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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以后不无聊(1 / 1)

<>夜色笼罩,月光照在一地鲜红上,愈显惨白。

汀兰站在屋外,等着屋门打开。

“哎呀呀,我回来了,今天一天可累死我了。”

柳冬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只见他肩上扛着一个用旧棉布包裹着的长条东西,尾部挑着一个破旧布袋。

走人院子的柳冬阳先是看见站在门外的焦急身影,随即发现地上那一滩干涸的暗红,脸色悚然一变,眼中杀意熊熊。

“发生什么事了?”他盯着那滩血迹,沉声问道,语气有压制不住的怒意。

汀兰转身,看见他阴沉冰寒的脸色,心中吃惊,不敢再看他的双眼,轻声说道:“下午我入定时,听见李长风用心神呼唤,让我出剑与他相抗,结果只听见一声闷响,他就兀自出现在院子里,还受伤吐了血......”

“你伤了他?”柳冬阳眉眼一凛,盯着她那双动人眸子。

“我......我不知道。”汀兰抬头想要辩解,却在看见他的眼神时又低了下去,双手手指纠缠在一起,有些愧疚,有些委屈。

“我没事,和她没关系。”柳冬阳还想再问,屋里传出李长风略带虚弱的声音。

汀兰转头,抬起的手停在空中,心中不知是否要推门进去。

柳冬阳可不管应不应该,听到声音后,一把抛开风清扬留下来的两样东西,径直走到屋前,一言不发推门而入。

汀兰发现柳冬阳只是站在屋里,没有上前一步,也没有开口说话,忍不住也走了进去。

只见她面色惨白,双手捂住张开的嘴,双眼不由得泛出泪花。

她本就是女子,又未经历过世事,哪里见过这等凄厉场景,不由得心跳加速,冷汗直流,胃里一阵收缩,竟好似要呕吐出来。

人在恐惧时,都会想要呕吐。

只是她并没有转身逃跑,而是和柳冬阳一样,伫立原地。

柳冬阳双拳紧握,嘴角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双眼冒着焚人怒火。

“怎么回事!?”柳冬阳深呼吸一口气,竭力压制下心中怒火。

“呵,没事,”李长风轻笑一声,牵扯五脏六腑一阵生疼,“下午出了点情况。”

“什么情况能将你伤至如此!”柳冬阳猛然一喝,身体因愤怒而颤抖不停。

李长风只得苦笑,他也只能苦笑。

他自己也不清楚就定发生了什么,只是走在路上,周围时空便突然大变,却也不似幻境那般虚假,倒像是时空交叠。

长出口气,他试着下床,却是还没起身就又坐了回去,撕裂的疼痛令他不禁倒吸了几口冷气,再不敢随意妄动。

毕竟正面承受空间破碎的威力,他没死已是万幸。

柳冬阳皱了皱眉,走到床边,语气柔和许多,道:“伤成这样了,就好好躺着吧。”说罢,右手搭在他的肩上,缓缓渡过去一道柔和真气,帮他缓解一下疼痛。

李长风长出口气,感受那道真气在体内流转,疼痛缓解不少,对柳冬阳说道:“多谢。”

“你最好把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柳冬阳冷哼一声,“等你好了。”

说完,不再看他那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走出屋子。

“你留下照顾他。”

汀兰下意识点点头,再回头看时,他已不见踪影,只剩下他拿回来的包裹还在院子里。

再回头,看向只能坐在床上的李长风,她脑袋一垂,柔柔开口道:“对不起。”

“什么?”李长风受伤颇重,并未听清她的言语。

汀兰不再说话,只是站在那,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李长风看着沉默的女子,笑着说道:“你不必自责,此事与你无关,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怕是现在还留在那个鬼地方呢。”

汀兰抬头,双眼湿润,说道:“可你的伤......”

艰难的抬起手摆了摆,李长风皱眉说道:“与你无关,应该是遭受了那里的反噬,不碍事的,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疼痛使得李长风现在每说一个字,都艰难无比,腑脏的撕裂,经脉的胀痛,让这个遭受过窍穴损毁的男人也不禁暗暗骂娘。

当年他自毁窍穴,别人听起来是何等豪迈手段,可若是没有恢复过来修为,这在别人眼里就是傻。而且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花了多少代价、废去多少时间、经历多少凶险,才重新拿回他失去的一切。

如今又受此重创,若是连同经脉也被毁却,那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他已感受不到经脉里有真气流转了。

如今,李长风体内只有一道柳冬阳渡进来的涣散真气留于胸口,他自身的真气,丝毫感受不到-。

汀兰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心中也是一阵抽紧,缓缓走到床前,如柳冬阳先前一样,将真气渡给他。

李长风欲要阻止她,却实在无法开口,只能寄希望于两道真气不要交锋,暗自腹诽这女人是不是傻,不知道不同的真气在一人体内会走火入魔吗。

一阵清凉从体内传来,李长风顿时大惊,连带看向她的眼神,也闪亮了许多。

汀兰轻轻一笑,柔声说道:“我并不傻,修炼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两种真气会发生争锋,我因为一些原因,功法有些不同,不仅不会与其他真气发生冲突,甚至还有益。”

李长风恍然大悟,一时间想起以前看过的书,书上说功法各有不同,有的主杀伐,有的主防守,还有的便如她的一样,主疗伤,其他诸如一些奇怪武功,功法也都有所不同。

只不过也非是绝对,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曾经便有医师因恨入世,屠杀江湖,谁能说其杀力平平?

医师的功法随虽然不主杀伐,但不是说不能,而是其特性更贴近救治罢了,这也是此类功法的特殊之处,真气平和,可与其他种类的真气相融而不争锋。

李长风感受着身体传来的舒适感觉,会心一笑,难得开玩笑,道:“你应该当医师的。”

汀兰脸一红,不敢看他,低头轻声道:“师傅说医者可救天下人,却惟独救不了自己,叫我不可转道而行,以免大道远矣。”

李长风呵呵一笑,故意盯着她俏红的脸蛋儿,打趣说道:“你还真是听话。”

“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让你疼死!”汀兰手上加了几分力道,撇头娇嗔。

李长风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情大好,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体内的变化。

大道之难行,岂是说说而已,人人都想修道的长生,可不是人人都可修道,也不是修了道,就可长生的。

没有修道天赋的人怎么办,只能习武,希冀着能活久一点,而可以修道的人,却死在道上,不得见长生。

可话说回来,何为长生?这个问题千百年来一直无解,因为没人知道长生是什么样子。对平民百姓,百岁已是长生,习武之人可延年益寿,但又能多出多久。

死何尝不是解脱,因为知道会死,所以才有人修道欲追长生,人都不甘百岁而终,可若是没有这个终,是不是又要殉道入轮回呢?

李长风年少武道并习,这其中的蝇营狗苟,他再清楚不过,世人眼中的长生在他眼里与骗局无异,一人领头而群起求之,可该死的还是要死,在这大道轮回之下,有几人能长存不休。

清凉淡去,李长风睁开双眼,疼痛减少大半,可依旧活动,他不由得叹息一声,被破接受,如果只是暂时无法活动也还好,可若是经脉损毁了,那才是真严重。

“你体内经脉毁去大半,我也只能以真气滋养,不使它们枯萎太快,无法帮你续上,”汀兰垂手站在床前,眉头紧皱着,眼神愧疚,“如果不能尽快续上,你就......”

她没有说完,因为李长风已经开口:“无妨,多谢你。”

她看着表情恬淡的李长风,严重愧疚更甚。

“你在自责?”李长风看着她雾气弥漫的双眼,平静说道。

汀兰只是站着,不说话。

“我窍穴被毁都能继续修行,何况这次才断了半数的经脉,”李长风开怀一笑,“比我预计的要好太多了,原先我以为至少要毁去七七八八的,哈哈。”

汀兰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顿时一气,道:“你还笑,你怎么和柳冬阳一个样了!”

李长风看她生气的样子着实可爱,又笑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和我一样了,我很不好吗!”柳冬阳的声音从屋外响起,语气无奈。

“我买了点药,一会熬了你记得喝,还有一些吃的,”柳冬阳走入屋内,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桌上,嘴里嘀咕着,“还有只鸡,回来炖了给你补补。”

说着,把那只被五花大绑的鸡扔在地上,嘿嘿道:“这可是老母鸡,大补的,不过你吃了之后要记着还我!”

李长风翻了个白眼,平淡道:“我就是受了点小伤,用不着这些东西。”

床前站着的汀兰听道此话,转头瞪了眼他。

李长风讪讪一笑,没有说话。

“我去熬药。”汀兰轻哼一声,拿起药出去。

柳冬阳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嘿嘿一笑,跑到他床前,挑眉问道:“厉害啊,有情况啊。”

“有个屁的情况,她只是渡了点真气给我。”李长风看着眼前这个家伙,一阵头大。

“还说没有,刚才你俩都那样了。”柳冬阳学着汀兰,瞪眼道。

李长风抬手就要打他,结果一阵吃疼,都抽凉气,不得不安分地坐着。

柳冬阳得意笑道,右手轻点了他心口一下,小声问道:“哎,你是不是有点喜欢她?”

他回头看了眼屋门,确定没人后,食指和拇指捏住,中间拉出一点距离,道:“一点点,有没有?”

李长风深出口气,无奈道:“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你别瞎想了,行不?”

柳冬阳皱眉,嘀咕道:“我只是问你有没有喜欢她,没说你们有什么啊,你不敢正面回答,看来是有了。”

说着,还不忘点点头,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手心上。

李长风一个头四个大,恨不得现在就一剑刺死这货。

柳冬阳看他一脸无奈,顿时乐了。

搬了张椅子,柳冬阳坐在他面前,收敛起嬉笑表情,神色严肃的看着她。

李长风见他如此严肃,轻声一叹,说道:“我今天去了铸剑铺子......”

柳冬阳打断他,从未如此认真,道:“我是问你被谁伤成这样。”

“你先听我说。”

“好,你说。”柳冬阳答应一声,不再打断他。

“原本我想问如何才能开启那把大剑的能力,却得知这剑是远古修士的佩剑,后来被三教拿来当成此地封印的一处阵眼,用来封印一个魔头,我们只能像先前一样,才能靠它修炼,”李长风缓缓说出自己那剑的用处,沉吟片刻,继续说道,“风清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剑放到了这里,阵眼被拔除,但阵法还在,铸剑铺子里的段姓老者说那魔头应该脱离封印,不知所终了。”

“但我想来,那魔头现在还受困在封印里,但不久之后,他应该就能出来了。”

“你这么确定?”柳冬阳面色凝重,虽然在来之前他便知晓一点,却也没想会是这样。

“以老人所言,那魔头出世后定然会发泄这千年愤怒,这小镇早就血流成河了,可现在还没有异样,这说明,他绝然没有出来。”李长风沉吟,神色严肃。

“这封印除了靠这把剑做阵眼,还有就是小镇上的三样东西。”李长风沉声说道。

“酒楼、槐树、剑铺。”柳冬阳接口说道。

“不错,”李长风点点头,“他说城门的老槐树已经开始凋零了,等到它消失,城墙会崩毁,浣碧酒楼和铸剑铺子也会刹那消失,那时,这小镇就再无地利可言,我想,那魔头在老槐树消失后,便会挣脱封印。”

柳冬阳呼出一气,说道:“可这和你受伤有什么关系,汀兰跟我说,你是凭空出现在院子里的,你究竟遇到了什么?”

李长风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信吗?”

柳冬阳面上惊愕,却毫不犹豫道:“信!”

李长风一笑,看着他说道:“你还真是直接,若换成是我,我定人会犹豫一番,然后再计算一下,最后才回答。”

柳冬阳撇撇嘴,翻了个白眼,道:“我不想你,花花肠子多,我若认定一个人,便是他树天下之敌,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他身旁!”

“这是兄弟!”

李长风一愣,默默记在心里,开口说道:“我离开铸剑铺子不久后,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如风铃般的声音,然后,我就进入另一个时空。”

“或者说,是不久后的常青镇!”

柳冬阳瞳孔收缩,浑身汗毛炸起,一脸不可思议。

“我也是不久前才想明白的,刚开始我以为是幻境,可后来我发现,那里的东西太过真实,与现实一样。”

“之后我走进宅院,就是现在我们所在的,传来了两道声音,他说不久后常青镇会被毁,我怒而起剑,欲以剑气剑意强行破开,却发觉受到压制,我便传音汀兰,联手破开。”

“然后不便遭受反噬,身受重伤,”柳冬阳恍然大悟,“可即是幻境,即便反噬,也不会反噬你才对,应该反噬给施术者。”

“所以我才认定,那不是幻境,是时空。”李长风沉声说道,语气坚定。

“那威力绝不是幻境能产生的,我从中感受到空间的破碎,以及时间的紊乱,我受的伤,绝不仅是**上的,还有寿命。”

柳冬阳大惊,他从未如此吃惊。

要何等修为,才能截取部分时空,并搬在一人身上?

他想不出,李长风也想不出。

“总之,我能确定的,只有风清扬,他在谋划着。”李长风轻轻说道。

“他是要重新锁住此地,消除那个诅咒的。”柳冬阳回神,看着李长风,轻声开口。

“是吗。”李长风低头,看不见表情。

“药熬好了,先喝药吧。”屋门打开,走进来端药的身影。

屋里的沉默被打破,柳冬阳率先咋呼起来:“先吃点东西,他刚吃说快要饿死了!”

汀兰放下药,疑惑问道:“你们坐了这么久,不知道先吃东西?”

“啊哈哈,忘了忘了。”柳冬阳拿着包子,递给李长风。

汀兰望向李长风,见他朝自己笑了笑,脸又爬上红云,只是比刚开始,淡了许多。

柳冬阳啃着包子,斜瞅着这俩人,心里暗笑。

突然发现李长风不是很友好的眼神,他啃包子的动作一顿,嘿嘿地转过身,去桌子那边坐下,心里腹诽他口是心非。

吃完包子,出神的柳冬阳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小声嘀咕:“嘿嘿,以后不无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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