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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客梦他身(二)(1 / 1)

最新网址:www.botaodz.com大牢的过道一片黑暗,他们的身影很快就被尽头的黑暗吞没,简絮提裙奔跑,闯入那片黑暗中意外的满目的强光向她袭来,她连忙抬手遮住双目。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耳边冷风尖啸而过,冷意瞬间沁入骨髓;猎猎旗帜如同要被生生扯断撕裂发出可怕的声响。

很多人,有很多人声,低语,呼喊。睁开眼她才看清楚自己身处何处,头顶一轮白日,日晖洒遍大地,却照不暖人心。

眼前分明是刑场,空阔的场地中央架起了木台,上面跪着五个犯人,俱是蓬头垢面看不清楚面目,刽子手一身猩红色的衣裳,手捧大砍刀,刀柄红缨随着北风徐徐招摇。

围观的百姓被一圈士兵阻拦在外,围得刑场水泄不通。简絮不用走近看已经清楚的知道行刑台上跪着的是谁,安儿正站在她身边,张大了嘴眼神木然的瞪着台上。简絮发觉他模样有些不对,木偶似的。抬头再瞧站在他身后的人,满脸肃杀之气,一瞬不一瞬的盯着周围动静,一双手按在安儿肩上。

他是被他身后的人点了穴。

“午时已到!行刑!”监斩官一声令下,暗红色的令牌上勾着血红色的朱砂,铿然落地,运斤成风的刽子手已然等候多时,口啄一口烈酒,酒如雾般喷在刀刃上,那砍刀瞬间寒光四射。

手起刀落,冬日凌冽的寒风吹不散一腔直冲天际的热血,刺目煞红的鲜血敌不过时间,最终与泥土混为一处,应声倒下的尸体如同最为卑贱不堪的物体,被拖离刑台。等候行刑的犯人一波又一波的从那刑台上倒下,连家一共四十八口人,有多少人死他便流了多少泪。连简絮这样的成人都不敢看那样血腥残忍的画面,他这样一个稚龄孩童却被逼着目睹家人临死的惨状。

她突然想起牢里他父亲对他说的话“肆意而骄傲的活下去”,恐怕经此一事,他再也不能真正的为自己而活,这一生都将背负家人的血海深仇。

“告诉朕,亲眼见到父母身首异处,曝尸荒野,你最想做什么?”

“报仇。”连瑾抬起清瘦的脸,黑黝的眼珠子迸发出仇恨的光芒,简絮看着为之心惊。

闻此,皇帝满意的一笑,“甚好,从此以后你就改名为连瑾,你帮朕办事,亦是替你自己报仇。”

从此那个名叫安儿的孩童就这样死在了岁月里。这也是他进宫的开始。

简絮一路跟随着他,看他如何从一个无忧无虑天真的孩童,变成一个费尽心机在高墙宫门里浮沉的少年。这个过程毕竟是惨烈的,首先要跨越的一关便是净身。

皇帝安排他进宫,而男人要想进宫只得做太监。

随着千百名民间征集来的小男孩,连瑾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身子显得瘦小而不起眼,唯有那张艳丽的脸每每让人惊艳。简絮不敢离开他半步,生怕一个错眼就离开了他人生。

男孩们被带到皇城边上的偏僻宫殿。里面一间院落,男孩们被带进去净身,活着的从后门用门板抬出去抬到另一处屋子,有忍受不了这一刀的孩子,便直接拖出去扔到乱葬岗了,数不清有多少孩子命丧于此。

很快就轮到连瑾。他似是知道自己身上*将会发生什么事,平静的可怕。净身的师傅外号“快刀李”,是死是活全凭他手艺。被带进屋子,简絮被挡在门外,她没有犹豫穿墙而过进到屋子里。

里面轩敞亮堂,用窗户纸将窗户糊得牢牢地灌不进一丝风来。屋子格外还点了两盏灯,李师傅让连瑾拖了裤子躺倒台面上。那是一张门板,上面设置了套锁,固定四肢和腰肢,门板上有个大洞,连瑾看了一眼不说话,麻利的脱了裤子躺了上去。

套锁很冰,绑的时候他小小的身子抖了一下。

李师傅给他喂了药水,“这药喝了不会那么痛。”

李师傅这么说,简絮可不相信,古代还没有麻药,这场小型手术无异于一场酷刑,更是一场生死考验。连瑾配合着喝了药水,接着李师傅又往他嘴巴里塞了个木条,是为了防止他忍不住疼咬舌自尽。

很快的李师傅开始整理刀具,并在连瑾的下身清洗消毒,用的什么东西简絮不知道,但连瑾躺在那里却是看不到的,他眼神似是坚定似是木然的盯着承梁上满落的灰尘,简絮很想知道这一刻他在想什么。

下一刻他的脸一皱,额角青筋暴起,双目瞬间睁大,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却不肯喊出声音来。简絮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只见他四肢剧烈颤抖着,李师傅瞥了一眼躺在门板上的人,无声一笑,拿双手在他的胯间挤压着,似是要将里面的宝贝挤出来。连身为旁观者的简絮都觉得这痛苦太漫长,何况亲身遭受酷刑的连瑾。须臾,连瑾的抽搐的频率便慢了下来,简絮知道这一刀算是挺过去了,李师傅从旁掏出两片动物内脏贴在他被割掉的睾*丸处,伤口上的血顿时减少了许多。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一切仿佛还未完,李师傅又霍霍的磨起了刀,那刀与磨刀石摩擦的声音听了叫人心惊胆寒,不待人心里有所准备。李师傅便走到他身边,捏住他的阳*物两个指头掐在根部,锋利的刀子在根部划了严丝合缝的完美的圆圈,不带一丝迟疑,伤口就像花朵一样绽放,血液似愣怔片刻才汹涌而出。

他小小的身子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瞳孔急剧收缩,泛着眼白。简絮瞧着害怕极了,就怕他熬不过这疼痛晕厥过去再也醒不来。

好在下一刻他微微睁开眼,双眼无神的瞪向虚空。

如同先前,李师傅拿起另一半动物内脏切开敷在他的伤口处,手心掂着连瑾的阳*物,无不得意的对他说道:

“孩子,等你熬出了名堂,在敲锣打鼓的把它接回去,没了它死了都进不了祖坟。”

连瑾此刻几近昏厥,听了李师傅的话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在说:祖坟?他的家人早已尸骨无存哪里还有什么祖坟!

在连瑾被人抬出去之前,李师傅又在他伤处插了根麦秆,是为了防止尿道堵塞。如同千千万万太监走过的路程,他以及其难堪的姿态被抬了出去。这不过是刚刚开始。接下来,等待伤口愈合才是真正的考验。不能进食,只被灌着某种特质的药水,当晚连瑾便发起了高烧。创面感染让他浑浑噩噩,身体时而冷的渗人,时而烫的吓人,简絮唯有默默的陪着他,她知道他必定会挺过去,等待着他睁眼苏醒的一天。

一间屋子里如同连瑾一般的小太监有二十几个,屋子里被捂得臭味熏天,不能便溺,他们都是躺在床上,床板上的大洞底下接着尿盆。这期间又许多小太监熬不过这一关被送出去。原以为自己受的罪已经让人无法忍受,不曾想连瑾小小年纪就要遭遇亲人被杀,身体残缺的苦难。简絮觉得自己从前简直是矫情透了。

那句被说烂了的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不曾想他的身世会有这般崎岖,而他会有那样喜怒无常的性格也算是正常了。若经历过这么多苦难他还是那样良善,恐怕他早已化成枯骨一具了。

屋子里的岁月仿佛已于外面无关,也不知过了多久,伤口愈合撤了门板他已能下地。有小太监按照师傅的吩咐板着他的腿往上抬,连瑾一声呜咽,身体剧烈颤抖,小太监似是瞧他还算争气没有叫出声,提点道,“不这样做,你的腰这辈子就直不了了!”

做完这一切,才算是干干净净。随着管事内监,将这帮初入宫的小太监领到一处,各殿太监将中意的小太监各各领走,连瑾被分配到了夜香司,跟着一个老太监,专门负责某宫某院倒夜香、洗恭桶。

因做着最低贱肮脏的的工种却生就一副傲人的面孔,连瑾自入宫后见谁便都是一副冷淡的面孔,他的童年几乎都是从被凌辱和欺压中度过的。那些身心皆不健全的太监,想出来的折磨人的手段让简絮这个现代人都无法想象。而这些场面几乎如走马观灯般,依稀间让她窥见。简絮不禁想,她所未见的又该有多残酷?

“你今日又动手了?”画面定格在一处,此时的连瑾俨然是个少年人了,身量高了不少,依稀已有他成年后的模样,只是眼睛里迸射的光芒激进而戾气十足,全不似将来如深渊般的沉凝。

“那些人该死!”跪在地上,连瑾微微抬首,笑的阴狠狡诈,仿佛时刻准备着亮出獠牙将人的脖子一口咬断。

问话的老太监眯了眯眼,连瑾痛呼一声,双膝已经跪在地上。

“我教你多少遍,‘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你是不是很享受杀人的快感?”老太监声调沙哑低沉,几乎没见到他嘴唇有开阖,声音却悉数传到耳中。

“不是。”连瑾倔强的别过头,不去看老太监。

“呵呵!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些年我还会不明白你心里想些什么?”老太监压低了身子,一张刻满皱纹的脸逼近了他,“纵使你武功天下第一,你杀的了她?你杀的光萧家人吗?”

连瑾愤恨的瞪着老太监,抿唇不语。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要想片叶不沾,就得用这!”老太监伸出食指轻蔑的戳连瑾的脑袋。

看到这一幕简絮才恍然大悟,连瑾的武功究竟从师与谁。眼前这个老太监便是连瑾一直跟随着倒夜香洗恭桶的,如今却成了他的恩师,他能从吃人不吐骨头的宫殿里安然存活下来也全部仰仗他。

只是这世上并没有这样的巧合,她想或许这是皇帝的安排也说不定。正在她思索间,眼前画面又是一变,连瑾依旧跪在地上只是地点却大大的不同。脚下是黑色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光亮如镜;头顶是彩绘藻井,百鸟朝凤;室内清一色梨花木家具,各种一看价值不菲的精致摆设直刺得人眼睛睁不开。

宫殿里幽香浮沉,风吹着丝质帘幔袅娜,连着上面的绣制的花卉都妖妖娆娆,风拂间仿佛飘出香味。端坐在帘幔后,一张雕刻繁复精美的美人榻上的妃嫔,一双美目低垂,启唇轻笑露出几颗贝齿,略带怜悯的看着地上之人,丹蔻时不时扣着扶手,如敲击金玉,在寂静的宫殿里久久回荡,扩大。

他两手撑地,垂头跪在地上,藏青色的太监服妥帖的包裹着他的身躯,显得他的腰异常的纤细。周遭一圈侍女太监将他包围在其中,森冷的目光纷纷。简絮心想这又是怎么回事?只听那衣着华贵,梳着高髻的妃嫔朱唇轻启,拈着兰花指,缓缓说道:

“将那小子的手上指甲都给本嫔拔了!”

简絮听得心惊肉跳,眼睁睁的看着连瑾被人踩在地上按住身子,有宫女拿来剥指甲的工具,做着一切,那些宫人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井然有序各司其职,分明是惯于这项差使才能配合的如此默契。

“大人!”她大叫一声,明知他听不到,眼见他右手拇指的指甲如同一片小小的贝壳带着血肉被剥了下来,十指连心,他竟是一声都不吭。

没有预期的惨叫声,座上妃嫔拧着眉厉声喝道,“再拔!再拔!本嫔倒要看看这小子能忍到什么时候!”

宫人依命,一片片指甲就像花瓣一般悉数被拔了下来,摆放在一旁的盘子当中。她只见到他忍着彻骨疼痛而颤抖的背,却硬是咬着牙不曾呜咽一声,那妃嫔似疯癫般推开那些宫人,蹲在地上,用尖利的剐蹭连瑾的脸颊,直划出一道道血痕。

“本嫔能抬举你,让你从那肮脏下贱的地方调到本嫔的翠微宫,也能让你从这偌大的宫中人间蒸发!你硬气,不吭一声!本嫔就叫你永远说不出话!来呀!把他丢入乐华池!”

“娘娘不可!他是那老人带着的,就怕到时……”一个宫女出声阻止道,片刻,那妃嫔眼神才清明起来,眼中划过一丝恐惧与不甘。

“本宫今日就先饶了你!”色厉内荏的丢下话,那妃嫔甩着袖子离开了。剩下两个宫人将连瑾拽起丢到正殿门外,再不管他的死活。

连瑾白着脸努力从地上爬起,端视微微颤抖双手,还是少年柔嫩白皙的手,指尖上已经血肉模糊一片,此刻仍往外冒着着血水,自指尖顺着手上纹理慢慢滑落。他冷淡的抿了抿唇,将双手掩在袖子下,方才拼命忍痛就已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虚弱的贴着墙角踽踽独行,来往的宫人莫不报以冷漠而事不关己的目光,无人愿意上前帮忙。

简絮跟在他身后,直至他的住处。那是这宫殿里最为偏僻阴冷的屋子。即使是在盛日下,也见不到一丝光。点起灯烛,他替自己打水。就这烛光,替自己上药包扎。烛光照在他脸上落下一片剪影,若非他丝丝颤抖的手泄露他疼痛的事实,他淡漠的表情几乎完美骗过了她。

以为这一切不过如此,以为肉体的疼痛对他来说远不及他被仇恨腐蚀的疼。明知他这一生坎坷,也知道他将来会变成怎样一个令人又怕又恨的人,目睹他的人生,不知不觉她便开始为他心疼为他心酸起来。

映在烛光下他的脸,眼中的戾气逐渐褪去,如古井沉潭,兴不起一丝波澜。简絮心一沉,恍如见到了未来的连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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