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宸爵一言不发的看着谈枫,许久之后,动作优雅的转过身,这条河是帝都最汹涌、最长、最雄壮的河流,死在这里,也不算丢人。
他为她舍弃了唾手可得的权力和富贵,现在,他也愿意为她换得一个安宁无忧的未来。
“贝贝。”他低沉着嗓音,沙哑而又温柔的叫了她一声。
……
“北宸爵!”远在中州的唐懿贝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她白皙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一脸的苍白,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她自言自语着,“原来是个梦。”
想要给北宸爵打个电话,可现在都已经半夜三更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休息。
他说,还有一个星期就能回到自己身边了。
他说,他会带着王权与富贵,来到她的身边,风光的娶她,让她成为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
他说,过了这一次,他会好好陪着她,爱着她,再也不让她一个人孤单单的等他……
“北宸爵,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我等你回来娶我。”
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唐懿贝站在阳台外,看着天空中挂着的明亮圆月,月亮都已经圆了,她的男人怎么还不回来与她团聚?
虽说这一次他已经是准备妥当,无论是内阁的支持,还是谈枫的犯罪证据,亦或是军队那边的支持,他都已经安排好了,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还是有着些许的不安呢?
他走的前一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死了。
她觉得那很滑稽。
她的男人是那么的强大睿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算计当中,他怎么会死呢?
咬着唇,唐懿贝就这么站在夜晚的寒风里,数着星星,盼着心里的那个人。
越是盼着他,心里的不安越是浓烈。
……
“夫人,回来了,关厉寒回来了。”
唐懿贝昨晚没睡好,今天没有去公司,就在庄园里打发时间,打发思念,这一听到原曲的话,她连忙激动地从花园里的躺椅上站起来,朝着山庄的门口跑去。
“他们回来了?”
关厉寒回来了,可不就是她爱的男人回来了吗?
原曲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关厉寒回来了,他都回来了,爵少肯定也回来了。”
“嗯,关厉寒都回来了,他一定也回来了的。”
唐懿贝激动、急切,忐忑不安,心心念念都想见到他,可现在即将见到他了,她反而有点紧张,有点害羞。
“关厉寒,他人呢?”当唐懿贝看到一身疲惫和沧桑的关厉寒出现在庄园门口,仔细打量了许久,都没有看到熟悉的那道英挺身影时,唐懿贝的心里莫名的泛起了不安和苦涩,“他、人呢?”
他没有和关厉寒一起回来吗?
“夫人,爵少他……”
“北宸爵怎么了?他不是与我说好了,等他把帝都的事情办完了,就会回来找我的吗?我等了他快半个月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夫人,你听我说……”
唐懿贝连忙打断了关厉寒的话,假装没有看到关厉寒眼睛里的湿润和懊恼,她努力强迫自己笑出来,“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太忙了,这才让你先回来和我打个招呼,对不对?我也没有很生气啦,只要他回来就行,但好歹给我一个电话也是可以的,好吧,没有电话也行,你是来接我去帝都陪他的吗?”
关厉寒看着唐懿贝勉强表现的乐观和开心样子,他的心里难受极了。
他该怎么和这样一个乐观天真的女人说出那样悲惨的一幕?
他说不出口。
“关厉寒你干嘛不说话?你是不是也觉得北宸爵这事儿做得不对?唔,我也觉得不对,我可是他的妻子,虽然还没有举办婚礼,但我和他的结婚证却是真的,他居然都不给我来个电话,写个邮件什么的,就算再忙,把我忘在脑后,是不是也太过分了?嗯?”
唐懿贝的手心里不断地冒出冷汗,她甚至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一点点的变得僵硬起来,无法流淌的血液,与那停止跳动的心脏,都提醒着她,她快要撑不住了!
“关厉寒……你、你说话啊,北宸爵他为什么不回来接我?”
她的哽咽和坚强,落在关厉寒的眼里,关厉寒浑身的细胞都在颤抖着,他突然跪在了唐懿贝的面前。
唐懿贝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关厉寒,你这是做什么?你赶快起来!对了,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绝对是你想听的好消息,你知道么,其实落落一直都在中州,她是被她的父亲北皖给抓走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不如亲自去北宅拜访一下北皖?反正你都已经是他的女婿了,他应该不会为难你和落落的,实在不行的话,我和你一起去也好的。”
你让贝贝带着生死令和你一起去找北皖,答应北皖的条件,他就会让落落跟你走。
耳畔,回荡着这句话,关厉寒的脑袋埋得更深了,“夫人,爵少他……他……”
唐懿贝跌坐在地上,不敢去看关厉寒脸上悲怆的神色,她闭着眼睛,摆摆手,“别说话,你别说,什么都别说,我知道的,他暂时不能回来接我了,但这只是暂时的,他还是会回来的。”
她如此催眠自己,关厉寒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原曲最是不解,扶着唐懿贝,好奇道:“关厉寒,爵少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是不是受伤了?如果是受伤了,告诉夫人岂不是更好?夫人的医术你是见过的,请她去给爵少看伤,最好不过。”
伤着了?
唐懿贝希望是这样,她满眼希冀的看着关厉寒,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乞求之意,“关厉寒,北宸爵是不是受伤了?他哪儿受伤了?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受伤了,怕我担心,不然不会不回来接我,还不给我打个电话的。”
关厉寒摇摇头,“不,不是受伤。夫人,您、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我不准备,我什么准备也没有,你别乱说话,否则我真的不理你了。”
“夫人!”关厉寒跪在唐懿贝的面前,他突然鼓足了勇气,目光严肃的盯着唐懿贝,不容许她避开自己的目光,他一字一句道,“爵少他死了,他跳下了坝陵河,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轰隆隆……轰隆隆——
唐懿贝满脑子都是惊雷,像是要把她劈成两半,不,这样的惊雷,是要把她劈得灰飞烟灭。
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