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破天沉声道:“你说这话,可有什么依据?”
云勇将独角兽的话再次说了一遍,座下有几个较为年轻的将领却不置可否。
“独角兽虽然是瑞兽,可那也只是传说,传说未必可信。”
“的确如此,越国皇帝都被侯爷斩杀城下,军心正值高峰,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
其实他们说的都没错,各有各的道理,所以最终的决定权还是落到了最高指挥官云破天的身上。
云破天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众人,建议都是手下人提的,他需要做的就是判断,如何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往往就是对一个合格的主帅最大的考验,可云破天不仅仅是合格,而且可以称的上优秀。
他预感到这么一块大蛋糕,可不只是他想要,在战场上,这么大的一片领土对谁都有着巨大的诱惑力,他也居高临下看到了蒙国军队中的怪物,试想自己的士兵如果碰到了这种怪物该怎么办。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军人必须谨记的一条,可对于云破天来说,想的往往更多,他应该做的,是兵马未动,预判后果,作为一个谨慎的将领,下面的士兵的每条性命都很珍贵,他要往最坏处打算,这不是杞人忧天。
“王伦听令,你派遣一百匹战马,去前方打探情报,事无巨细,一定要探查清楚到底有多少势力要瓜分越国领土。”
“属下遵命!”
“云勇听令,你对战蒙国怪物有相应经验,既然已经找到破解之法,马上和兵器处一起打造相应克制兵器,防患于未然。”
随后,云破天意味深长的说道:“咱们和蒙国,早晚都会有一场大仗要打!”
“以三天为期。这三天,在居庸关休整原地待命!”
“是!”
城主府,后花园,云破天独坐赏月。
此时,一个修长的身影步入后庭,树影,花影,人影,相映成趣。
“凡儿来了。你的真身不是在剑中修炼吗?怎么有空出来了?”云破天笑道。
一身白袍的云凡和父亲相对而坐,“父亲,修炼也要松紧有度,最近略有所得,就出来走走,不想看到了父亲。”
云凡随手拿出一壶酒两个杯子。
给云破天和自己倒上。
“这是……”
“不错,父亲的鼻子还是那么灵光啊,这是星空大陆上的桃花酒。”云凡笑道。
云破天闻着那股酒香,有沉醉之色爬上眼角,“还是那个味道啊。”
云破天一饮而尽。
“父亲,你最近仿佛老了一点。”云凡不自觉问道,心中有些心疼。
“哈哈,还是你小子心细。云勇那小子整天喊打喊杀,颇像我年轻的时候,就是有时候少了一丝稳重和细心。你小子就不一样了,修炼也小有所成,果敢像我,细腻像你的母亲。”云破天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爹,你这么夸我,我尾巴可都翘上天了。”云凡轻笑道。
云破天的确略微有些老态了,从星空大陆到现在的越国居庸关,时刻没有停歇,可以说打了一辈子仗,恐怕最清闲的时候,就是他装疯卖傻云游四海的时候了。
云凡目光之中逐渐透露着坚毅之色。他一定要变得强大,让云家团聚,没人再敢来欺负他云家,传灵塔不行,摘星帝国更不行,魔族大陆的势力也休想把他怎么样!
“你在想娘亲吗?”
云破天叹了口气道:“说不想那是假的,不过你娘亲应该也没有生命危险,等咱们在遗弃之地立足,有了本钱,咱们再向他传灵塔要人。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团聚,看谁也不能把咱们分开了。”
“父亲,你也别太操劳了,打仗的事多分给下面的一些人,你总览就可以了,不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您这样累坏了,母亲该责怪我了。”
“哈哈,好好好!照你说的就是,我这把骨头可没那么容易松掉,怎么说我也是造化境,活个百八十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父亲说少了,千把百年都少。”
“你小子,还学会油嘴滑舌了。给老子倒酒!”
“嘿嘿,儿子敬父亲!”
何夜无月,何夜无竹柏,但少闲人如此父子耳,忙里偷闲,也是一段难忘的时光啊。
……
第二天清晨,果然探马来报,发现了几股不明的势力,都是隐藏在几座途径的城池之中,隐而不发,而且大名府在第一时间已经被蒙国占领。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看来独角兽的预测是准确的。
那些势力一定是周围的几个国家蠢蠢欲动,只要云破天率领大军长驱直入,那一定会被包围,难以突破,到时候就是进去容易出来难了。
“幸好咱们没有莽撞行事啊,不然真被包了饺子,还是混合面的。”
一个虎头虎脑的将领这么一说,惹来了一片笑声,缓和了紧张的气氛,云破天也是一笑,随后道:“既然如此,咱们更不能进入关内,要静观事态发展。咱们有了居庸关,进可攻,退可守。这是咱们的优势。那群人也不会放着咱们不管的。”
刚说完此话,就有人来报,说蒙国派遣使者有话要说。
“来的还挺快,看他有什么话说。把他带上来吧。”
使者穿着一身紫色绣花的衣服,面相阴柔,看起来却是不男不女。
使者道:“我蒙国皇帝久仰云军大名,特派我来送上一封信。”
信?搞什么名堂?
云破天展开信来,读了一遍,那信上写了什么。
久闻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除越贼,匡扶正义,我心向往之。然越国地广物丰,多为侵占邻国领土,我大军压境,势如破竹,多亏将军牵制部分越国兵力,使越国兵败如山倒,然国破山河仍在,我在此正式邀请大将军到大名府赴宴,以商讨越国领土问题,五天后,于皇宫等待将军大驾光临。
蒙皇殷洪书!
云破天微微皱眉,将信传递了下去。
众人看罢。各个咬牙切齿,这个蒙皇也太不要脸了,云军只是部分牵制越国兵力吗?越皇率领大军倾巢而出了好不好。
“将军,不能去,这蒙国一定没安什么好心,摆明了是断头宴!”一个将领不忿道。
“这位将军此言差矣,我家蒙皇绝不是这种人,他老人家真心实意要结交大帅,我蒙皇还说了,在这遗弃之地安身难,立命更难,愿意与大帅结下儿女亲家,听说大帅二位公子尚未娶妻生子,我蒙国公主愿意嫁给令郎。”
那使者阴阳怪气,说得倒是有鼻子有眼,云勇冷哼了一声,这种小孩子的把戏,骗谁呢。
云凡不在,自然也听不到这些话了。
云破天笑了笑,问道:“不知,除了我,还请了谁。”
那使者也不隐瞒,回答道:“大帅是坐上宾,除了大帅,我蒙皇还请了邻国的几位皇帝。请大帅放心,我蒙国就算为了江山社稷也不可能使出那等下三滥的招数的,何况还有几位帝王在,对于这越国领土的归属,还要一起商量个对策。”
云破天冷眼盯视着使者,那使者被看得有些六神无主,不敢和云破天对望。
“好!我答应便是,你且去回复说我一定准时赶到。”
“父亲!”
“大帅!”
一个个不明所以的看着云破天,云破天打住了他们的问话。直到送走了使者,这才和颜悦色起来。
他仅仅是说了一句话,“不去,出师无名。”