悄然爬上了上官莲娜的脸颊。

然而,她嘴上却在这么解释:“什么啊,慧丽。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只是一句平常的话,我也只是在表达心里的意思。”即将说完,司徒鹤却猛然一惊。他想着阻止,但为时已晚。

“心里的意思啊?”司马慧丽重复着,坏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几分,“明白了明白了。”看着她话最后自我点头,上官莲娜明显感觉自己又说错话了。

她向司徒鹤投去求救的目光,后者随即反应,正经向司马慧丽说:“现在好像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我们现在难道没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司马慧丽明显事先就想到司徒鹤会这么说,刚刚也只是在等待他说这样一句。此前还在一脸坏笑地开着玩笑,此刻的司马慧丽就转换了一脸严谨。她稍带力度地点点头,认同了司徒鹤的话。

再次行动前,司徒鹤轻声对上官莲娜说:“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你最好不要去解释。这种事,越解释你越说不清楚。”

“嗯…嗯!明白了。”上官莲娜一时犹如上进的学生。

虽然开始没有在意司徒鹤,但随着时间延长,即便皇甫澈那个时候在床上睡觉,也会因为三人的话音逐渐从睡梦中醒来。与此同时,注意力和目光也会自然而然被吸引过去。

皇甫澈之所以没有插嘴,一方面是因为不太了解其中缘由,另一方面原因则是皇甫澈感觉司马慧丽提出的那个话题很是无聊。就是话题即将结束,皇甫澈仍然觉得这个话题没什么意思:“她可真是无聊透顶!居然会提这么一个话题。”

“不过…”队友们准备行动,外在跟上的皇甫澈却突然记起司徒鹤此前的那些话,“司徒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居然会对我说篇幅那么长的话,真是难以相信。”

三人并没有因此去细看皇甫澈,除去司徒鹤本身,司马慧丽、上官莲娜都只是向他移一下目光。

皇甫澈仍旧纯粹地看向前方,仿佛在等待出发的命令。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了,司徒鹤的沉默其实是带点儿无声解释的意味:“我只是说了当时应该有的话,至于他怎么想,我就管不着了。”

尽管两个女生一时凭借的只是司徒鹤的侧脸,尽管他本人没有为此开口,可她们同时感受的依然还有司徒鹤此刻的少许无奈。当然,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可笑,对皇甫澈居然会那么想的可笑。

其余三双眼睛重新回视前方持续了不到3秒,上官莲娜便率先迈了脚步。这一瞬,司徒鹤、皇甫澈、司马慧丽如同接到前进的命令,集体重复上官莲娜的动作。

四人,服从了这个没有人发出的命令,前行而去。

他们没有像之前进攻时那样急速冲刺,而是在眼睛不离前方的前提下,慢步走了过去,好似前方站立着他们熟悉的朋友。

不是奔跑冲锋,四人行走的速度却和他们奔跑时的一样,都不会处在同一水平线上。尽管如此,却仍然看不出、感觉不到四人之间的巨大差异及临战时的紧张、严肃。

这种自然的速度快慢,是更能体现出他们这时候的轻松的,像开始那样,好似位于前方的,只是一位朋友,一位他们四个人都熟悉的朋友,尽管他(她)已经离开了这片临时的战场;尽管这种离开正是司徒鹤此前所说的“不辞而别”……

原本,赫然出现在身后的那双足以让任何人惊慌失措的黑色翅膀,就已经占据了阿奇的所有注意力,让他根本没心情和兴趣再去观看前方战事,包括周围影像——4D影像。

然而,聂阳、关可儿听完阿奇的叙述都莫名其妙地进入了思考的状态(二人略低着头,眼神因为沉思,而稍显迷离),却让阿奇一时不好再怎样表明其他观点。

自从阿奇话罢,聂、关便没了任何声响,出现在前者耳旁的除了那时不时吹来的风声,就只剩下前方卫队成员们先是激烈而后平静的对话了,虽说阿奇这时与他们的相距已有将近十五米。

刚开始还行,可时间一长,阿奇对聂阳、关可儿的耐心、对翅膀的惊恐以及促使自己忽视对话内容的毅力,就被那持续已久的寂静一点一点的消磨,取而代之的是对那些队员、那些对话内容的好奇。

阿奇开始只是断断续续听着队员们的对话,然后是一句不漏地去听、去思考,眼睛也不自觉瞄向话音来源。最终,无论是耳朵还是眼睛,甚至思想,都因为司徒鹤四人之间的对话,而彻底转变,对应的就是想要听到却迟迟不肯响起的话音;原本注意的人、原本在意的事。

因为这一点,阿奇暂时忘记了身后的黑色翅膀、此前短时间内笼罩了四周,现在已完全不见踪影的黑暗。只是在这之前,有这么一句话以安慰的语调回响在阿奇脑海:“假如这是在课堂,我肯定不会因为那些人的什么对话就转移注意力,一定不会。”

尽管司徒四人的对话内容大多和阿奇无关,但他还是着了魔似的细细听着,无非听到那些与自己无关的话语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到司徒鹤说出那句“一直在意队长的不辞而别”。

为此,阿奇这才注意了身为队长的聂阳,此时已经不见踪影,包括被他抱在怀里、昏迷不醒的关可儿。

阿奇并没有在意司徒鹤话最后的那个成语,只因他再次回看了看前面那倒了一地的怪异生物,却就是不见那黑色骑士身影的地带。

确定他已经离开,阿奇不禁心说:“现在想想,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到诊所了。关可儿当时都成那样了,也难怪聂阳能如此迅速的结束战斗。只是......”随着思想,阿奇盯着一只蜘蛛的眼睛。

注意它那依旧疑惑不解的眼神,不经意开口的阿奇随后就是一句轻声自语:“它们,真的结束了吗?”

突显于脑海的关可儿,让阿奇猛然记起了此时位于左前方的她。悄悄回眼地瞄瞄现实里的少女,阿奇再次感受的是之前由记忆之镜带来的那种迷茫:“这可真是...哎!已经想不出什么词能够概括眼前这种情况了。匪夷所思的世界吶!”

“我...”聂阳突然而依然平静的话音,不仅吸引了阿奇的注意,更让身旁思索中的关可儿猛然醒悟。

只是说了那一个字,就把近处两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这让聂阳暗暗一惊,但他并没有因此就让情绪浮现于脸。

只是向左斜了一下眼,聂阳随后便接上了话头:“根据你刚才的描述,我记起小时亲眼见到的一件事。具体时间、地点我现在想不起来,但我记得那是在一个傍晚。天色即将暗下,我注意了那个距离我不远的男人。看他的样子,像是在欣赏还留有一点的夕阳。

“先开始也没看出他有什么不一样,可是那时站在我身旁、只是看了那男人一眼的父亲却小声对我说了一句:‘一会儿你不要太惊讶。’因为在想着这句话的意思,所以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我都没有再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那男人身上。

“我实在想不出父亲那句话的意思、想要试着问明,连续两下与鸟类展翅相同的声响就突然响起。我直接回看那男人,而他…”聂阳一指阿奇身后的黑色翅膀,“除了身高、面相、着装,和你现在完全一样。”

聂阳望着那黑天鹅式的翅膀,眼神里意外闪现一丝羡慕,然而更多的还是深情,犹如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对于阿奇,他没有也不可能去注意聂阳此刻的心情。待他话完,阿奇明说了片刻思虑后的疑问:“那这男人也是......”

他垂眼一想,却好像一时忘记了那单词的发音。

“Chaos?”聂阳显然对阿奇的整句话有些意识。

“哦!”阿奇猛然抬脸,兴奋着,“对!就是这个。那个人也是Chaos…么?”

“后来怎么样了?”看到聂阳肯定点头,阿奇接着发问,“那人总不会一直伸展着翅膀吧?”不知怎么的,前一句话结束时,他无意间就通过眼角余光,注意了关可儿脸上的不满。

由于正在开口说话,阿奇暂时没有特别在意她的那种神情。待完整了话语,阿奇正眼看看关可儿,却发现她这时又一次陷入沉思,尽管幅度远没有刚才那么深。

“当然不会了。他...”见阿奇移了目光,聂阳一皱眉头后,也看向了左边,而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话语的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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