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回忆一下,阿奇随后就想到林纳德所指,是自己此前为表明没有听到欧阳拉莎的话,临时的说辞。也正因是临时想到的,所以阿奇这时候,并不清楚那问题究竟是什么。
“虽然知道他也是突然想起的这个,但…”心说着,阿奇却莫名瞥一眼右面正要转身的关可儿,“现在让我说这问题是什么,我还真...想不出来。”一丝略显无奈的笑便浮现在阿奇嘴角。
感觉右面有人正缓步走近,阿奇再一次移眼看去。
可看到走来的是一脸有所思的关可儿时,阿奇不免就轻皱了眉头。也就在此一瞬,他突然意识了那先前有些在意,之后又不觉忽略的问题。
“具体的也没什么,说出来别觉得可笑就行。”阿奇回看林纳德,“就是刚才突然想到,关可儿和欧阳老师对话时,老师和聂阳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只是在旁看着啊?”
“为什么在旁看着?”林纳德反问,神色表明了他一时的点点惊奇,“我是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静听她们对话。至于聂阳......”林纳德转眼看向欧阳拉莎,有所示意着。
见她点头认定,林纳德回看阿奇:“他是因为不想打断关可儿的话。况且,聂阳也不怎么喜欢无意义地开口。”
阿奇刚准备点头应声,却被林纳德接下来的话音阻止:“那孩子,自与关可儿相识就没有一次对她不好过。关可儿有什么事需要别人帮忙了,聂阳总是第一个知道、第一出手;遇见什么有趣的东西,也总是第一个放在关可儿面前。不谈价额贵宜同时,并从不奢求相应回报。”
林纳德看向远处的聂阳,尽管此刻他与关可儿之间距离越来越远,尽管林纳德的注视只维持了1秒。
“聂阳父亲留给他丰厚财产,可并不能说聂阳是一个败家的人。因为...”继续话题到此,林纳德确认地一停,“古奇可能不知道,自从聂阳来到迪尔村,他没有一天停止过工作。可由于年龄,聂阳开始只能做一些简单的事务,帮店里送轻巧的物件;替村里的老人买需要的果蔬。虽然报酬很少,加上村里有规定,16岁以下、不包括16岁的孩子不能担任正规职务。
“如果有村民举报哪个店主违背了这条规定,也核实确有其事,村长有权变卖店里所有物件,迫使其关闭店门、将店主驱逐出村,并昭告其他地区管理者,让店主永不能开店。
“然而对于聂阳,知道实情的村长经反复斟酌,最终暗自下了一个决定:聂阳16岁以前的所有‘工作’均属于‘课外体验生活’,‘任用’他的人可以照例给予报酬,但不能想对待正规职员那样对待聂阳。如果他有哪次‘工作’做不到位,损失由村长承担。”
阿奇一时想得到,如此决定只针对聂阳个人,但听林纳德说到此,他仍然忍不住表明了所想:“聂阳当时做的都是些‘小工作’,就算完成不好,损失也不可能重大。然而我想不通,既然不属于正规职务,那么所得报酬也都是些小数目,聂阳这么做…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这是当时所有知道这事儿的人重点考虑的问题。”林纳德正经道,“为了小数目的报酬,浪费大数目的学习时间,清楚聂阳‘工作’的绝大多数人都在私下议论他的思想是不是有问题,或者干脆就认定聂阳就是一个不好学习的人。我那时候也是这样认为,每天见聂阳从学校出来就立刻走向‘工作地点’,开始一天唯一一次轻松‘工作’,我没有一次不是以异样眼光看他。
“时间长了,我开始按捺不住。终于,当我再次见到聂阳走向不停转变的‘工作地点’时,我敲开了村长家的大门。”
“可事实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阿奇自然接道。
“不错,”林纳德说,“村长当时不加隐瞒,对我明说了实情。现在想来,‘村长’这职务真不是什么人随便哪一点做好了就能胜任的。”他惭愧似的浅笑笑。
笑脸维持得很短,所以林纳德也只是略有一顿:“也难怪村长能想到那种办法了。他知道聂阳不会放弃自己所谓的‘工作’,也有可能是聂翔事先向村长说了这点,但不管是什么原因,不变的是村长事先向‘任用’聂阳的店主说明:除了损伤由村长承担,聂阳所得报酬要加上村长自己出的那一份。这样,看似简单轻松的‘工作’,所得报酬就大大超过了工作应得的范畴。”
“很人性的办法。”阿奇赞道,“不过我敢打赌,村长所出的那一部分钱肯定是聂翔事先交给他的。作为父亲,肯定想得到自己走后,儿子会自己找工作。说不定,村长的这个人性做法就是聂翔走之前交代的。真是这样,他就是一位有远见的父亲了。”
对父亲的感叹,阿奇以眼神表露了出来,尽管此时此地,他人注意不到这种表露。
“其实说这些,”林纳德说,尽管前一秒他还赞同地轻一点头,“只为说明聂阳并非是败坏家产。他日常所用的开支,包括给关可儿的任意一件物品,都是聂阳劳动换取的,虽然这样所得的‘报酬’依旧是聂翔留给他的。”话最后,林纳德的音量降低了。
阿奇没有趁机插嘴,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自己此刻能说些什么。
“按照聂阳当时那个年龄,”林纳德再次开口,话音也就比刚刚提高几分,“他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然而在对待关可儿上,我开始是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那样,最多以为只是小孩子间单纯的好感。可后来才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想想当时的观点,我现在都觉得无地自容。”
林纳德笑着摇摇头,而与话音落下的时间几乎一致,阿奇直看向关可儿,一直到她的缓缓迈步停止。
注意眼前两人的目光转移,林纳德忽然意识了自己刚刚说的太多了。
“哦!我只是触景生情,突然想起的这些。”他以解释调节着气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们两个...”林纳德相继一看阿奇、欧阳拉莎,“用不着这么在意吧?”
“和你一样,我也是触景生情。”欧阳拉莎笑道。
林纳德一翘眉尖,表示了对她的话不怎么相信。
他回看向阿奇,欧阳拉莎也没有因此多说什么,好似事先就知道林纳德会如此回复自己。
随即,她再次进入到“听者”和“看官”的角色里。
“老师刚刚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依据是什么?”阿奇依旧看着不断临近的关可儿。
“聂阳的眼神。”林纳德一看那相距不远不近的银发少女。
阿奇皱了眉头,而对此无从知晓的林纳德再次直言:“虽然那时候每天也只是看聂阳路过,但每次见他的眼神,让我渐渐明白,如果聂阳纯粹视关可儿为心仪女生,那他就不会以看待长辈的眼神去面对她了。”
“看来,”阿奇不禁似的一动嘴角,“老师最后也清楚了,聂阳更多是把她看成了母亲一般的人,因为……”林纳德察觉了阿奇的目光,尽管那只是一瞬间的注视。
林纳德移了一下双脚,当他停止,从关可儿此前迈步开始就一直是侧对着她的林纳德,便以正面看向了她。
“因为那银白发丝。”林纳德自语似的回说,眼睛却不曾离开关可儿额前那一缕亮发。
阿奇没有对此回应,只是重复了林纳德的动作,正视向关可儿。
然而就在阿奇认为对话已然结束,却忽然听左旁中年人再次低声自语:“他还是那个样子。只要感觉到她有事,就会放下手中一切,凭直觉奔向她,不然又怎会连鞋都不换地站在这里?”
林纳德惭愧地冷笑笑,声音为阿奇熟知。
他清楚导师话里的“他”和“她”分别指谁,但正因为这样,阿奇在那冷笑出现时,放眼直望向了“他”——聂阳。
也就是在这一瞬,阿奇意识:和两位老师有了如此大篇幅的对话,可现实的时间并没有过去多少。
关于这一点,聂阳刚刚和邓肯对上话的现实情况便是印证。
几乎是在阿奇重新看向关可儿同时,他便注意了对方此前缓缓迈步,此刻有了停止。
随即,阿奇眼角余光瞄见了那正快步走近关可儿的人,尽管一时还只是看到他的身影。
当阿奇细看而去,和他远远对面的关可儿便感觉到那身影的临近。
她缓缓转身,先于阿奇却比周围村民慢一步地看到了来者的脸。
“我说过了,如果连这点儿事情都解释不清,那他就真到告老还乡的年纪了。”面对关可儿的短暂怔愣,对方反而轻松微笑着,也就难免有了些玩笑的意味。
对此,不只是关可儿、阿奇,他身旁的林纳德、欧阳拉莎也在话音传来瞬间,想到了来者的身份、名字——迪尔村守卫队队长聂阳,虽说他此时话音在旁人听来相对较小。
未等关可儿有回复,在场所有人便在相同时间里听了村长邓肯的再次讲话:“各位!各位请安静!听我说!”
连续而清晰的话语在最后一字出口,回荡四周的纷乱议论声便有了渐渐消退,即将失控的场面也因邓肯的话音,得到明显控制。
完全静下,已然转眼向邓肯的阿奇这才想起自己此前不觉得就完全忽略了周围那没有停止过的议论声:“是因为和老师对话的时间太短?还是我刚刚的注意力过于集中了。”
即将认定后一种原因,阿奇的思想却因为邓肯下面的话,而有了暂停。
“大家,”环视四周,邓肯依旧沉稳着,“刚刚也看到了,守卫队的聂阳来向我请求:允许他向各位解释有关那骑士的事。”
阿奇在意了那老人的目光,虽然停留时间不长。
“我回绝聂阳,是因为他作为当事人,给予大家的解释可能无法让一些人信服,但有一点,我想请各位注意。”邓肯登时沉下了脸。
“既然聂阳敢于向大家解释,那么就是在表明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个从未见过的骑士并非我们面对的敌人,而是和我们站在同一战线、帮我们共同对抗索克的朋友。”
“既然村长认为他是朋友,那有什么可以证明他不是和索克一伙儿的证据吗?”老人左后方的年轻声音问道。
邓肯回脸面对那声音传出的方向,仍然严肃地提醒:“请注意你的用词,他是友是敌,并非由我一人认定。”
对面沉默了。
“我知道大家在意他身上的奇异盔甲。”老人正视向前,但目光接连移动着,“可仅仅因为这个,就群起排斥他、认为他不是什么好人,不觉得这种观点、结论下得很轻率吗?因为各位并不清楚对方的真实身份。”
还是那个站在老人左后方的年轻人:“听村长这么说,难道您已经知道了他究竟是谁?”
四周顿时响起阵阵私语:“还真是。村长这么说,不就是在表明自己事先已经知道那骑士的身份?”
“而且没有公布于众。”
“为什么不及时公布啊?”
“是因为私人原因?”
“不要乱说!村长估计是有难言之隐吧?”
“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能说出来的?我们这么多人,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就是!肯定是私人原因。”......
面对猜忌声越来越重的迪尔村村民,和村长一样清楚其中缘由的林纳德、欧阳拉莎,乃至聂阳、关可儿,以及关键的阿奇,都不免于此刻为村长捏了一把汗。
听着声音越来越高,邓肯抬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说道:“大家这么猜来猜去是不可能有正确答案的。我既然这么说了,就表示我现在愿意向各位说明。请安静。听完我的说明,大家再下评论不迟。”
这时候村民明显有些不情愿,但邓肯洪亮的嗓音已将个人意愿清楚表达,为在场每一个村民所熟知。
既然都听见了邓肯的话、理解了他的意思——愿意说出其中原委,那再这样不依不饶的猜忌下去,就显得村民自己很不讲理。
猜忌显示村民此刻的不理智,但好在不理智的人只占少数。
由低转高的猜忌声开始出现下滑,直至最终完全消失,尽管周围再次安静的时间与之前相比有所延长。
“首先,”邓肯已然将双手放下,且语气不变,“我要说明那骑士的全称。”老人的目光再次转向,照旧看向了阿奇。
“‘Chaos骑士’,这就是那位骑士的全称。和‘光之骑士’、‘暗黑骑士’一样,只是‘Chaos骑士’属于前两者以外的第三种骑士。如果将‘Chaos’一词翻译过来,那么他的全称就是‘混沌骑士’。”
注意村民一时都在认真听着解释,邓肯之前出现丝丝紧张的心,现在已完全放松。
他没有停顿太久,因为停顿的时间和缓气所用时间相同。
“至于Chaos骑士所具有的能力,想来大家刚才已经有所见识。由于我本人对此了解的也不全面,所以这一点我不便多叙。下面我来讲讲我知道的事情。”话到此的邓肯垂眼思考一下,就好似在回想同时,对下面的话语进行整理。
“前面已经说过了,”老人沉稳的话音再起,“Chaos骑士和光之骑士、暗黑骑士一样。这里的‘一样’,是指它们都是力量的一种体现。大家清楚:光之骑士是光明力量的体现;暗黑骑士是黑暗力量的体现。那么同理,Chaos骑士正是Chaos力量的直观体现。”
“‘Chaos’……”人群中的一个村民这么自语,“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好像以前就出现过。但是,又那么陌生。”
“是啊。”周围回应起一片疑问声。
“Chaos?还是一种力量。光、暗已是人尽皆知,但Chaos力量……哎,你们听说过吗?”
“没有。”
“没有啊!”
“不清楚。”......
也根本不用去看村民的反应,只是听他们的话音就可以想象到那些人一时的不解。
见人们实在讨论不出个所以然,身为村长此时又充当“解答员”的邓肯就想利用这个时机,把问题一口气解释清楚。
然而他刚刚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声,就听人群里传出这么一个声音:“我想起来了!50年前,村口来了个不知名的预言家。他预言说,50年后的今天,继承了Chaos力量的Chaos继承者将会降临,和拥有光、暗力量的人一起,驱除性质邪恶的黑暗势力。”
顿时,村民们纷纷醒悟:
“哦!对啊!就是这个!我祖父曾经说起过这件事。”
“我想到了!不过我是听外祖母偶尔提起的。”
“啊!我也想到了。父亲在一次晚餐时说起的这事儿。而父亲好像也是听自己的叔叔偶然说起这事情的。”
“就是这个!”
“哎~!经历了这么长时间,又没有人多加在意,难怪会不记得。”
“就是。”
“不过,我记得按照当时的日期,‘50年后’,好像是24日那天,也就是前个周六。”
“这么说,今天是Chaos继承者降临的第四天?”
一片赞同声,最后这句话便被在场所有人认同,也不得如此。
邓肯随后也通过点头,就那村民的观点表示了认同。然而身为村长,他此刻决不能单用一个点头,来回复众人。
“年轻人说得不错,今天的确是Chaos继承者降临的第四天。”见村民一时都因自己的话音安静下来,老人稍稍放低了音量,“我之所以比大家早些知道,并不是我之前对此事进行了特别关注,而是事先索克就因为这件事,对村子采取的一系列刺探。
“大家应该还记得四天前…不,应该是比‘四天’更早,而且是相当长的时间里,村子西面森林里的异常事件:任何一个进入那片森林的平民,最终都会无缘无故的失去踪迹。”
没有听到异声,邓肯就下面的话进行简短处理:“身为村长,我有权对这种事情进行暗中调查。所以就在十几天前,我暗自派了守卫队的两位队长对此事做了实地调查。
“过程我就不必多说,单说结果。没错儿!致使这种事发生的,就是索克!他想对Chaos继承者的事进行证实,就安排了这么一件事。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安排,恐怕全世界也只有索克自己一人清楚了。然而在此,我对那些失去踪迹的朋友给予哀悼。是我没能及时做出反应,对不起。”老人低了头,做默哀状。
几乎是在老人垂下脸庞的同一时间,在场所有人,包括林纳德、欧阳拉莎、聂阳、关可儿,都以一致的动作,向已经失去踪迹得和“逝去”没有区别的村民低头致予哀悼。
身为Chaos继承者;Chaos骑士的阿奇虽然不是迪尔村的村民,但周围所有人都在此刻低头默哀,他这时如果没有表现,恐怕只会引来他人异样的目光。
为此,众人集体低头之时,阿奇随即有所反应,忙也下移了目光。虽然称不上真正的默哀,表面工作却已做到位。
三秒默哀,足够阿奇想通一时疑问:“西面森林的异常情况难道不是因为Chaos继承者的降临导致的?而且持续时间也不止一两年。
“记的...林纳德说过,森林的异常是自从预言家完成预言后就开始了。持续时间应该有50年了。怎么听邓肯刚刚的话,好像这种异常持续了最多不过1年,而且原因还不是Chaos的继承者,而是索克。”
重点回忆让阿奇确定了自己没有记错,但正因如此,他开始疑惑:“为什么?邓肯、林纳德的说法为什么会这么不一致?就算是因为我,邓肯也不能这么说啊。万一有人了解了其中真实情况,那对他本身岂不是会非常不利?”
忽然,阿奇听到正对面的,距离相对较远的一位老者,直言了那令人担心的问题。只是在此之前,阿奇首先意识了气氛,那种因集体默哀,而使周围顿时静得只能听风吹草地声的气氛……
又是一次集体行动,然而这次已不再是刚刚那样,因为它从集体低头,转变成集体抬头。
相继睁眼,所有村民一时无一例外地看着立在圆心的邓肯,等待老人接下来的话语。
然而刚刚睁开双目,那位于身后的老者便声音略显嘶哑地说了这么一句:“西面森林里的异常情况我老头子怎么记得,是50年前那个没有留下姓名的预言家提出预言后,就已经有所显现了。”
邓肯,不出阿奇所料地皱了眉头。
老者一句平静话语正面揭露事实情况同时,也从侧面表露了一点,身为村长的邓肯并没有说出实情;他刚才说谎了。
由此,老者的话音消失,除林纳德、欧阳拉莎、聂阳、关可儿、阿奇五人还在注视着邓肯,其他人都随着话音看向了那老者。
也正因为这样,邓肯在老者话完后的一皱眉头,就只是被林纳德、聂阳他们所在意。
林纳德紧皱眉头、神色异常严肃,而阿奇只是一看导师的右半张脸,便清楚了他此刻心情。
“也对邓肯刚刚的话感到不解和疑惑?”阿奇暗想,却依然不动声色地回眼向前,“不过更多的,应该是因为那个老人的话吧?”他望向前方的老者,“也是没办法的事,那老人的话太过尖锐,根本就是直接拆穿了邓肯的谎言!
“但是难怪了,邓肯的那些话…不仅在他人听来,就是在我听来都和现实情况相差太多。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单单是因为我?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但是邓肯…这个身为村长的老人,难道会‘因小失大’?不该啊!还是...”阿奇斜眼一瞥身左,“老师说的不对......”
他在那儿暗自猜测原因,没有被任何人觉察,位于圆心的邓肯却已然因身后老者的话,在四周村民的又一番议论声下,自然转身地看向那刚刚话完的老者。
虽然两位老人的实际年纪不相上下,但那老者明显要比邓肯更有老人应有的姿态——稀发、瘦高、驼背,两眼略显凹陷。
也许是出自礼貌,也许是因对方外在比自己沧桑,两位老人隔着一两个村民地对视一两秒后,邓肯首先笑容可掬、如面对长者一般地说:“老先生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
“现在记忆力不太好,”老者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哪还有什么依据。就算有,老头子我也记不住。我说的只是现实情况罢了。”
邓肯十分受用地点点头,随即回看周围议论声明显有所提高的村民:“这位老先生的话可谓是一个补充。不错,西面森林里的异常情况的确是在预言家完成预言后,开始逐渐显现的,并且持续时间到前一个周六为止,已经有50年了。”话落,传出纷纷议论声的村民再次安静。
然而这次,阿奇看得出来:村民都是抱以“先听你(邓肯)怎么说。只要你的解释出现一点不对,我就立即反驳你”的心态,去听村长的辩解。而这时正开口说话的老人,阿奇感觉他如同站立在风口浪尖,只要有半句话出错,就会立即被众人的议论声吞没,直至被迫卸下村长一职。
目光转正了,而阿奇却意外没有察觉到老人此刻的任何紧张,尽管一时他也只能看到老人的右半张脸。
惊叹邓肯居然还能如此镇静的同时,阿奇不免就对老人的此后辩解产生了好奇。将邓肯刚刚所说话语细想了一遍,阿奇开始细细聆听。
周围异样的安静,将村民“先听你(邓肯)怎么说,然后我再说”的心理表现得一览无遗。
邓肯显然抓住了村民们的心理变化,斜眼一看那老者之时,同为老人的村长便开始缓缓扫视着前方人群,平静道:“我知道老先生刚才的话无疑是在提醒各位:森林之所以会出现那种异常,真正的原因不在索克,而在Chaos继承者的降临。
“其实产生这种观点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两者在时间上是惊人的相近。森林的异常产生于预言家的预言,消失于预言成真。不只是那位老先生,我先开始也这样认为。然而就在今天早晨的5点14分,我刚在自家床上醒来,一个之前从未想到的猜测,忽然就闪进了我的脑海。
“正因为这个猜测,我以最快速度出了家门,只是在出门前,我特别注意了一眼时间:5点14分。先不说这个猜测具体是什么,单说我出了家门去了哪里。我去了西面的森林,并经一段时间的寻找后,我在一堆落叶底下发现了这个。”
邓肯抬手将一块比成人手掌略小、颜色为深棕红色的四边形布料举了起来,并缓慢转身,让周围村民都能看到布料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